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恒越看宛别枝越觉得眼熟,便多嘴问了一句。
“不知小姐是哪位府上的?”
旁侧身穿劲装的男子调戏,“杜兄这是怎么了?鲜少看到你过问女子家世啊。”
杜恒也觉得不妥,不由面容窘迫。
宛别枝扫量几人,浅笑询问:“想要别人介绍之前,几位公子不应该先自我介绍一下吗?”
自我介绍?
几人一愣,虽能解其意,但是这说法倒是新鲜。
杜恒主动开口,“在下杜恒,家父在朝中任职丞相。”
杜恒说着看向宛别枝,然而让他失望的是宛别枝看不出什么异色。
宛别枝看向右侧那个面容有些俊秀的男子,后者自发介绍。
“在下赵烨,家父在朝中任职户部尚书。”
左侧拿着折扇的男子对着宛别枝自认风流地眨了眨眼,笑道:“在下华翊,兵部尚书之子。”
最后那个英姿飒爽的男子挑眉,语气轻狂,“我们这边都介绍了三个,小姐怎么还羞于开口?”
宛别枝浅笑,不紧不慢地回怼,“三位公子都介绍了,若是落下公子一位,好似是我觉得四位公子分成两等一般。”
“好生毒舌的女子。”
男子哼笑,介绍道:“在下袁钺,
将军之子。”
宛别枝t到了四位公子的身份,便也自我介绍。
“我叫宛仲卿,家父朝中任职内阁大学士。”
宛别枝笑嘻嘻地介绍,几人大事疑惑。
华翊想了想,疑惑询问:“只知宛大人有两女,一位如今是摄政王的宛夫人,还有一位尚未及笄,并未听说过还有第三位千金。”
宛别枝叹了口气,自怜道:“家父风流成性,却又极为爱面子。我又不受宠,因此外人鲜少知晓宛家还有我这一位。”
众人受到了惊吓,从未见到如此说自己父亲的,这位宛小姐当真是特别。
杜恒看着宛别枝笑得无奈。
生为仲卿妇,死与仲卿齐。
庐江同树鸟,不过别枝啼。
这位那里是什么宛府不知身世的小姐,分明就是宛夫人。
方才他就觉得这两丫鬟眼熟,现在想来之前就一直跟在宛夫人身侧。
当初一眼惊艳,未曾想她竟在此。
看着杜恒笑得一脸‘狡猾,宛别枝顿时明白他已经猜出了自己的身份。
当即眼神警告,她还没玩够呢,不能就这么被拆穿了。
“杜公子,我第一次参加诗会,也不知有什么机会,不过我却直知者不言,言者不知,你说是不是?”
杜恒轻笑,拱了拱手正色道:“知之甚少,岂敢多言,小姐酌情便是。”
真是个识趣的人。
宛别枝眼神赞赏,一转头见其他人正疑惑看着自己。
气氛正僵持着,有两个女子结伴而来,同宛别枝一般面纱覆面。
女人对女人是最敏感的,两人一进来就看到宛别枝,对视一眼有些疑惑。
一人笑问,“这位姐姐好生眼生,不知是哪位大人府上的千金?”
大人?也就是说来这里的都是官二代?啧啧,今天是要长见识了。
杜恒主动介绍,“这是宛大人府上的二小姐。”
朝中就一个宛家,一提便就知晓。
两人一愣,宛家不是只有一大一小两个女儿,大女儿宛别枝已经成了宛夫人。
从未听过有第二个。
于是宛别枝又将方才的说辞搬出来说了一遍,四个男子听了尚且窘迫,这两个女子一听更是面色怪异。
本是想与几位公子套套近乎,此刻有人占着也不好上去凑热闹,便坐在了一侧。
陆陆续续又有人进了包厢,无论是男子还是女子,见到气质出众的宛别枝都忍不住多问两句。
这下倒是不用宛别枝解释了,她的身世经过了那两个女子的口
中就成了宛大人的私生女,因此不被众人熟知。
身后两个丫鬟眼尖地听到了闲言碎语,小脸上不禁有些恼怒。
而宛别枝却是面色如常,好似风口尖上的人不是她一般。
但是凭这份淡然,都不由地让几人感叹。
眼下还未过十五,诗会以雪为题。
宛别枝哪里会作什么诗,本来就是凑凑热闹。
听着一个个才子佳人卖弄文采,宛别枝却打起了瞌睡。
不是她不好学,实在是最听不得这种附庸风雅的酸词。
正昏昏欲睡,忽地一位女子问向宛别枝。
“宛小姐坐着多无趣,不如也作一首?也好让我们赡养赡养宛小姐的文采。”
宛别枝托着腮,对于这种桥段再熟悉不过。
不就是一堆人窜着穿越者作诗,然而女主随便念一首书本上的诗句,然后惊艳四方,人人传诵。
但是这是女主的高光,戏份,不是她的。
宛别枝刚想说我不会,系统跳出阻止。
【宿主别装傻啊,配角也是可以有高光时刻的,你要是不露一小脸,这四个公子怎么欣赏你啊?】
真是的,还要盗窃名人的诗句,怪不好意思的。
宛别枝轻咳,刚想随便炫一首系统又连忙道:
【宿
主斟酌啊,不能念三岁儿童都耳熟能详的诗句,不然被女主发现,宿主穿越者的身份也要暴露了。】
“”
事儿真多。
宛别枝绞尽脑汁想了想,开口道:“海天黯黯万重云,欲到前村路不分。
烈风吹雪深一丈,大布缝衫重七斤。”
宛别枝吟诵完,没有想象中的惊呼,反而有个女子嗤笑批判。
“宛小姐,我们这是风雅诗会,这也算诗句吗?俗气,实在是俗气。”
宛别枝诧异看着女子,这可是陆游的诗,她怎么敢说这不算诗句?
“可怜,真是可怜,年纪轻轻耳朵就出毛病了。”
宛别枝连连感慨,怜悯地看着女子。
女子羞怒,斥道:“来此作诗本就要互相评判,宛小姐未免太过小气了,我不过是说了两句,宛小姐怎么出言侮辱。”
“我没有侮辱,我说的是事实。”
宛别枝耸肩,她方才也听到这女子做的诗。
真可谓是一般,不知道谁给她的勇气评价陆游的诗句。
“你”
女子跺了跺脚,怒道:“家父是当朝太傅,我自幼受家父教导,评价你的诗也是绰绰有余。你如此恼羞成怒出言侮辱,当真是毫无大家规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