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么说!”
齐心玉搂了搂她的肩膀,安慰道:
“不提这事儿了,逝者已去,咱们活着的人就要好好的生活下去!
还有……就算你留在莫顿部落,不是还有铁乌哥找你嘛!我一点儿都不担心!”
“切,你还说!”
如意的脸上顿时羞红了起来,含羞带笑的嗔道:
“你一个人跑了,丢下我一个人的账我还没跟你算呢!要不是铁乌哥看我可怜,把我带了过来,长公主,如意这辈子恨都要恨死你了!”
齐心玉眸子一邪,坏坏的扫了两人一眼:
“铁乌哥知道你害怕,特意带你来找我的……你俩都这样了,就不能再有点别的意思?”
“长公主!”
如意噌的一下站了起来,甩脸子:
“都跟你说了好几遍了,来的路上我就认铁乌做了大哥,你怎么还拿这个说人家!
哼,不理你了,我去睡觉!”
“喂,开玩笑嘛,别急呀!”齐心玉笑的华子乱颤。
铁乌脸上闪过一抹尴尬,淡淡道,“随她去吧,骑了两天的马她累坏了。”
看如意钻进了茅屋,齐心玉赶紧撞了撞铁乌的胳膊,压低声音道:
“铁乌哥,你到底怎么想的啊!如意对你可是情深意长,你别给我揣着明白
装糊涂啊!
你要是对他有那么点儿意思,等咱们落脚你干脆娶了她得了!也省的她天天看你犯花痴……”
“阿妹!”
铁乌也无奈的嗔了她一眼,起身道:
“我吃饱了,我去四周捡些木柴,明日好烧水用的。”
“喂……啊喂!”
齐心玉满脸黑线。
看来她是吃不了月老这行饭,当个红娘怎么这么难呢!
……
时间过的很快,又过了几日,专门给他们送食物的那人带着一堆东西来了,哭丧着脸把东西放下。
“喂,小哥哥……”
齐心玉正在吟诗作赋,看他一脸哭丧的样子,连忙将他叫住:
“怎么了你?眼圈儿怎么红红的?四世子没有给够你银子跑腿费吗?”
不提四世子还要,一提,那人瞬间绷不住哭了起来,唉声叹气道:
“别提四世子了!姑娘,我怕是以后都不会再给你们送食物了,这里也不是长久住的地方,你们还是赶快走吧!”
齐心玉陡然紧张起来,“怎么了?快说!”
那人抹着眼泪道,“四世子他……他死了!”
“死了?”
齐心玉心里咯噔一下,顿时头大了几圈儿,“不是吧?别、别闹啊,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谁跟你开玩笑了,我们
国主再宫里都快哭死过去了!”
那人嚎啕大哭,“王后晕倒了几次,现在躺在床上起不来……整个王宫就四世子对我们下人最好,你说、你说他怎么突然就死了呢!”
齐心玉心头骤然砰砰跳了起来,竭力告诉自己镇定,别慌,千万别慌!
她逃走时,为了掩人耳目,翕候殷并没有当天走,莫顿亦昊应该不会怀疑他什么。
前些天带来的消息,翕候殷说莫顿亦昊在王宫安排了很多眼线,时时刻刻盯着他,他一时半会儿找不到脱身的机会。
他还让自己耐心的多等几天,他在想办法。
为了防止被莫顿亦昊发现,就连送食物这个人,都是他用了过年的老人,每日借着出宫的机会让自己的儿子过来的。
翕候殷在想办法躲过莫顿亦昊的眼线,他怎么会突然死了呢!
齐心玉拿不准消息的真假,可那人并没有理由骗他,而且他提到国主和王后的反应,儿子死了,正常来说父母会是痛心疾首的……
想不通,想不通!
齐心玉急的脑门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子来,担心翕候殷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那人说完就要走,齐心玉连忙拉住他道:
“小哥哥,你娘是宫里的老人儿,她面子
应该挺大的吧?能不能想办法带我进去?”
“什么?你要进去?”
那人吓了一跳,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连连摆手道:
“不行不行!这可不行!宫里现在乱成什么样子,我阿娘两天都没回来过了,怎么带你去王宫!”
齐心玉咬了咬牙,心头乱成一片。
她连忙从腰间拿了一张银票出来,不拘多少,塞进小哥儿的手里,凛声道:
“那你有没有认识别的人,能带我进宫的?你帮我去找,不管多少银子,我都给你……”
“长公主,怎么了?”
听到吵嚷声,如意从屋子里出来,紧接着铁乌也跑回来了,“阿妹,我远远的看到有人来,回来看看。”
齐心玉脸色阴沉,抿唇道:
“铁乌、如意,阿殷……可能出事了,他说王宫里乱成一团,阿殷……死了。”
“什么?”
如意大惊失色,捂嘴叫道,“怎么会这样!”
“四世子出了什么事?”铁乌立刻上前逼问。
那人也不知道具体消息,只好唯唯诺诺的说:
“我也不太清楚,我阿娘带话给我,让我给你们再送一次东西,就、就不用管了。
现在王宫里乱的要命,说是四世子的一个什么朋友没了,他抑郁成疾吐了一
口血,就没就过来!
你们还是快走吧,四世子以后是照顾不了你们了,现在整个大月氏都乱套了。”
齐心玉和铁乌交换了一下眼神,心头骤然沉了下来。
“噼啪……噼啪……”
小哥儿走了以后,三个人围着篝火沉默。
大家心里又是疑惑又是难受,想说话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翕候殷怎么会吐血而死?
这事儿透着一点儿蹊跷,可又让人找不出什么破绽来。
就在几人沉闷发呆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了马蹄声。
铁乌警惕的起身,低声道,“阿妹,如意,你们回茅屋里去!”
不知道是什么人来,知道他们藏身的地方的人没几个,为防被莫顿亦昊的暗人发现,齐心玉还是和如意躲了进去。
“咯哒……咯哒……”
马蹄声近前,就听到铁乌厉声喝道: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这里的……”
透过窗户缝,齐心玉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心头不觉一动,难道是翕候殷?
可那个人脸上戴着半截羊皮面具,面具下的左脸,一直到下巴上,都有一道狰狞的疤痕,触目惊心。
“铁乌,是我!”
翕候殷的声音传来。
齐心玉骤然瞪圆了眼睛,连忙赶出茅屋,大叫了一声,“阿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