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烨安受了极大惊吓:“拿孩子炼丹?你别吓我。”
云知雪忙解释:“这世上根本就没有长生不老丹,但架不住一些心思不正常的人要走邪路。”
说着,她就为顾烨安与褚长宁科普一些邪恶之人认为女子属阴,女童是阴气最足的存在,便认定女童或女子是炼丹的好材料。
“照你这么说,此次出事的除了女童,还有一些女子了。”褚长宁声音冷沉至极。
就在这时,皇帝的心腹前来传旨,让褚长宁带着自己进宫领赏,云知雪顿觉皇帝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她借口要换身衣服,便带着褚长宁去后院。
“为了以防万一,你先服用此药。”拿出麻痹腿部神经的药,云知雪递给褚长宁,“这药可以让你的腿无知觉,你想恢复的话,按这个位置就行。”
指了一下褚长宁的手,云知雪就去换衣服。
乾清宫。
皇帝看完奏折,脸色阴沉地将奏折扔到一旁。
“区区一个女童案,褚长宁竟能凭此名望提升,看来他已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伺候在一旁的宫女太监登时被吓得呼吸屏住,不敢惊
扰盛怒的皇帝。
等到褚长宁两人一进来,皇帝收敛神色,他们才敢悄悄吸口气。
“此次的事,你做的不错。”
皇帝目光在褚长宁的腿上转一圈,便看向云知雪。
“你就是长宁王妃吧,抬起头来,让朕瞧瞧。”
这宛若调戏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皇帝这是想挑起褚长宁的怒火,从而找借口给他安个罪名吗?
心思急转,云知雪面上无异样地抬头,然后又迅速低头。
“是个难得的美人。”
皇帝根本没看清云知雪长什么样,但想起褚长宁名望再次提升的事,他就想借这女人给褚长宁添个堵。
“难怪你能忽略掉她婚前的事,让她成为你的王妃。”
一听这意有所指的话,褚长宁心底怒意翻涌,但在克制力下,怒火与血丝尽数消散。
不过他充满阴鸷的眼眸却冷冷地刮了一眼云知雪,似被皇帝的话刺激,很是介意云知雪的事。
云知雪很有默契地摆出一副羞怯害怕的模样,小心翼翼地看一眼褚长宁。
见状,皇帝心中觉得这两人貌合神离,再次看向褚长宁,关切地道:“你这腿怎么还
不见好啊!正好李舒华近日钻研医书,医术大有长进,朕让他给你瞧瞧。”
褚长宁垂眸,遮住眼中冷凝的光芒,口中却说:“多谢陛下,可臣的一双腿早就已经……”
皇帝早有打算,岂容褚长宁拒绝,直言道:“李舒华已在偏殿等候,他的医术也极为不错,此次定能为你根除病源。”
话既说到这份上,储长宁自是不能拒绝皇帝的好意,面带几分感激地谢过皇帝,便让李舒华进来替自己把脉。
自上次被赶出王府,李舒华心中一直憋着气。
今日得到皇帝的示意,前来试探储长宁,他自然是做好了万全准备。
一排银针摆出来,装模作样地对储长宁行一礼,说了几句医学理论糊弄于人,他拿起银针就往储长宁的痛穴扎下去。
云知雪对自己的药很自信,但看到李舒华用针扎痛穴的举动,她惊得不由一个箭步来到褚长宁身边。
站定后,注意到皇帝的视线落了过来,她立即收敛惊骇的神色,眼含期待地看着李舒华。
“李太医,我家王爷的腿什么时候才会好起来?”
扎针时,李舒华的眸光就一
直观察褚长宁的神色。
但见他脸上一点异样都没有,也和云知雪一般对自己的医术有几分期许,他不免有些叹息。
“王爷这腿连基本的痛觉都没有,可见王爷此生都不能如正常人一样站起来行走了。”
充满遗憾的话一钻进耳,皇帝如在大夏日喝了冰冻的酸梅汤,浑身舒畅。
而云知雪闻言,小脸顿时煞白一片。
她眼眸红红地看着褚长宁,似难受又似心疼。
褚长宁作为军功显赫的战神,虽早知自己的腿没救,可心中依旧存有一份希望。
如今希望被李舒华毫不留情地碾碎,他登时如遭重创,脸色白了又白,煞是可怜。
不过他终究是毅力惊人的战神,就算残废一生,也不失豁达的气度。
“有劳李太医了。”褚长宁说完,神色从容地看着皇帝,再次道谢,“辜负了陛下的好意,臣心中甚是惭愧。”
看到褚长宁认命的姿态、灰败的脸色,皇帝心中本有几分窃喜。
但见他很快调整好情绪变得豁达从容,属于帝王的多疑再次冒出。
他不禁怀疑褚长宁在针扎下无反应,乃是忍耐力惊人,
才没让李舒华试探出什么来。
而这样的想法一起,就不受控制地在他心中从小苗长成参天大树。
于是权衡一番,他又有了一个试探的主意。
“爱卿乃是朕的臂膀。”
微不可见地对心腹太监使了个眼色,皇帝上前搀扶住褚长宁,语气充满叹息。
“若没有爱卿,朕的江山何以安稳?天下百姓何以过上安宁的日子。”
“因此爱卿的这一双腿,就如朕的腿一般系着江山社稷,无论如何,朕也会想办法召集天下名医,为爱卿治疗。”
发自肺腑的话,若说给皇帝真正看重的臣子听,势必会让他为皇帝抛头颅、洒热血。
然而清楚皇帝对自己有所忌惮,并加以手段对付的褚长宁,心里却对这样的话感到寒心。
皇帝的心思若放在正道上,何愁江山不稳固。
可惜帝王心思反复而无情,他作为名声显赫的战神,已经被皇帝容不下了。
暗吐一口气,褚长宁压下心里翻涌的情绪,面带从容地配合皇帝,演上一出君臣相得的戏码。
眼看君臣和睦的画面越发融洽,一个身着舞衣的女子突然闯进,剑指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