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堰不为所动，只沉声询问：“那就告诉本王，是谁让你把传国玉玺带出宫？”
杜燕咬唇，语气轻颤，“王爷恕罪，事关家人性命，我不能说。”
“不能说？”
霍堰挑眉，轻飘飘说了一句。
“看来你的软肋依旧是丞相府，本王也不介意用丞相府威胁你，若是本王今日得不到知道的答案，本王也不介意拿你父兄开刀。”
只是一句话，就让杜燕的面色苍白如纸。
杜燕连忙俯底身子，恳求道：“王爷，求你放过我的家人。这跟他们没关系，王爷，我求你了。”
“你在本王身边也待了几年，你当真觉得，求本王有用？本王给你一盏茶的时间考虑，丞相府人是死是活，由你决定。”
霍堰语气冰冷，修长的手指屈起扣着桌面。
这是宛别枝的习惯，不知不觉，也成了他的习惯。
杜燕心中进行着天人交战，说了是死，不说也算是死。
如今，她该怎么办？
随着敲击桌面的声音愈发急促，也说明霍堰已经愈发没了耐心。
杜燕抬头，还是那句话。
“王爷恕罪，我还是不能说。”
霍堰蹙眉看她，随即眉头又舒展开来。
也没有再问，
只是站起身来。
“替本王向丞相转告一句话，想要保护家人固然是对，但若是站错了队伍，可是神仙也难救。”
说罢，便就抬步离开，竟也没有再追究什么。
杜燕不禁瘫软在地，虽然不知晓为何王爷突然不追究自己了，但是她总算是保住了家人。
杜丞相跟杜恒一听说霍堰走了，就连忙赶了过来。
见到杜燕在大厅坐着，杜丞相连忙上前将人扶了起来。
“燕儿，没事吧？”
杜燕回神摇了摇头，转告霍堰的话。
杜丞相听完，竟也瘫坐在地。
“我已经做得够隐秘了，没想到，还是被他知道了。”
杜燕一听，顿时紧张起来。
“父亲，你做了什么？”
杜恒看出端倪，诧异询问：“父亲，你该不会为了妹妹去找了霍长天？”
自从妹妹的身份暴露，父亲就一直着急。
难保，父亲不会为了妹妹做出什么错误的决定。
杜丞相无奈叹了口气，“是霍长天找到了为父，他说，他可以抱住燕儿。”
听此，杜燕连忙解释，“父亲，我此次能够化险为夷，都是因为枝儿的功劳，而并非翼王。”
杜恒蹙眉，面色凝重地询问：“父亲，
你可答应了他什么？”
杜丞相解释，“翼王如今在朝中，拥护他的朝臣少，所以想让为父战队。之前翼王在民间时，便一直想拉拢为父，为父也一直未曾明面答应，但是……”
杜丞相看了看一对儿女，还是选择袒露自己隐藏的秘密。
“当时燕儿还在皇宫内，王爷独宠现在的王妃，我这个做父亲的心里很不好受，所以，我便私下帮了翼王不少。新皇年幼，摄政王暴虐，我当时也是想给我们丞相府留一条后路，只是没想到，如今却成了把柄。”
杜恒顿时明白过来，就算是王爷知道父亲与翼王有来往，却不知父亲到底做了什么事情。
看父亲如此忌惮，也不难猜出肯定是有不能言明的事情。
否则，父亲也不会受制于霍长天。
现在父亲，当真是骑虎难下。
杜燕听得心惊，虽然她不知刚才为什么王爷没有追究自己的过错。
但是她在王爷身边待了那么多年，很明白王爷的性格。
若是被王爷发现父亲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就算是当下不动丞相府，迟早也会拔除。
王爷并未优柔寡断之人，绝非因为她与枝儿的交情就放过丞相府。
“父亲，
你糊涂。”
杜燕也忍不住埋怨一声，父亲明面上早就归顺了王爷，既然如此，就不应该与翼王有什么来往。
翼王也不是什么善茬，父亲此举不但是与虎谋皮，还是给丞相府埋下祸患。
“我明白，当年王爷一直猜忌父亲。我明白父亲也是想保住丞相府。”
处在官场，杜恒也理解了父亲。
王爷生性多疑，且向来都是一次不忠，终生不用。
不但如此，在王爷看来，对于有用之人尚且要百般放着，若是无用且有可能造成危险的人，王爷是断然不会留。
就像是丞相府。
父子三人狼狈蹲在厅中，对于丞相府的明日，颇为堪忧。
杜燕浑浑噩噩地由着侍女扶着自己回，刚坐下敲门声便就响起。
“燕儿，是父亲。”
杜燕连忙站起来走了出去，杜丞相就在门口站着。
面上虽然带着笑意，却还有些复杂情绪。
“父亲，进来坐吧，外面冷。”
杜燕心中隐隐有些猜测，让开了位置。
杜丞相走了进去，坐下才开口，“燕儿，父亲想求你一件事情。”
杜燕惊了一下，连忙开口，“父亲说的这是什么话，女儿愧不敢当。父亲有什么事，只管
与女儿说”
杜丞相笑了笑，窘迫开口，“燕儿，如今你也看到了，为父是左右为难。眼下，只有王妃才能救我们丞相府。”
听到王妃两个字，杜燕心中已经明白了。
杜燕站起，严词拒绝，“父亲，我不能因为这个去找枝儿。”
“枝儿。”
杜丞相嗓音嘶哑地唤了一声，又道：“为父并未同意归顺翼王，如果说王爷对我们丞相府起了杀心，那那为父只能去归顺翼王，这一归顺就再没回头路，到时候为父，还有你兄长的性命，都要系在翼王身上了。”
“为父很明白，为父就算是归顺了以往也得不到他的信任。为父是没关系，但是你兄长不行，你兄长还年轻，他满腹才华，前途无量，他不能毁在为父怀里。燕儿，父亲求你了，眼下，只有王妃能够救我们丞相府。”
杜丞相说着，站起就要拜下去。
杜燕连忙扶着，只含泪点头。
“父亲，女儿知道了，女儿知道了。”
杜燕还是无法拒绝杜丞相的恳求，无法看着丞相府走向覆灭。
翌日一早，杜燕就去找了宛别枝。
宛别枝照常在包厢中看戏，见到杜燕的身影走进，连忙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