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听到闭月传来的小道消息，宛别枝的眼睛都瞪大了，她万万没想到凌潇潇居然能想出这样的……馊主意。
“一国公主在秋狩上献舞讨好他国摄政王，要是我是大秦的皇帝，早就被气得撒手人寰了。”
不由得蹙紧眉头，宛别枝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听得津津有味，“然后呢？她还准备了什么？”
“除了那身仿若薄雾的舞衣，还有据说能让男人迷失心智的熏香！”
鎏金也听说了不少秦公主的事，主要是最近这两天秦公主的动作太大、下人之间都已经传开了，宛别枝听着都觉得想笑，“她打扮得跟舞女、又寻了些不知道有没有效的香料，就觉得自己能够迷倒王爷了？”
【系统友情提示宿主，此世界并不完全遵循能量守恒定律，有些药物的功效听起来很神奇，以至于匪夷所思出乎宿主的认知，但是请不要怀疑。】
听到系统的乱入，宛别枝心中忽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这什么能迷倒男人心智的香料，该不会是出自沈若熏之手吧？”
【宿主真聪明】
听到系统肯定的答复，宛别枝再一次沉默了。
女主到底
跟自己什么仇什么怨，居然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帮着这些反派！
宛别枝都能想到，在女主这个强大外挂的帮助下，凌潇潇进入摄政王的后院已经指日可待了！
她沉默之际，鎏金和闭月倒是说开了，闭月对摄政王很有信心，她认真道：“王爷待夫人一往情深，他可从来没有拿正眼瞧过秦公主，要我说这些消息根本不必递到夫人跟前。”
“你懂什么？我姐姐曾经跟我说过，男人就没有几个是不爱偷腥的，王爷眼下待夫人的确好，可之前还让夫人住过冷宫。”
鎏金一直都记得她跟宛别枝在冷宫里跟自家小姐守望互助的日子，她轻轻叹了口气，看着呆呆出神的夫人，“今日说这些，看着是让小姐有危机感了，要不我们也给夫人捯饬捯饬？那秦公主搜罗来的香叫什么名字？”
“我也不知道，听说是西域来的，最是勾魂夺魄。”
闭月小声叨叨。
“好了。”
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宛别枝正巧听到她俩的对话，她有些无奈地扶住额头，“你们最好是把这些都放一下，王爷乃是盖世枭雄，又怎么会轻易被这些迷药迷倒？我若是真
的跟你们说的那样，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去博得王爷欢心，不仅是看轻了他，也是看轻了我自己。”
这话顿时让闭月鎏金佩服地点点头，直呼自家夫人气度就是不凡。
宛别枝听完这一顿彩虹屁，便让她们该干嘛去干嘛，自己则是气定神闲地翘起了二郎腿：作为男女主最大对手的霍堰，要是真的这么容易被凌潇潇给撂倒，还算什么本书第一大反派？
在营帐中正看着手下传来的密信的霍堰，听到小德子的汇报之后，神色间不见分毫动容，原本等着主子喜笑颜开的小德子有些愣了。
自家这位主子从前可是把宛别枝当做心尖上的宝贝的，如今怎么这般冷静了？
他只得小声提醒道：“王爷难道不高兴？”
“有什么可高兴的？”
她越是这么淡定，反而越说明她把自己拿捏得死死的，霍堰可不喜欢这种感觉，他放下手中信件，“本王的妾室对于本王半点独占的欲望都没有，这也算得上是真心实意？”
这话让小德子瞠目结舌，在短暂的错愕之后，这才小声提醒他：“王爷，善妒可是七出之条。就算夫人真对你有如此、如此非分之
想，也不能流露人前。”
“若她真心流露人前，因言获罪，你觉得本王会不保她？”
这小德子还是太过年轻，又或许是因为早早进宫去了根儿，不通情爱，霍堰瞥了他一眼，想到宫中对食的说法，来了些兴趣：“若是今日你的伴儿同别的小太监笑嘻嘻的，你难道会高兴？”
小德子顿时摇头，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让霍堰大失所望：“奴才心仪的姑娘是个憨傻的，除了奴才，再没有旁人看得上她，又怎么会跟她嬉笑呢？”
霍堰：“……”
被一个阉人秀了一脸恩爱是怎么回事？
“总之，她不过是在外人面前做做样子，敷衍我罢了。”
这一点霍堰再清楚不过，就算是真有几分情爱，在巨大的阴谋、利益面前，也显得那么的微弱可笑，他不由得垂下眼，看着手中的这封关于秦公主凌潇潇最近动态的密函：“她对我的爱，或许还不如凌潇潇来得真切。”
这话小德子直觉有哪里不对劲，却也不敢说，最后只得低声道：“纵然王爷老是不信任夫人，可奴才在宫中这么久了，人心见得也多，若是夫人对王爷半分真心都没有，又何必死
守着呢？”
霍堰刚想说是荣华富贵使然，可小德子紧接着说的话让他顿时无可辩驳：“从前王爷将夫人送到冷宫、连饭都吃不饱的时候，奴才相信，没有几个女人能够受得了这样清苦的生活。那会儿的夫人宛如一颗废棋，要是真的没有情爱，又何必守在宫里呢？”
“夫人一身的本身，连奴才这种伺候惯了人的都觉得佩服，她在哪里都能过得好。”
说到这里，小德子还有些惋惜，“如若夫人能够跳出宫墙，想来在外面会更有一番作为。”
“……看来宛别枝贿赂你不少。”
听到小德子对宛别枝溢于言表的赞美，霍堰一时间心头满是感慨。
感慨的是，在他从戎的那几年，不知在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能让一个只知道娇气告状的女子，长成了这般狡猾而又令人着迷的女人。
也许是他错过了她。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压抑住心头涌动的情绪，让吓得战战兢兢的小德子先行退下了，自己则是缓缓地从桌角的荷包里拿出一张剪得歪歪扭扭的小像。
那是他出征前夕，宛别枝剪了他们两人并肩依偎的小像放到荷包里送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