云知雪忽然笑起来,笑得眉眼弯弯,意味深长,“你说得对,是我着相了。”
丢下这句话,她干脆利落地回家。
刚回来,她就觉得自己肚子一痛,随即一种令人作呕的感觉爬上喉咙,让她忍不住朝地面喷出一口血。
看着溅落在地面上的黑血,云知雪心中有一股不安。
她立刻将这黑血收集起来,带着进入实验室用各种仪器分析它。
“奇怪,皇帝明明给我服了解药,为什么还会让我吐血?难道以毒攻毒还有什么副作用不成?”
担心两种毒药掺和在一起,会让她服下的毒变得更复杂,云知雪一边等着仪器的分析结果,一边用银针扎自己指尖。
她想要用一些指尖血再分析一下结果。
万万没想到两种结果是一样的,她体内的毒素全部都是一些剧毒之物混合而成。
她现在分析出来了一些毒草,却唯独有一种毒草的毒性变化特别大,也是早就绝迹的毒草,连顾神医给的医书上都没有记载。
她的脸色不由得一白,“这到底是什么毒草?为什么我的仪器和时下的医书都没有办法分析出它,难道我真的会被这毒彻底控制住吗?”
一想到皇帝用这种毒控制了不少人,自己也是其中之一,云知雪对皇帝的厌恶在这一瞬达到了顶点。
“娘,不要打我娘。”就在此刻,云遥江有了苏醒的迹象。
但他还未醒,却如同遭遇了梦魇,依旧惦记着云知雪。
“江江,娘在这。”云知雪听到云遥江充满惊惧的声音,立刻冲到他面前,将他抱进了怀里,“娘没什么事,你别担心。”
“娘亲~”云遥江感受到熟悉的温暖气息,眼皮颤了颤却似费尽了全部的力量,才睁开了眼眸。
映入眼帘的是云知雪喜极而泣的红眸,云遥江呆呆地看着她好一会,才伸出小手去触碰她的脸颊。
“呜呜,娘亲,我好怕。”
他含着哭腔的声音一出,云知雪一颗心全然混乱。
“别怕,娘就在你身边,有娘在,谁也欺负不了你。”
说话间,她抱着云遥江出了实验室,然后抱着他哄了一会,就将他放在床榻上,关切地询问。
“江江,你可觉得有哪里不舒服?”
她一边问,一边轻轻地触碰云遥江之前受过伤的地方。
“没有不舒服,我就是担心娘亲。”
云遥江摇了一下小脑
袋,目光一直紧盯着云知雪,那感觉就好像是担心云知雪会突然消失在自己面前。
云知雪注意到他的小眼神,心软成了一片。
她放缓声音,温柔又体贴地道:“你看娘什么事都没有,反倒是你受了伤昏迷了许久,娘都担心坏了。幸好你没什么大碍,不然娘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云遥江皱了一下小眉头,然后歪一下脑袋,打量一下周围的环境。
之后他神色迷茫地看着云知雪,问:“夫人呢?”
“你问她做什么?”云知雪有些疑惑,“你是担心她还会伤害你吗?你放心,我已经给了她一个教训,她再也不敢伤害你了。”
云遥江摇了摇头:“我不担心她会伤害我,反正我之前也经常挨打挨踢,我早就习惯了,我不怕的,我只是担心她会欺负你。”
说到这一点,他的心情立刻低落下去。
“娘,夫人是怎么了?她为什么这么讨厌江江?明明之前她对江江很好的呀。”
“长宁叔叔生病的时候,江江去看望她,夫人就算骂江江,可她不会像现在这样恨不得吃了江江。”
越说越伤心,他脸上挂满了金豆豆。
瞧见他深受
打击的模样,云知雪抿了抿没有血色的嘴唇。
就笑着说:“褚夫人……她最近生病了,病得很严重,才会与之前相比判若两人,等到她病好了,她就能恢复之前的样子。”
云知雪编造了一个谎言出来,就为了安抚云遥江。
等瞧见云遥江不再掉金豆豆了,她又将他抱起来,手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温柔地道:“江江好好养伤吧,等伤养好了,我们出去游玩几天好不好?”
云遥江听了云知雪的解释,心中那如同蚂蚁啃咬的疼痛才稍微减弱不少。
他默默地趴在云知雪的怀里,小手紧紧地抓住她的衣袖,却不说话,只轻轻地蹭了蹭。
云知雪摸不透他的心思,但知道他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便默默地陪着他。
之后几天,她也一直陪在云遥江的身边。
确定他这一次没有留下心理阴影,她才稍微松一口气。
但就算是这样,她也不敢放松,目光依旧紧紧地锁住云遥江,不敢错过他的情绪变化。
云遥江虽然不明白云知雪心中在担心什么,但这段时间云知雪一直陪在他身边,时时刻刻地关心着他。
他感受到了疼爱的感觉,就
忍不住想要多享受一些。
于是这几天他的情绪肉眼可见地高了起来。
云知雪注意到他的变化,越发觉得云遥江虽然这一次被欺负没有留下心理阴影,可之前的事却早就藏在了他的心里。
他已经把这些欺负当成了习以为常的事,心理阴影也被他深埋在心里,只会在最为痛苦的时候才会流露出一些情绪出来。
而这一次的事情……
云知雪想到云遥江遭遇的事,不经意间想到了褚长宁。
想到他小时候也受了很多欺负,长大之后就算成为了百姓敬仰的长宁王,日子也过得如履薄冰,她恍然觉得云遥江长大后恐怕会是褚长宁的翻版。
摇了一下头,云知雪伸手敲自己的头,声音沉沉地道:“什么翻版?这是不可能的。”
有她在,她的孩子只会过得比褚长宁还要好。
想到这一点,云知雪立刻走到云遥江的身边陪他一起玩。
玩了一天,吃晚饭的时候,双喜看着云知雪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就好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告知云知雪,却心中有顾忌,只能欲言又止。
云知雪注意到她神态不对劲,疑惑地问:“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