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兵士都在撇嘴，没脾气的嘟囔，“玉大妃，夜明珠是何等稀罕之物！你觉得平常，可咱们哪儿买得起……”
齐心玉哑然失笑，“合着我刚才的话白说了，没让你们都用夜明珠啊！我们用的是夜明珠的成分……会发光的磷！”
莫顿亦昊暗暗松了一口气，那还好。
很快，一个患有盲症的伤兵跪在门口，紧张的行礼：
“属下拜见单于，拜见玉大妃。”
齐心玉冲他招手，“你叫什么名字？进来说话。”
“属下名叫勃勃尔。”勃勃尔受宠若惊，一瘸一拐的上前躬身，“玉大妃有什么吩咐。”
借着门口的光，齐心玉看到他肩头、腿上都带着血，忙招呼他坐下：
“伤的挺厉害，怎么还没有处理伤口？”
勃勃尔告罪坐下，“今日伤者甚重，女人们都在忙着给兵士包扎伤口，属下是百夫长，自然是要让兵士们先包扎的。”
“哟……”
齐心玉笑了，“你还挺会谦让的，没事儿，回头本妃亲自给你处理伤口。如意，关上门。”
门一关，帐篷里瞬间陷入昏暗，微弱的光线下，勃勃尔的只觉得两眼一黑，视线从模糊变得扭曲，然后变成了黑暗。
他瞬间紧张起来，“单
于，大妃……属下因盲症一入夜就看不到东西，这、这是何故？”
话音未落，眼前出现一道幽幽的绿色光芒，
“别紧张，现在看到我没有？”
勃勃尔一呆，讶异的张大了嘴巴，“看、看到了！”
齐心玉额头上那道光虽不甚明亮，可穿透力很强，隔着一米多的距离都足以看到模糊的脸喝身上的衣襟。
世上竟有如此奇怪的光？
勃勃尔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盲症就怕天黑，一到天黑就变成瞎子，就是因为这样他们那一百多个兵士才吃了大亏！
都怪敌人太阴险，不然光天化日的跟他们打，敌人绝对占不到他莫顿部落一毛钱便宜！
勃勃尔心头激动起来，呆呆的看着那条光带，连声道，“玉大妃！这、这是何物？为何会发光？”
齐心玉放下布条，“如意，开门开窗！”
帐篷里的光线亮了，她看向莫顿亦昊，“莫顿，只要有了磷光，足可以弥补治疗盲症的时间，怎么样！”
莫顿亦昊深邃的眸中满是欣喜，“心玉，去哪里找磷光？”
“是呀大妃，除了夜明珠，我们可从未见过哪里有这样的光……”
“玉大妃，这东西
上哪儿寻啊！要是患有盲症的兵士带上这个，就再也不怕敌人偷袭了！”
……
齐心玉眸光一邪，抿唇道，“磷而已，骨头上多的是！”
“骨头！”
空气瞬间一窒，几人满脸愕然。
“心玉，骨头上多的是……是什么意思？”莫顿亦昊实在跟不上她的思路，只好不耻下问。
齐心玉道，“人或者动物骨骼的主要成分就是磷酸钙，火化后烧掉了大部分的有机物，剩下的就是磷酸钙！
再将其与二氧化硅和炭反应……就能提炼白磷……”
要不是看莫顿亦昊眼神越发迷茫，她差点把化学反应式列出来。
“怎么，没听懂？”齐心玉讪讪的笑道。
莫顿亦昊诚实的点了点头，“嗯。”
看来昨晚她说的什么穿越、时空……应该是真的，天上的人跟地下的人脑袋里想的东西根本不在一个水平线儿上。
两个兵士更是一脸懵逼。
明明每个字都懂，可为什么组合在一起，好像是在听天书？
齐心玉挠了挠鼻子，“反正就是，磷光是可以提炼出来的，速度快的话，今晚就能用上！”
莫顿亦昊皱眉，“那么……牛羊的骨头部落里多的是，心玉，炭我也知道，可那个龟，是什么东西
？去哪儿找？”
“对啊玉大妃，咱们大漠或许还能抓到鱼，但很少见到龟！”
“我听说中原的河流里有龟，你们中原人管它叫王八……背上长着一个厚厚的壳子，脑袋和爪子全都缩在里面！”
那个叫勃勃尔的百夫长模仿乌龟的样子，伸手伸脚缩脖子，还问齐心玉，“是不是这样？”
齐心玉一怔，顿时笑的花枝乱颤，趴在莫顿亦昊的怀里差点笑疯了。
莫顿亦昊无奈的搂过她，“何以笑成这样？难道不是那个龟吗？”
不是更好，从中原买龟回来也个把月，怎么能赶得上用呢！
齐心玉上气不接下气，好半天才缓过来，“当然不是你们说的那个龟了！勃勃尔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搞笑！
矮油不行了，让我再笑一会儿……”
勃勃尔缩了缩脖子，憨厚的摸了摸脑袋，“玉大妃，属下只见过那个龟呀，天底下还有别的龟不成？”
齐心玉彻底被他打败了，干脆扑进莫顿亦昊的怀里笑成狗。
莫顿亦昊搂着她，也禁不住被她的笑声感染，勾唇道，“好了好了，你吓到他们了，快说说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我都好奇的要命！”
齐心玉好容易才压住了笑意，起身道，“等下，我让
你们看看什么叫做二氧化硅！”
她跑出帐篷抓了一把细沙回来，递到几人面前，“喏，就是这个！”
“沙子！”
三人异口同声，惊讶的声音几乎把帐篷顶给掀起来。
惊愕的眼神齐刷刷的投到齐心玉的脸上，勃勃尔唇角抽了抽，“玉、与大妃，你不是开玩笑吧？这明明就是沙子！”
这玉大妃是不是拿他们当傻子？
不应该啊，单于也不知道沙子就是什么龟！
莫顿亦昊哑然失笑，伸手拉过齐心玉，“解释一下……天上的语言我们凡人是听不懂的。”
齐心玉，“呃……”
……
很快，部落所有族人们都出动了起来，将吃剩的牛羊骨头全都收集到一起，用石块、大木棰将骨头砸成碎块。
砸的越碎就越容易火化成骨灰，大大的缩短了提炼时间。
骨头碎块被架在木架上烧，直到烧成黑色的骨灰，再将它们收拢起来进行研磨。
尽管是在部落外面烧的，可骨头烧焦的气味儿是在太大，熏的族人们连连干呕，只好用布捂了鼻子。
收集起来的骨灰被碾成粉末，齐心玉将沙子过筛，去除土质，将纯度高的沙子掺骨灰中搅拌。
再加入磨细的碳粉，在铁锅中炼制混合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