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在,谁也欺负不了你们。”云知雪听着她们的对话,积攒几天的火气竟在这一刻有了爆炸的架势。
她觉得自己不能再忍耐下去了,不然褚阳身边的人养好身子就会想办法报复。
而长宁王府的人瞧见褚夫人又改变了态度,一定会恢复原状,继续排斥她们母子。
她得光明正大地闹上一次,警告一下柳嬷嬷这一类仗势欺人之辈。
“双喜,我新买回来的那两个人力气不错,等下我会让她们过来照看你,江江也待在你这里,你好好的陪着他。”
“我等下去找柳嬷嬷,让她为我这院中被卖的人给个公道,不然闹到长公主那里,我也要让她给我一个解释。”
云知雪叮嘱完,又哄了一会云遥江。
见他昏昏欲睡,她就等他睡着后才去把卖身契翻出来,气势汹汹地去找柳嬷嬷。
百荣苑。
柳嬷嬷修养了几天,因为伤口一直在痛,大夫开的药一点用都没有,她的脾气就变得不太好。
不过她爆炸的脾气全部都冲着春玉两个丫鬟去了,今日她也好生把脾气发作了一下,才捶胸顿足地吵着要回长公主府。
“这云知雪就是深山里跑出来的野人,市
井里的泼妇,我在长公主身边伺候这么多年,哪里见过这样的人呀?”
“王爷也不知道是不是眼睛瞎了,竟然娶了这么一个女人,他要是再被这女人几句话勾搭过去,我们小公子在这府上哪里有什么好日子啊?”
“这长宁王府就是龙潭虎穴,我们的小公子天真善良,哪里能在这里待下去?我们得回长公主府,请求长公主为我们做主。”
听她哭哭啼啼,春玉脸色骤然一变。
“柳嬷嬷,我们出来之前,长公主说了什么话,你都忘了吗?更何况长公主现在病重,已经被送到宫里让太医轮流照顾了。”
“她在进宫之前,特意让我们把小公子带到长宁王府,就是在给我们安排一条好去路,你要是吵着回去,长公主府可没有人能被你伺候。”
柳嬷嬷眼眸顿时冰冷一片。
“你这个贱皮子,你是不是觉得长宁王府日子好,就忘了自己的主人是谁。”
被她这么质问,春玉气得无话可说。
但她实在是忍不下这一口气,不由阴阳怪气地说一句。
“我来照顾你,是因为小公子很担心你,你要是不尽快好起来照顾小公子,反而把自己当成主人,让我继
续照顾你,我才不管你是不是年纪大了,我绝对要在小公子面前告你一状,让他看清你的真面目。”
柳嬷嬷瞬间气得朝她身上扔东西。
砰地一下,房门就被人大力的推开。
春玉连忙看过去,看到大步流星走进来的云知雪,她的脸色顿时一冷。
“这是百荣苑的西厢房,你突然闯进来,是想让我们把你送到官府吗?”
云知雪目光在她身上扫一圈,这才落在有些狼藉的地面上。
像是看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她瞬间笑出声来。
“原来你们丫鬟中也有勾心斗角之事呀!可惜我来晚了一步,没有瞧见你们争斗的场面。”
柳嬷嬷气得立刻坐起来,柳眉倒竖,语气含煞:“你也不瞧瞧自个的身份,竟敢嘲讽我们,真以为长宁王府是你做主了吗?”
云知雪的表情十分不悦:“这王府确实不是我做主,可兰溪院却是属于我的,里面的一草一木包括人,你们都没有资格去动。”
说到这一件事,她看着眼前的一老一少,就像是在看土匪,眼眸深处充满鄙夷。
“柳嬷嬷,兰溪院的人并不属于长宁王府,他们的卖身契都在我的手上,你是用什么手段
把他们给卖了?莫非是长公主还兼做人口生意,导致从她府里出来的人都有样学样,强买强卖了。”
“你休要污蔑长公主。”柳嬷嬷对长公主的感情很深,听到云知雪充满嘲讽的话,恨不得一下子跳起来将她一口给吞了。
将卖身契拿出来轻轻地打在手上,云知雪慢条斯理地道:“我也不想污蔑长公主,可你们这些仆人的行为太招眼了,我不得不这么怀疑呀。”
春玉离云知雪比较近,看到她手上的东西,迅速往上面瞄一眼,确定上面盖得有官府独有的印章,脸色不由白下去。
片刻后她调整好情绪,一本正经地道:“我们只是把那些人绑了起来,并没有发卖出去。”
“他们在什么地方?”云知雪冷声问。
“不许说!”柳嬷嬷突然大吼一声。
云知雪看着她,眼神如刀般凌厉冰冷。
“他们从头到尾就是我的人,你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他们绑了,还口口声声说要把他们卖掉,看来我的猜测是真的,以至于你都怕我找到他们。”
这句话完全就是带着一大口锅,狠狠地扣在柳嬷嬷的身上。
一旦她有一句话说得不对,云知雪就会逮住她话语中
的错处,让她万劫不复。
柳嬷嬷好歹在长公主身边待了多年,虽然不是长公主十分信任的心腹。
可有一些事情,她心中还是有数的。
眼看云知雪态度十分强硬,她双眼一下子瞪大,身体也一瞬间紧绷。
“他们既然不是长宁王府的人,我把他们赶出去,也是在帮长宁王府清理一些不必要的人。”
“你身为长宁王妃,为了这一些人找上门来,口口声声污蔑长公主,你存的什么心?”
云知雪眼底多出一些阴霾,拿长公主来压她,这老嬷嬷嘴巴还挺刁钻呀。
“你都说了我是长宁王妃,可你的态度有对一个王妃的尊敬吗?”
云知雪厉声质问,神情冷若寒霜。
“我那院子里的人,王爷和母亲都知晓,他们都没说什么,你一个外人就在这里指手画脚,莫非长公主还想插手别人家里的事。”
不等柳嬷嬷反应过来,她嘴角勾起嘲讽,继续讥诮。
“长公主想插手,那也没什么,毕竟她和母亲是好姐妹,母亲是不会计较她的无礼的,可你们这些贱婢有何资格?”
“除非你们是想以下犯上,才不把我这个王妃放在眼里,也试图主宰整个长宁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