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儿摸了摸青儿的小脑袋,又安慰他,“你在这里乖乖的跟着你娘,要听话知道吗?
念儿姐姐回中原给你找好吃的,等你娘带你回去,姐姐给你攒一大堆好吃的!”
青儿抽了抽鼻子,眼泪汪汪的问,“那、那有甜米糕和糖葫芦吗?”
“当然有了!姐姐给你买一屋子的甜米糕和糖葫芦呢!”念儿张开胳膊比划着,像极了给人画饼。
“好呀!我要吃好多好多!”青儿破涕为笑,欢快的拍着小手。
如意拉着齐心玉再三叮嘱路上小心,满眼都是不舍。
齐心玉也红着眼眶跟她说话。
铁险过来催促,“大妃,单于,在不出发,就赶不上进大月氏城了。”
“这就走了?”如意泪如雨下。
齐心玉拍了拍她的手,“你们也保重……诶,铁乌哥呢?怎么没瞧见他?”
如意也回头看了看,急忙道,“他听说你们要回中原,就急匆匆的跑出去了,说是要打点野禽路上给你补身子……”
话音未落,铁乌一手拎着弓,另一只手上拎着一串花花绿绿的野禽赶了过来。
“铁乌哥!”
齐心玉连忙冲他招手。
铁乌赶到近前,将手中的野禽提了起来,声音平淡的说,“阿妹,这是给你
路上吃的,都还是活的,什么时候吃什么时候杀!
你闻不得羊肉味儿,我想着这个野禽你应该能吃……咱们在中原的时候,我和阿殷时常打给你吃。”
齐心玉感动的点了点头,含泪道,“谢谢铁乌哥,这里要辛苦你和如意了,我在中原等你们回来。”
铁乌本就话不多,将野禽交给随行的兵士,又躬身向莫顿亦昊行礼,“属下送别单于,单于、大妃,一路保重!”
莫顿亦昊拍了拍他的手臂,“你阿妹的心血就交给你们了,出发!”
……
别离的情绪随着向大齐国行进,慢慢的化解开来。
路上莫顿亦昊生怕她饿着渴着,无聊着,也不怎么骑马了,就在马车里和她一起歪着,说说话给她解闷。
胭脂马跟在车旁,听着里面两人叽叽咯咯的说笑声,不时的把脑袋伸进去骚扰一下。
非得等齐心玉摸摸它的鼻子才肯罢休。
念儿是个坐不住的,骑着自己的小马觉得不过瘾,干脆骑上了胭脂马,一路英姿飒爽的奔驰,玩的不亦乐乎。
宁妃一路照顾齐心玉的饮食,粮车上带了很多烫好的用盐巴腌渍的菜团子。
每到吃饭时间,她就用清水漂了,给女儿做面菜团子,就着铁乌
打的野禽汤,齐心玉吃的倒也对胃口。
经过大月氏国时,他们没有惊动国主和王后,齐心玉和莫顿亦昊带着念儿去王族的陵墓前,祭拜了翕候殷。
一切恍如发生在昨天一般,历历在目,可故人却已入土。
齐心玉在翕候殷的墓前说了很多话,聊了回大漠以后的事情,又哭又笑的直到天黑才依依不舍的跟他告别。
临走时,墓前一颗杂草缠住了她的裙角,像是阿殷在天之灵对她的不舍。
“阿殷,是你吗?”
齐心玉哭倒在莫顿亦昊的怀里,还是念儿天真烂漫的说了一声,“舅舅,我和娘一直都很想念你,我们要走了,以后再来看你噢!”
野草在微风中摇摆,齐心玉的裙角掉了下来。
……
数日后,一个由匈奴兵士护卫的车队缓缓驰入了大齐国境内。
行驶在街道上,众人纷纷侧目,不觉窃窃私语:
“又是匈奴人的车队呀,前些日子不是来了一队吗?”
“匈奴人又要来咱们大齐娶公主了?”
“那不能!国主就两个女儿,一个死了一个去了匈奴,上哪儿再找女儿和亲去!”
……
车厢里,齐心玉听着国人们的议论,不觉一阵苦笑。
他们倒是说了薛谦的车队回
来了,等到了京城赶紧联系他,看看红薯秧苗耕种的如何。
齐心玉带回来的这些秧苗,一路上精心照顾,涨势倒是十分的好。
原本几两马车拉的秧苗,一个月来长大了不少,很多已经生出了鸡蛋大的红薯。
车子明显装不下,他们不得已又增加了几辆马车,将红薯分开装。
红薯这东西本就容易好养活,只要给它足够的土壤和水份,它就能给你蔓延的遍地都是。
眼看到了午饭时间,齐心玉的肚子也不争气的叫了起来,闻着大街上传来的香味儿,禁不住掀起帘子往外探头。
还是熟悉的味道,还是自己的故土……
这是一个小镇,两边林立的铺子贩卖着各种东西,小商贩就在木推车上制作各种食物……
烧饼、馄饨、卤面条,黄米饭、蒸糕、包子饺子无所不有,把齐心玉馋的瞬间就想流口水了。
这一个月还是闻不得羊肉的膻味,她可活活吃了一个月的野禽啊!
铁乌打的野禽早就吃完了,每到一处驿站,莫顿亦昊就命人四处购买禽类给她带上。
有时候半路安营扎寨没地方买,他就带着兵士去狩猎,弯弓射箭将天上飞的打下来。
没有一只野禽能活着从莫顿亦昊的头
顶飞走!
念儿还跟他学会了射箭,父女俩骑着马在大漠飞驰,笑声传到齐心玉耳朵里,把她羡慕的牙根都痒痒!
在国界边的这个小镇安顿了一晚,齐心玉差点把自己的肚子给吃爆了。
莫顿亦昊抱着念儿,一路跟着她从街头吃到街尾,也吃撑了。
好吃的,齐心玉一口不剩的吃个精光,遇到不对味儿的,随手甩给莫顿亦昊,让他们父女俩打扫战场。
第二天一早,千夫长带人采购了路上的食物,车队又重新出发。
……
几日后,京城中心,cbd商圈内,皇城根儿脚下,一座古朴庄严的豪华院落,迎来了两位新主人。
这座大院着实厉害,曾是大齐国某个国舅的产业,原本是不会卖的。
可牙行的人说,雇主愿意出五十万万金的价格买下来,原国舅家里人的眼珠子瞬间就瞪圆了。
这座院子虽阔气,可论行价最多值二三十万金,买家二话不说就多出了一倍的价格……傻子才不卖呢!
今日,牙行的人毕恭毕敬的带着买家进宅子。
不过今日来的不是那个黝黑魁梧的男人,倒是一家子。
看着这一家子,牙行的人都惊了。
男主人也是匈奴人,衣着自是说不出的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