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狱。
破旧的外墙涂着黯然的猩红色,威严森然,里面偶尔传出的惨叫声让人不寒而栗。
看着一片萧肃的气氛,齐心玉一下子想起了穿越来时住的冷宫,代入感瞬间涌了上来。
她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脚步,闯进牢房四处寻着,“翕侯殷!翕侯殷!”
“心玉,慢点!”
莫顿奕昊无奈的追了上来,扯住她的手,“不要急,铁险去提人了。”
齐心玉深深吸了一口气,不知道怎么的,心头咚咚直跳。
“三王子,三王妃,在这里!”
幽暗阴沉的走廊深处,传来了铁险的叫声。
齐心玉拉着莫顿奕昊快速赶去,钻进了一间暗黑牢房中。
牢房中间点着一个火盆,将整间牢房照射的阴暗不定,中间竖着一个粗大的木架,翕侯殷上身赤o,手臂张开被牢牢的绑在架子上。
跳跃的火光下,他单薄的后背已经被打的皮开肉绽,鲜红的血从狰狞的伤口中汩汩流淌,触目惊心。
伤势过重,翕侯殷已经陷入昏迷。
“翕侯殷!”
齐心玉惊呼一声,那双美丽的眸子瞬间瞪了起来,“怎么会这样!”
莫顿奕昊眉宇间也闪过一抹阴翳,沉声道,“不是暂免责罚吗?”
铁险从蹲在地上的两
个狱卒中随手拎起一个,扔到了莫顿奕昊的脚下,脸色狰狞的喝道,“说,怎么回事!”
狱卒吓得浑身发抖,惊恐的磕头回禀:
“不关小人的事,是、是大阏氏传令,命小人等鞭笞世子的!求王子饶命,求王子饶命!”
“过来帮我们一下啊!”
齐心玉手忙脚乱的给翕侯殷解绳子,粗大的绳子绑的异常结实,她怎么也解不开,急忙回头大叫:
“先别管他们,先来帮我!”
“滚一边儿去!”
铁一脚将狱卒踹翻,赶过去帮翕侯殷解绳索。
铁乌解开了一处绳索,翕侯殷因血液无法流通变得青紫的手臂,无力的垂了下来。
他似乎有了一些反应,口中胡乱的呢喃,“母妃……儿臣、好……痛……”
“阿殷!阿殷你顶住,我们来救你了!”齐心玉焦急的叫着他的名字,手上的动作又加快了许多。
莫顿奕昊眉头微蹙,沉声喝道,“铁险,刀!”
“是!”
铁险连忙从狱卒身上扯下一柄弯刀过来。
莫顿奕昊随手接了过去,转到架子的后面,冷冷示意,“接着他。”
说罢,他挥刀向木架上的绳索砍去。
几声“砰砰”之后,翕侯殷软软的倒了下来。
铁险和铁乌合力将他接
住,牵动伤口,昏迷中的翕侯殷发出一阵虚弱的呻y。
“小心!小心点……”
齐心玉焦急的搀扶,帮忙把翕侯殷放在铁乌的背上,跟在身后赶回寝宫。
“放床上,慢点……他伤的很重!”
看铁乌放下翕侯殷,她又焦急的吩咐铁险,“叫宫医带伤药过来,快!
铁乌,麻烦你帮我去打点水,要烧开过的,再找些干净的软布,我先帮他清洗伤口。”
“是,三王妃!”
两人应了一声,分头行动。
床上,翕侯殷意识混乱,口中还在喃喃的念着母妃,伤口不断的溢出血来,将身下的床浸染了一片。
看着好友伤成这样,齐心玉气急败坏,“父王都允许暂停惩处了,大妃怎么还敢下狠手!她也太阴险了吧!”
莫顿奕昊揽过她的肩头,蹙眉道,“大妃一向如此,比这阴险的还多呢!
当年翕侯殷的母妃被父王杀掉,也是大妃从旁撺掇,让父王觉得在众王族面前没了面子,才会下了杀手。”
齐心玉浑身一凛,“不是吧?她跟翕侯殷的母妃什么仇什么怨,这么害她!”
“她害人,还需要先结仇?”莫顿奕昊冷哼一声道,“翕侯殷的母妃被父王疼爱,就是她害人的理由了!”
齐心玉,“我天真了……”
莫顿奕昊沉声道,“心玉,大妃有赫连部落做靠山,手段又十分狠厉,你要格外的小心。”
齐心玉撇嘴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莫顿,我从不主动惹事儿,不过谁要是敢跟我惹事儿,我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说着,她抬头傲娇的看了莫顿奕昊一眼,抿唇道,“再说了,谁还没有个靠山怎么的!对不对?”
莫顿奕昊会心一笑,“对!”
被心爱的女人表扬,美滋滋!
齐心玉郁闷的叹了口气,“不过大妃实在是欺人太甚,翕侯殷这笔账,我得找机会好好跟她算算!”
莫顿奕昊眸中闪过一抹疑虑,“你打算如何?”
齐心玉撇嘴,“还没想好……父王身子虚弱,估计咱们还得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我好好想想怎么帮阿殷报仇再说。”
莫顿奕昊微微抿唇,似乎在想着什么。
看他不说话,齐心玉歪头道,“你放心,我会想一个万全的办法,既让大妃吃亏,又不被她发现,不会惹事儿的!”
莫顿奕昊抬手刮了刮她圆润的鼻头,苦笑道:
“你怕我嫌你惹事儿?
你想多了……我只是在想,大妃气焰如此嚣张,以前我为了隐藏实力,从不跟她正面
冲突。
自从有了你,我忽然感觉跟一个讨厌的人对着干,是一件很爽的事情。
我隐忍太久,很少有这种感觉……现在竟喜欢上了。”
“呃……”
齐心玉挠了挠头,“好像感觉你是在夸我,谢谢!”
莫顿奕昊唇边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你这么彪悍的性格,真的很对我的胃口!”
齐心玉,“……”
这是在夸人吗,哥哥!
“三王妃,水来了!”
铁乌端着一盆清水过来,里面放着两块软柔的麻布,匆匆忙忙的敢来。
莫顿奕昊不觉蹙眉,眸中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看着铁乌。
“莫顿,我先给他清洗伤口。”齐心玉连忙接了过来,一边叮嘱道:
“还有两个时辰就天亮了,你也忙了半个晚上,现在没什么事情你们就回去休息吧。”
不等莫顿奕昊说话,铁乌就摇摇头,“三王妃,属下不困。”
莫顿奕昊又看了铁乌一眼,眼神中透着一股复杂的味道。
铁乌被他怪异的眼神看楞了,奇怪的问,“三王子,属下……说错什么了?”
莫顿奕昊嫌弃的皱了皱鼻子:
“铁乌,你跟随本王这么多年,好像一次水都没有给本王端过!为什么三王妃吩咐,你就跑的屁颠儿屁颠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