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国公问道:“摄政王殿下可是有何发现?”
墨宸殇脸色阴郁地道:“我知道幕后贼首是谁了,这蛇状花纹,我曾在独孤谨行的随身玉佩和扇骨上见过。”
这是对方钟爱的专属标志。
“独孤太傅的儿子?”荣国公脸色错愕,“我平日从未得罪过独孤太傅啊,先前甚至还帮过他呢!”
墨宸殇思绪飞转,轻叹了口气。
“他之前就曾多次和阿若有摩擦,强抢刺杀不成,想必这次又换了其他手段。当时两个孩子换了衣裳穿,只怕对方认错误抓了人。”
荣国公一听当真是独孤谨行,面色瞬间赤红,愤恨地道:“独孤谨行那禽兽,竟敢绑我的女儿,我明日就去告御状,让他全家下大狱!”
小狼忍着眼泪,微颤着声音道:“那娘亲和小锦鲤会被抓去哪里了呢?”
众人沉默了一瞬,空气再度焦灼。
这时包子忽然想起了什么,说道,“之前独孤谨行要我办事的时候,他的手下曾蒙上我的眼睛,把带我去过一个别庄里敲打威胁。”
“当时我在里面还听到了有其他女人的哭叫求饶声,阿若
姑娘和小锦鲤会不会是被带到那里去了?”
旁的小狼已经紧张的说不出话,只抓着墨宸殇的大手,浅蓝眼底尽是慌张。
“那你可还记得大概方位?”墨宸殇蹙眉问道,只要到了大概位置,他就能闻到气味追踪。
包子想了想,皱眉道:“我来去的路上都被蒙着眼睛,坐马车的时候只感觉别庄似乎在山上……对了,那座山上好像有夹竹桃林,我闻到过花香味!”
墨宸殇眼中光华流转,迅速道:“定是在北郊,京城周围的山上,只有北郊那处生有夹竹桃。”
追月阁组织就隐藏于山体中,他对京城周围的一草一木都了如指掌。
“那我们马上出发,掀了他的老巢!”荣国公眉目森严,眸中怒火熊熊。
亥时,夜幕将银月遮掩,衬得山庄一片阴森。
白司凰被带进别庄中,一个身穿纯白袍子的老嬷嬷踏着夜色走了出来。
她皮肤苍老,脸色发青,浑身散发着丧气。
老嬷嬷走到门口看到白司凰时,古井无波的眼神中快速的闪过一丝惊艳,又迅速消失。
长得美又怎样,多少个如鲜花般的
少女都是在这枯萎的。
这个也不会例外。
黑衣人吩咐道:“把她送到落红院。”
老嬷嬷点了点头,转身就走,白司凰神情自若的跟了上去。
一路上,她发现整个别庄把守森严,几乎每个房间外都有两个守卫。
突然,几道从房间内传出来的凄厉尖叫声划破了夜空。
“啊啊!救命啊!我再也不逃跑了!”
“贱人!我打死你!”
“不听独孤少爷的话,下场就是死!”
这时,几个黑衣人拖着或抬着一个浑身是伤的少女从房间走出。
他们的动作十分麻利,似乎习以为常。
白司凰视线落在那少女身上,对方几乎皮开肉绽,面目全非,还衣衫不整。
白司凰眸底一片冰凉,心中无法抑制地生出一股杀意。
事到如今,长安城少女失踪案的幕后黑手是谁,答案已经不言而喻了。
独孤谨行那个狗东西……不,这样说狗都觉得是种侮辱!
所见到的画面刺得她双眼猩红,但考虑到当前境地,还是硬生生忍了下去。
很快,白司凰被带到一个他们口中叫落红院的地方外表看着与其他少
女的屋子几乎无差。
不同的是,这房子的墙根底下,全是凝固的血液。
“进去吧,独孤少爷喜欢听话的女子,你若是乖巧顺从,兴许能少吃些苦头。”
许是见白司凰美的惊人,觉得死了可惜,老嬷嬷咧着公鸭嗓好心提醒了一句。
白司凰瞥了她一眼,一言不发的推开门走进去,随后重重的关上了门。
外头的老嬷嬷摇摇头,转身离去。
白司凰一进屋,就看到灰暗的屋子里满是各种刑具,在阴影笼罩下折射着猩红的光泽,似乎下一秒就会沾上新的血液。
独孤谨行一身景泰蓝色的长袍,金冠束发,腰间环佩,手中玉扇轻扇,干净的与周围脏污浑浊的场景格格不入。
他的模样,淋漓尽致地展现了何为衣冠禽兽。
白司凰冷笑,有的人面上像个人,实际上烂到了骨子里。
看见她的一刹那,独孤谨行唇角微勾,“阿若姑娘大驾光临,在下真是荣幸。”
白司凰冷声质问他,“私设刑房,虐待女子,近日京中热议的少女失踪案都是你做的吧。这一桩桩一件件积累下来,够你牢底坐穿了
!”
独孤谨行听后,脸上没有半点恐惧,他眉毛一挑,露出了个十分无辜的表情、
“阿若姑娘可冤枉我了,那可都是她们自愿的,她们爱慕我的皮囊,我的地位,我至高无上的权利,所以我才是受害人啊。
包括你,不也是为了见我才过来的?”
白司凰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你这叫自恋,是病,得治。”
独孤谨行脸色沉了一下,随即眯了眯眼,又露出一抹笑容。
“在下就喜欢阿若姑娘小猛兽一般的性子,驯服起来一定有趣,只是不知道该先用哪一种刑具好呢……”
白司凰闻言打量了一番那些刑具,眸中冷意几乎凝结。
“先别得意,你还不知道吧?你的手下同你一样蠢笨如猪,竟将荣国公的嫡女月锦鲤当做我的女儿,一并掳到了这里。”
“最好赶快放了那孩子,否则被荣国公发现,你知道自己会是什么下场吧。”
听到这话,独孤谨行脸色微微一变,眸色阴鸷。
他怀疑地问:“你莫不是在耍我?”
白司凰眼皮也不抬地道:“你瞎了么?是不是真的自己不会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