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长宁危险地眯起眸,声音却压到极低:“乔良山的身上没千里香的味道吗?”
云知雪一愣,随后懊恼道:“云弘盛来得太快,闹得也凶,我倒忘记去闻他身上是否有千里香的味道了。”
“等会找个时机靠近他。”褚长宁眼底划过一丝戾气,“至于红杏,有可能是他推出来的替死鬼。”
“而云知柔却不知因为何故沾染上了千里香,若是弄清楚,或许就能明白乔良山推她出来的原因。”
云知雪更想弄清楚这事,便说:“你也闻过千里香,知道该怎么分辨。乔良山那边就交给你,我去试探云知柔。”
说罢,她直接去大牢见云知柔。
“云知雪,你是良心发作了,前来救我的吗?”
她一进来,对牢房很不满,正在发脾气的云知柔看到了她,立刻扑到牢门口,大声地吼。
“这牢房太脏了,我不要待在这里,你赶紧救我出去。”
听她理直气壮的命令,云知雪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认不清自己的处境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云知柔有些惊疑不定。
“你那么聪明,应该早就猜到了,为何还要问我?”云知雪不答反问。
“我没有杀乔年年!”云知柔气红
了一双眼,“我连她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永昌侯凭什么把我抓进大牢?云知雪,你可是长宁王妃,你为什么不帮我?”
显然她还记恨刚才发生的事,看着云知雪的目光十分怨毒。
云知雪双眸微微低垂,乌黑明亮的眼睛透出异样的寒光,冷得让云知柔不敢直视。
“云知柔,永昌侯之所以怀疑你,是因为你身上沾染了一股味道,那味道恰好出现在杀害乔年年的凶手身上。”
“所以你能解释一下吗?为何该出现在凶手身上的味道,突然出现在了你身上。”
云知柔不料听到这么一个问题,当下气得一口气提不上来,差点昏厥过去。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这么问有什么意思?”
她咬牙切齿地说着,一双通红的眼眸爬满了委屈与怨怒。
“你明明知道的,自打上一次我被乔年年丢出长宁王府,我就没有和她见过面,我哪里能找到机会杀她?”
“再说了,我杀她做什么?我只想和她联手对付你。”
气急败坏之下将自己真正的心思说出,云知柔的脸色顿时变了变。
可云知雪知道她有害自己的心,脸上一点变化都没有,只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像是在看一个笑话。
“乔年年和你不一
样。”她忽然凑近,目光阴冷地盯着云知柔,“你在觊觎自己的姐夫,你比她更无耻。”
“你……”云知柔刚说一个字,忽觉胃里一阵泛酸,忍不住干呕起来。
呕了半天什么东西都呕不出来,她的小脸倒是变得十分惨白,人也一下子没什么精气神。
见她干呕一阵差点连胆汁都呕出来,云知雪眸色微微一闪,这样的反应怎么瞧起来像是孕吐?!
“你这是怎么了?是肚子不舒服吗?我这里刚好有药,你要吃吗?”
说话间,她靠近木头做的栅栏,尝试伸出手抓住云知柔,想要替她把脉。
云知柔注意到她的手朝自己伸来,有如惊弓之鸟,吓得立刻往后面倒退,“你要做什么?”
看到她这样躲避的反应,云知雪肯定心中的猜测。
那就是云知柔之所以突然干呕,有可能是怀孕了。
不然她怎么会看到她的手朝她的手腕去,就有这么大的反应。
“我在担心你,特意给你送药,你为何这么紧张?该不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亏心事吧。”
云知雪意念一动,一颗小药丸就出现在她掌心,她晃一晃示意云知柔看自己的手。
看到她手上真的有一颗药丸,云知柔恼羞成怒地道:“我一点事
都没有,我就是受不了这牢房里阴冷的环境,还有,你别猫哭耗子假慈悲。”
“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吗?给我毒药,毒死我,你能有什么好处?”
听她这么恶毒的猜测自己的好意,云知雪的眼神有些冷,“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说完,她将药丸丢在云知柔的身上,目光幽幽地看着她,像是要将她藏起来的秘密看透。
被她通透明亮的眼神盯着,云知柔只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她看穿了。
她气得恨不得将云知雪的眼珠子抠出来,让她不能再这么看着自己。
“你既然不能救我出去,那就给我滚,别出现在我面前。”
“你以为我想出现在你面前吗?”云知雪听了脸上神色更冷,“要不是为了查案,我才懒得搭理你。”
嫌弃地扫一眼云知柔的肚腹,云知雪转身就走。
出了大牢,她想一想就赶往永昌侯府。
这时褚长宁和赵明浩已经在永昌侯府检查完红杏的尸身。
发现她是吞毒自杀,且她死去的地方还有一封书信。
信上写明她是突然得知一位好姐妹死在了乔年年的手里,为了替好姐妹报仇雪恨,这才对乔年年下毒,然后剜她心祭奠死去的好姐妹。
同时信
上也写明了她的好姐妹被葬在何处,赵明浩立刻派人去探查,确实找到了红杏所说的墓,以及一颗被烧过的心。
他不由得信了大半,但褚长宁却觉得这信上的内容逻辑不通,全是谎言。
“她是年年的贴身丫鬟,从小就为年年打理着诸多琐事,她的好姐妹如果死在年年的手里,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还有这时间太赶了,年年在王府里被本王悉心照顾着,她又因为年年突然病重的缘故,被本王的人盯着,她是哪里来的迷药迷晕了本王的人,带走了年年。”
“而且她会武功,武功还不弱,她想要为好姐妹报仇,抓住年年,折磨她让她懊悔,不是比剜心来的更为畅快?”
言语犀利的话一出,赵明浩顿时被说服了,“王爷所言极是,红杏的死确实透着一丝古怪。”
乔良山却像是悲痛的没有办法分辨信上的内容,也无法听进去褚长宁的话。
他红着眼眶道:“你们是不知道啊,年年……她早就被我宠坏了,这府上的丫鬟奴仆,就没有一个不被她打骂的。”
“但我真的没有想到她会下狠手打死一个人,早知如此,当初我就应该下狠心管教她,让她不这么天真又残忍,从而得罪人把命给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