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臣大人,小女子不才,也有一难题想问问您,想必使臣大人一定足智多谋,定能为小女子解惑。”
北渊使臣顿时脖颈一凉,刚要推辞,就听皇帝道,“朕也期待是何问题,可有方才使臣出得那般难?”
这话把北渊使臣的话堵得死死的,无疑是在说,你们刚才难为了东幽,如今就得受着。
北渊使臣擦擦冷汗,觉得她一个女子想必也问不出什么难题,于是忐忑回答,“那,锦和郡主请说吧。”
“从前有??个农夫,死后留下了一些牛。”
他在遗书中写道:
妻子得的是全部牛的半数加半头;长子得剩下的牛的半数加半头;正好是妻子所得的一半。
次子得还剩下的牛的半数加半头,正好是长子的一半。
长女分给最后剩下的半数加半头,正好等于次子所得牛的一半。
分到最后,一头牛也没杀,也没剩下。
“问:农夫总共留下多少头牛?”
白司凰缓缓说出问题,北渊使者听了半天,只觉得脑袋里都是牛。
还都是半头的。
如此复杂的问题瞬间让他崩溃,他抓耳挠腮了半刻钟,也没憋出几个字。
周围越来越多嘲讽的目光,让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在下…
…在下解不出,请锦和郡主解答。”
他迫切地问道。
白司凰微微挑眉,“怎么才一道题,您就不会了,您可是考了本郡主三道呢。”
北渊使臣被说得满面通红。
皇帝也在思考,但却想不出答案,也好奇地看着白司凰。
她娓娓道来。
长女既然得到的是最后剩下的牛的“半数”再加“半头”,结果一头都没杀,也没有剩下,那么,她必然得到的是一头。
长女得到的牛是次子的一半,那么,次子得到的牛就是长女的二倍:??两头。
次子得到的牛是长子的一半,那么,长子得到的牛就是次子的二倍:??四头。
而长子得到的牛是妻子的一半,那妻子得到的就是八头。
“将他们加在一起,一共有十五头牛。使臣大人,想题不能一根筋啊,试试逆向思维。”
白司凰一番言论折服全场,饶是北渊使者丢了脸,也不由敬佩眼前女子的聪慧。
这要是他们北渊人就好了,生在东幽真是可惜了。
“使臣大人可缓过来了?那本郡主再小小请教你个问题。”
北渊使者吓怕了,赶紧摇头。
白司凰不予理会道,“敢问使臣,为何一只猪和一只老虎关在一起,隔天老虎却死了?”
北渊使臣摸不着头脑,面色都难看起来,叹气道,“在下愚钝,请郡主解答吧。”
白司凰莞尔一笑,“没关系,反正题里的猪也不知道,使臣大人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
北渊使臣这才松口气,还好猪也……
周围响起哄然大笑,这才让他反应过来,他被侮辱了!
他气得手指都在颤抖,“你你你,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将我跟猪比!”
“使臣大人怎么能这么说,您如何能跟猪比呢?”
白司凰惊叫一声,脸上笑意浓重。
北渊使臣听着她语句侧重点在猪字,明显是嘲讽他连猪都不如。
他更加羞恼,“你们,你们东幽是故意侮辱北渊,看来你们是不想交好了!”
正好,他这次本来就是找借口继续打仗的,如今倒也算成全了。
皇帝笑了笑打圆场,“使臣不必动怒,只是个题目罢了,答不出也正常,为此生气就不值当了。”
白司凰也顺势接话,“学无止境,使臣大人多看些书就是了。”
北渊使臣被一众眼光打量,仿佛都在嘲讽他没文化,没气度。
他咬咬牙,还是忍了下来。
他恶狠狠地瞪着白司凰,这个让他出丑的女人,他记住了。
接下来的宴会,就彻底成了东幽的
主场,北渊使臣窝在自己的位置,屁都不敢放。
而周围讨论北渊学识不够的声音,一直持续到了宴会结束。
其中西泊使臣的声音最为洪亮,甚至当场给北渊使臣写了本书,让他学习学习。
北渊使臣头都快低到了地底下,这场宴会,本该是他们极尽羞辱东幽才是。
就算是上回宴会也只是挨了顿打,哪里像现在这般,脸都丢没了!
随着烟火升起,宴会在一片歌舞中收了尾,所有人都被赏赐了新春礼,一片喜气洋洋。
因过年不易奔波,各位大使都住在专门搭建的宫殿内,过了年后再定日子回国。
夜色渐浓,大臣和千金们都散得差不多了。
这时,皇帝给了白司凰一个眼色,示意她来。
内殿里,皇帝脸上喜色不减,上来就是夸赞,“你今日可是为朕长脸了,不愧是朕看重之人。”
白司凰谦虚道,“这都是臣女该做的,皇上此番找臣女,是不是要给摄政王下药了?”
“你很聪明,不过今日人多眼杂,明日傍晚所有贵人会一同放花灯,为来年祈福,不会有人注意。”
“朕已经安排好了宫殿,你把墨宸殇引去便是。”
紧接着,皇帝将离心丹粉末和迷情药都给了白司凰。
“
这回不会有人看着你,而催情药的剂量比离心丹多,你务必将墨宸殇拿下,朕以后才好给你们赐婚。”
上回皇帝听白司凰说了才知道,因为墨宸殇血脉爆发得太猛烈,他们并未行周公之礼。
白司凰听着,不好意思地低着头,呢喃道,“是,臣女定完成任务。”
“朕也乏了,今晚你去朕为你选的露华殿住吧,不必出宫折腾了。”
“是。”
白司凰行礼。
次日清晨,白司凰醒来后吃了顿顶好的早膳,就在御花园溜达着。
如今冷冬时节,红梅盛开,衬得大地都有几分色彩。
忽然,她听到不远处传来女人嬉笑的声音,于是躲在树后偷看。
女子是柔淑长公主,她正娇羞地抱着一个穿黑色斗篷的男人,周围都空无一人。
似乎都被调走了。
男人背对着白司凰,她看不清他的脸,但似乎在哪里见过。
她忽然想起,司青鸾回来的那天,身边不就是这个黑衣人跟着嘛。
白司凰顿时像个瓜田里的猹,在各种吃瓜。
既然司青鸾是圣女,柔淑长公主是司青鸾的母亲,那这个男人是司青鸾的父亲,还是野男人?
一定是野男人。
白司凰只看了几眼,就生怕被发现,带着兴奋的劲头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