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南柯更加断定他选择这里有猫腻。
这庄园背靠北离皇城冰岚山脉,周围也有不少富家贵族修建的避暑山庄。
只不过大多数都选择比较僻静的地方。
而晏南柯新买的这座庄园,隔着一座山的位置,也修建着另外一座避暑山庄。
那山庄相当奢侈恢宏,比起皇上的行宫来也差不了多少。
晏南柯此时已经来到了这座庄园脚下,忍不住心中好奇。
她拽了拽宫祀绝的袖子,小声问道:“这里住的人,不是皇亲贵胄就是富商,请来的护卫都不少,咱们就这样上门拜访,是不是不太好?”
虽说距离不算远,但山庄和山庄之间也隔着一座山。
两人骑着马跑过来,也用了一炷香的功夫。
宫祀绝轻轻抬起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然后大步从树林里面走出来。
守在庄园门口的几个人看到来人,脸色骤然变得警觉,直接抽出腰间悬挂的武器。
“什么人!”
宫祀绝声音平静:“隔壁山庄的新主人,特意过来拜访。”
守门之人才不管这一套。
对方眼神顿时凶恶起来,声音中透着几分杀意。
“赶紧滚,这里不欢迎外人!”
宫祀绝声音淡淡:“告诉你们主子,老朋友找
他叙旧。”
晏南柯小声问:“老朋友?”
宫祀绝微微启唇,眼神微微暗了暗:“嗯,这两天刚查出来的,让我也有些意外。”
晏南柯诧异,看向那山庄神色莫名。
那两个守门人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看了看,发现对方不管是穿着打扮还是谈吐长相全部都是一等一的,一时间心里不由得有些顾忌。
“去,通知一下主人,看主人要不要见他们!”
“好,你在这里看着!”
两人简单商量了一下,飞快进入山庄之内通传。
晏南柯和宫祀绝安静的等下门口。
她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打探了一下消息。
“这山庄的主人是谁……我认识吗?”
宫祀绝颔首:“认识,是风池郡王。”
“什么!”
晏南柯目瞪口呆。
“风池他怎么会出现在北离,我记得他不是带着太后逃走,去了大漠……而且听闻大漠宫里有位妃子,和他风家有着不小的渊源。”
宫祀绝挑眉:“他们两个无权无势,大漠收留他们还要承担风险,所以,管他们何用?”
晏南柯觉得挺有意思的:“那他们跑出去岂不是还要遭人白眼?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宫祀绝勾了勾她的手指:“别忘了
,风家还藏着宝藏,他们是带着那东西前往大漠的。”
“什么宝藏?”
一时间晏南柯没反应过来。
“是一座金矿的地址。”
晏南柯瞬间没声了。
她睁大眼睛看了眼宫祀绝,嘴角动了动,欲言又止。
宫祀绝看她这幅模样,好奇问道:“怎么了?”
晏南柯眨了眨眼睛:“既然有金矿,那他们为何没有受到大漠庇护?”
宫祀绝略微思索:“也许那金矿的地址是假的,他并没有破解出真正的宝藏。”
金矿这事,晏南柯还没和宫祀绝说过。
虽然宫祀绝知道她有钱,也大概知道她从哪里来的,但是并没有多问,也未曾调查过她的一切。
因此还并不清楚,导致风池两个人倒霉的罪魁祸首就是他身边的晏南柯。
晏南柯凑到他耳边,用很小的,害怕人听到的声音回答道:“是我干的,提前让人将金矿挖空了……”
金矿再好,也有固定的产出。
不是无穷无尽的。
一座金矿就只有那么多贵重的金子,虽然那数量也足以让一个人几辈子吃穿不愁。
宫祀绝面色略微有些古怪。
眼神里却带着缱绻的笑。
他刮了刮晏南柯的鼻子,忍俊不禁道:“你呀……”
可以说,晏南柯当初随便一次行动,直接破坏了风池和太后的后路。
两个人被赶出来着实吃了不少苦。
但是这件事他们并不知道是她干的,所以晏南柯挺直胸膛,也全当成无事发生。
没过多久,那山庄里面就走出来了一行人。
为首的人是个模样俊秀,却面色略显苍白的年轻男子。
他走在众人前方,身上穿着一身青色长袍,手中拿着一把雪白的,画着竹子的折扇。
他周围围着不少伺候的下人,看起来好像是个富家公子的做派。
配合身后那奢华山庄,不得不说,丝毫没有违和感。
前方守门的那些侍卫立刻分开,站立在两侧。
风池将遮住面容的扇子拿来,目光平静的望着两人。
晏南柯率先开口:“风池郡王,许久不见,你的腿……”
风池低垂着眸子,看了看自己已经行动如常的双腿,淡然笑了笑:“一点儿奇遇罢了。”
他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说。
而是将视线从两人面上扫过。
“不知道皇上和皇后娘娘,今日来拜访我,是所谓何事?”
他丝毫不介意自己在这两人面前显露身份。
毕竟他是有身份的人,不是偷偷摸摸来北离的。
明面上的
身份,他是来自大漠行商的富家公子,在北离大张旗鼓的买下了一座庄园,而且这地方还相当繁华打眼。
没有人会想到,如此明目张胆的人,会是藏在暗中,真正主掌那些天毒山杀手的幕后之人。
只是,今天风池实在有些意外,没想到宫祀绝会亲自登门。
他略显警惕的瞧着他,虽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但是这里并非圣武国,他相信,即便宫祀绝也不能在此地为所欲为。
宫祀绝略微勾了勾唇角。
那张清冷的面容让人看不透他的想法。
“风公子不邀请客人进去坐坐?”
风池呲笑了一声:“皇上就不用与我虚与委蛇了,我从圣武国叛逃的那一日起,就已经和您是敌人,并非什么朋友。”
宫祀绝略微垂眸:“那可真是遗憾,朕还是比较欣赏风公子才华的。”
“皇上谬赞,您手下能人异士众多,我可排不上号。”
他浑身都紧绷着,脊背有些许冒汗。
虽说这里是他的地盘,周围都是他的人,可独自面对宫祀绝的时候,风池依旧感觉周身压力极大。
更何况,旁边还站着一个相当凶残的晏南柯!
可谓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风池如今看到晏南柯就觉得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