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南柯拍了拍手上的灰。
还顺便狠狠在大石头上踩了几脚。
这里是郊外,周围荒郊野岭,只有几座废弃的农院。
一个人被困在这里,绝对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晏南柯勾了勾唇角道:“我现在挺想看看对方什么表情,给了希望又陷入绝望,肯定挺有意思。”
宫祀绝在旁边安静注视着她,没有任何要阻拦的意思。
甚至这块石头还是他从一旁的山壁那边搬过来的。
“痕迹我会让人清除干净,不会有人知道。”
晏南柯闻言,最后看了那石窖一眼。
那里面没有食物,没有水,一个人困在漆黑的黑夜中不知道多久,根本爬不出来,那种感觉一定相当绝望。
比直接死了还要痛苦。
晏南柯收回目光,心里并没有任何怜悯的情绪。
因为他和天毒山暗中联手做的事,就算死十次都不够。
“如果不是因为我手中有蛊王,恐怕小皇帝必然会被人掌控在手,到时候北离国就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了。”
晏南柯声音之内多了几分愤怒。
宫祀绝摸了摸她的头,带着她走出农院。
“嗯。”
两人一同上马,晏南柯深深吸了几口气,将心里的郁气
清除。
“正好今晚还有时间,不如……”
宫祀绝策马来到她身侧,轻轻颔首:“走。”
北离皇城的夜色一如既往的静谧。
然而却成了某些人的噩梦。
第二天天色刚亮,宫天宇就被来传消息的下属惊的清醒过来。
他连忙穿好官服,带着手下走出宫殿。
然后就见到自己那间偏殿外面,出现了被绑成了一长串的犯人。
晏南柯让人搬来了两把椅子一张桌子,正在和宫祀绝喝茶休息。
看到宫天宇出来,立刻对着他招了招手。
“这些人都是我和皇上连夜抓的,全部都是天毒山藏在北离皇城的探子。”
宫天宇哑然。
“就一个晚上,抓了这么多人?”
这些人穿着虽然各异,只不过现在姿态都差不多。
全都被堵着嘴绑着手脚瘫躺在地。
细数了一下,足足有三十多人。
“这还不是全部。”
晏南柯叹了口气:“有些人收到了消息,逃走了,我和皇上又只有两个人,就算分工合作也就抓了三十几个。”
宫天宇咳嗽了一声:“这些人看起来都是会武功的练家子,手上茧子颇深,而且他们都是人,听皇嫂你这么说,好像跟抓了一群
老鼠一样。”
晏南柯吃了一口糕点。
这是刚才跟小太监要的。
一夜忙碌,她早就饿的肚子咕咕叫了。
“也没什么,都挺弱的。”
宫天宇脸色有些古怪,不过很快回过神来,也没再这个问题多纠结。
他正要让人做什么,外面忽然有下人进门禀报。
“宫大人,萧家少主求见!”
宫天宇脸色凝了凝,不过也没露出什么特别的情绪,“让他直接过来吧。”
听到这个回答,那传信的人立刻下去回信。
没过多久,那位少家主脸色难看的来到这里,然后紧咬着唇对宫天宇行礼:“见过宫大人。”
宫天宇现在可是小皇帝的左膀右臂。
虽然还没有正式册封,然而朝中都得郑重的称呼他一声宫大人。
宫天宇对这些并不在意,反而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少家主看到周围绑着的那些人。
又将目光落在了不远处坐着的晏南柯和宫祀绝身上。
深刻了解了这两位在北离国的地位之后,他立刻收回目光,开口道:“昨夜萧家有杀手来袭击,我三叔被人抓走了。”
宫天宇一愣,随后淡定问道:“是什么人做的,可有线索?”
那位少家
主皱了皱眉,却也没有隐瞒,将来时候和家族长老商讨过的一些话说了出来。
“抓走我三叔的人我并不知道是谁,来的应该是两伙人,我们在现场找到了几个天毒山之人的尸体。”
昨晚袭击萧家的两个罪魁祸首就在旁边。
听着他的猜测,晏南柯立刻停下了吃东西的动作,姿态也正经了一点。
她眨了眨眼睛,转头看向宫祀绝,却看到他脸上并没有露出任何意外的表情。
好像对这个结果早有预料一样。
晏南柯轻轻挑眉,感觉到宫祀绝好像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做了什么事。
宫天宇显然对此事相当在意。
“萧家之事和最近宫里发生的一些怪事必然有所联系,不瞒少家主,我也正在调查天毒山的细作。”
随后,他侧身,看向那些被抓起来的人。
“来人,将这些人的头领带过来。”
几个手下立刻听从命令,将一个被五花大绑的,看起来像是头领的人拉出来。
嘴上堵着的东西被拿下来,那人脸色苍白,低着头瑟瑟发抖。
萧家少家主看到这一幕,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却听到宫天宇开口问道:“说吧,你们昨天为何要袭击萧
家?”
袭击……萧家!
这话让那人嘴角抽搐了一下。
作为在北离皇城比较隐蔽的暗探头目,他显然知道不少。
他们非但没有袭击萧家,还安排了不少高手去保护萧家那位三老爷,避免发生什么意外,让一些事情脱离掌控。
“草民不知道大人在说什么……”
他这话绝无虚假。
是真不知道。
宫天宇轻轻扬眉:“看来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也知道这些人肯定都是受过训练的。
普通的方法,根本很难撬开这些人的嘴。
因此也没有因为自己问出来的话没人回答而气馁。
正有人要带下去对这些人严刑拷打,忽然晏南柯站起身。
“我听说天毒山的人都很善于用蛊,更是以自身为器皿,普通刑罚对于他们来说肯定不行。”
那些被抓来的暗探们听到她这样说,眼神毫无波澜。
萧家那位少家主更是皱了皱眉,不明白这群人和昨晚在萧家那些尸体,到底有什么关联。
宫天宇疑惑问道:“皇嫂,如果这样的话恐怕就麻烦了,您可有什么办法?”
晏南柯笑了笑,然后按了按自己的手腕。
“当然有,不然这些人哪里会给你审问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