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里,他浑身戾气十足,看着下人从莲姬院子里运出的大量冰块,越发觉得这个女人恶毒至极。
如今酷暑,每个院分的冰块都不多,她如此贪婪是要将那女人往死路上逼吗?
莲花院的白晚莲在院中咒骂,好好的为什么将军要派人把她的冰块都搬走!
她要热死了!
正院里,萧薄擎守着几个苦哈哈的药坛子,看了一两个时辰。
熬好药后,他忙端着来到了栖梧院。
白司凰听到那沉重的脚步声,赶紧把嘴边的点心渣抹了抹,无力的靠在床上。
整个屋子因为烟熏,加上小狼吃了几口肉,竟隐隐散发着腊肉的气息。
还好有刚送来的冰块,整个屋子像极了空调房,散发着幽幽冷气。
萧薄擎带着几个坛子,走了过来,看到白司凰面色苍白,心中一紧
,“抱歉,是我太强迫你,你才生了病。”
“无妨,将军也是为了我好。”白司凰苍白嘴唇碰了碰,声音嘶哑无力。
“我亲自熬了药,我喂你。”
他说着,将黑乎乎的药盛出来了一部分,递到白司凰嘴边。
那仿佛黄连加蛇胆般的苦味,让白司凰差点又哕了。
她又没病,她才不要喝!
她灵机一动,蹙眉道,“烫。”
萧薄擎沉浸在温柔乡,顿时尝了一口,给他苦出了表情包。
“不烫,喝吧。”
白司凰见状更不敢喝了,又偏过头,“你喝的太少了,哪里尝得出烫不烫?”
萧薄擎无奈,捏着鼻子灌了一碗,直苦的他五官横飞,牙齿发抖,胃里翻江倒海。
他终于硬着气咽了下去,可刚放下药碗,就听到了床上传来震天响的呼噜声。
“爹爹
,你别怪娘亲,大夫说了,娘亲的病就是要在睡梦中喊出自己的心结,可娘亲没力气,只能用呼噜声释放了。”
小狼怕萧薄擎质疑娘亲为何还睡得那么香,打呼噜打的那么响,于是忽悠道。
萧薄擎不懂医理,只觉得十分玄乎又心疼。
他叹了口气,将白司凰贴在面前的发丝拢了拢,又给她盖好了被子,这才离去。
萧薄擎一夜担忧,而白司凰睡的香甜。
翌日,清晨。
白司凰记得今日要以阿若的身份进宫,于是早早的就起了身。
她把小狼丢进了空间看电视,确认萧薄擎也出府后,悄无声息地从小门溜了出去。
当来到了杂耍团,几顶御赐的大花轿已经在等候,金黄色的轿顶,很是贵气。
一个小白脸太监眼尖的认出了她,细声细气道,“阿若姑
娘快请吧,时辰不早了,别耽误了表演。要是讨了皇上欢心,好处少不了你们的。”
“谢公公吉言。”
白司凰拿出一锭银子递给他,宫廷戏看多了,这点常识她还是懂的。
随后,她单独坐了一顶轿子,钱三和杂耍团分开上了别的轿子。
一路上,大家都热情高涨,纷纷低声讨论,对进宫这件事感到莫大的荣耀,只有白司凰心思沉闷。
她穿越后,只凭原主记忆中的信息,还未了解清楚狗皇帝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但从他陷害墨宸殇的手段来看,一定是个残忍狭隘之人。
此趟入宫,看来她得谨慎一些。
良久后,轿子落地,白司凰等人纷纷下轿。
他们是从皇宫侧门进入的,后又被七拐八拐被带到了一个狭小的院子里。
太监指着最大的房间说道
,“你们就在那处准备吧,等轮到你们上场,咱家会通知你们的。”
说完,他又特地打量了白司凰一眼,才缓步离去。
这倒是个美人,可惜啊,皇宫最不缺的就是美人。
白司凰被他那阴测测的眼神看的一阵恶寒,这时,钱三走了过来。
“走吧丫头,咱们好好准备准备,动物们许久没见你,都有些生疏了。”
“好。”
她笑了笑,跟随钱三走了进去。
此时的院子里,一片热闹。
敲锣打鼓的,吹口哨打手势的,动物们都纷纷进行着热身。
忽然一道尖锐的猫叫声,钻入了白司凰耳朵里,她转头瞥见了一抹身影追着一个跳跃的影子向东而去。
没有多想,她继续训练动物。
他们在院中辛苦排练,而不远处的水榭台内布置奢靡豪华,宾客一片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