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虽然有艳羡,却也只是羡慕,“不过,奴婢心里总是觉得不踏实,许是在宫中待久了,我们这些做奴才的人都说,赏赐越重,后面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事。”
“这倒也是,王妃现在越是待我好,将来想要惩治我,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轻轻叹了口气,宛别枝又将百金。
这算是自己帮她处理妆成楼的谢礼?
“都说伴君如伴虎,我倒是觉得,陪着王妃比陪着霍堰轻松多了。”
杜燕虽然也有些谋算,可宛别枝看得出来,她性格中带着些文人的高傲,一般不愿意轻易算计人,自己跟着她,只要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冲突,还能长长久久的。
不过这些谋算倒是不必跟流光和闭月说了,她让流光将这几只盒子都拿去库房收拾好,然后就沐浴安置了。
再过半月,大秦的使臣便要离开了。
凌潇潇有些阴郁,这几日她多次去摄政王的居所求见,又派人送了礼过去,可摄政王一概不见,礼也一概不收,可是再寻一个适当的机会也是不能够了。
上次自己舍了这么大
的脸面,却被宛别枝那个贱人破坏了,想想真是不甘心!
重重地捶了一下桌子,茶杯都被震得摔碎下去,就在她心浮气躁的时候,一道幽幽的女声在房梁上方响起:“公主这就按捺不住了?”
“你?”
这道熟悉的女声让凌潇潇越发地气愤了,原本她对霍堰已经失了肖想,可是就是这女人,声称有一味药能让霍堰爱上她,又跟她细细说了之前大秦公主的凄惨下场,她这才决定舍去脸面拼这一把。
“你居然还有脸来找我,我可是按照你说的一步一步去做的,可现在我不仅沦为笑柄、被我王兄不齿,还没能成为霍堰的女人!”
一想到这,凌潇潇就一把抽出放在一旁的弯刀,冲着房梁之上吼道:“你还不来见我?在这里装神弄鬼的做什么?”
她话音刚落,一道仙气飘飘的身影就稳稳落了下来。
来人面容清冷,端的是一副仙女的姿容,只是她眼神中带着浓厚的嘲讽,便是九天玄女一般的容貌,也被这点子讥讽之色破坏完了,“我为你选用的法子,已然是帮了你大忙了,你的姿容本就不如宛别枝,宛别枝不说其他,那容貌算得
上是我朝,不,元齐和大秦,两国才出了一个宛别枝,你如何能及得她的姿容?”
“你!”
没想到居然又被这女人踩了一脚,凌潇潇握紧了手中的弯刀,朝着她就劈了过去,但是才刚举到半空中,就觉得手上无力,整个人委顿在地上。
“居然还想对我动手?”
看着不自量力的凌潇潇,沈若熏清冷的脸上多了一分冷然,她优雅地在一旁的太师椅上坐下,看着狼狈不堪的凌潇潇,“我今日便是再来帮你最后一次。”
“你还有什么方法?”
凌潇潇虽然心中挫败感极足,但是听到她说还有法子,心中又生出一丝希望。
“这是一瓶合欢散。”
从袖中拿出一瓶药,重重地放在桌上,沈若熏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只要你与霍堰生米煮成熟饭,就算霍堰不想娶你,也得给大秦一个交代。”
“这……”
没想到她给自己出的居然是这个法子,凌潇潇难堪地咬住了嘴唇。
就算秦地民风彪悍开放,却也少有婚前苟合的例子,若是自己做了这等令人不齿之事,别说是王兄对她更加鄙夷,就连父皇,说不定都会大怒。
“你
若是不嫁给霍堰,便要跟你的那些姐姐一般,嫁给边陲之地的小国小族元首,我可是好心替你打听过了,你们秦地周围最为强盛的那几个部族首领,年纪做你的爷爷都绰绰有余。”
沈若熏拿捏住了凌潇潇的心思,知道凌潇潇最后不管如何都会答应的,便也只管将那合欢散丢在桌上,就要离开。
“这药……霍堰可不是一般的男人,这药真能让他失去理智与我欢好?”
挣扎着握紧了那瓶药,凌潇潇有些不信。
“任他是什么不一般的男人,都有七情六欲。”
沈若熏见她心动,便也停下脚步回身望向她,“你不该问我这药的药效如何,你应该想想,能用什么法子,让霍堰能跟你独处一室。”
“他平生最看重的,无非就是权势,地位,征战。”
想到大秦和元齐之间的恩怨,凌潇潇就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些东西,自己一样都给不了他。
“若是你以秦国边地的布防图为诱饵,他还会不来吗?”
这点事情都要自己来教,沈若熏对凌潇潇这种头脑空空的女子很是不屑。
“布防图?我一个公主,顶多是受君父宠爱些,军国
大事,又怎么会让我插手?”
听到这话,凌潇潇大惊失色。
“你王兄手中自然是有的。至于怎么拿,那就要你自己想法子了。”
沈若熏自觉帮得已经够多了,便没再多说,闪身出门离开了。
看着沈若熏离开的背影,凌潇潇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药瓶。
她其实内心也有些迷惘,不知道这个女人为什么要帮自己。
除了知道她是药神的传人,她对她真实的身份一无所知。
这一次……自己可以相信她吗?
收到这封信的时候,霍堰意外地挑了挑眉,“不是说,不要再将她的消息递进来吗?”
“如若不递进来,只怕王爷要损失重大情报了。”
小德子也是犹豫了小半个时辰之后这才决定禀报的,不过有了上次的前车之鉴,他这次可是请小王太医将这信查了又查,这才敢送到霍堰面前。
“这信里带着的东西兹事体大,实在不是奴才一人敢决断的,还请王爷过目。”
见小德子都这么说了,霍堰也起了些兴趣,将那信封拆开了。
信封沉甸甸的,不似是一般的信件,他才刚拆开,一小截牛皮地图便掉了出来,砸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