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有人忽然惊呼出声,一双眸子猛然瞪大。
其他人也纷纷注目,一个个瞠目结舌。
只见岳宁画的那幅画,画着一个身着龙袍,俊美至极的男子,通体气派出众,五官轮廓一眼就能分辨出是坐在龙椅上的宫祀绝。
岳宁画眼神情景,心跳却是越来越快。
她这么做有些危险,毕竟不知道皇上会不会喜欢。
如果他高兴,那她就能够一步登天,没准能够成为第二个被圣武国君王宠爱的女子。
都知道整个圣武国后宫之内,就只有晏南柯一个人,她霸占着皇后的位置,霸占着皇帝的宠爱,不分出一丝一毫来。
天下间所有听到这消息的女子,心中都在羡慕。
她在知晓这件事之后,心里除了羡慕之外,还有那一丝丝压抑不住的嫉妒。
嫉妒她的好运气,嫉妒她能够得到如此尊贵的男人的一心一意。
如果这个人能够是她就好了。
宫祀绝闻言,也抬起头来。
那双原本波澜不惊的面容上,在顷刻间冷冽如冰。
骤然间看到那宫女递过来的画纸,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将其变成碎片。
“放肆!”
岳宁画心口咯噔了一下。
嘴角的笑容还没有彻底绽放开,就已经僵硬在
了原处。
她不知道宫祀绝为何会说出这种杀气横生的画来,但是隐约从心口泛出来的寒意,让她双腿一软,下意识的跪在地上。
“皇上,宁画只是……”
宫祀绝不想听她解释。
他面容依旧俊美,可是一双凤眸之内没有任何感情。
他完美的不像是一个人类,看着岳宁画就犹如盯着一只鸡一只鸭,根本没在他的眼神之内留下任何痕迹。
“来人,拖下去,挖下双眼,剁去双手,打入地牢审问。”
周国舅听见这话,顷刻间拍案而起。
“我看谁敢对公主动手!”
镇东王也怔住了,他站起身走到岳宁画身边,保护着她不被刚刚进来的侍卫拖走。
“皇上,东延公主不是我圣武国中人,并不能随便处置,更何况她并没有犯下任何罪责,一幅画而已,为何要对她行如此重的刑罚,这不合规矩!”
镇东王心口气的不行,只能据理力争。
他虽然已经暗中谋逆,可却也没闹到明面上来,现在他还算是圣武国的一员。
他这次陪着东延国的使臣入京,就是为了自己能够彻底掌控圣武国。
宫祀绝眸光如利刃在他面上扫过。
令镇东王平白无故感觉一阵头脑发麻。
“没有罪责?”
宫祀绝一只手撑着下巴,那双眸子半合上,黝黑的瞳仁像是万丈深渊。
晏太师忽然笑着站起身,当众开口解释:“圣武国律法,未经圣上亲自允许,擅自画帝王之像者,斩立决……而且东延公主还并非我圣武国之人,当众画出我圣武国帝王画像,有不敬之嫌,也有心怀不轨意图谋害皇上的嫌疑。”
晏南柯一直没说话。
她懒洋洋的撑着下巴看戏。
而被她铺平,放在桌面上的画像,显然也画着一个丰神绰约的男子。
那男子不是别人,就是坐在她身边的那个圣武国的九五至尊宫祀绝。
好像害怕岳宁画看不清楚似的,晏南柯故意将画纸的头部往下滑了滑。
一双漂亮的眼睛隐藏笑容,瞧着岳宁画惊慌失措的脸。
岳宁画顷刻间明白了什么。
她抬起头,恶狠狠的看着晏南柯,“你……你算计我!”
晏南柯将笔墨放好,随后回答:“公主为何平白无故冤枉本宫呢?本宫何时说过,让公主殿下画皇上的画像?”
对方盯着宫祀绝那么久,她也很生气。
因此,任由她跪在那里,没有任何要帮忙的意思。
画她男人,给她脸了?
周国舅怒道:“公主殿下对圣武国律法并不知
情,还请皇上宽恕她无知之罪!”
对方说的明明白白,根本不给他们任何退路。
而且这是在圣武国,对方说什么就是什么,谁让他们往坑里面踩,让人找到借口。
岳宁画不甘心,她怎么说也是东延国的公主,是被父皇母后宠着长大的。
现在她受到这种欺辱,立刻忍不住心怀不忿。
“皇后娘娘可没说过我不能画谁,而我对圣武国律法并不清楚,若是你们圣武国这般发难为难我这个备受宠爱的公主,我父皇一定会生气的,到时候你们也讨不得任何好处!”
大漠二皇子金崎川见状也站起身,“我倒是觉得公主说的有道理,皇上因为一幅画小题大做,实在让人心惊胆战,传出去也不好听呀。”
见大漠国皇子这般上道,主动帮忙,岳宁画也安了心。
她眼底燃烧着灼灼火光,相信不管是谁,今日都动不了她。
对方那样做,顶多是吓唬她一下罢了。
晏南柯见两方联起手来,哂笑道:“画是这般说,可规矩不能坏,念在公主殿下是初犯,画的事情暂且可以不计较。”
见她后退一步,岳宁画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她就知道……
“不过……”
晏南柯嘴角笑容消失,眼神逐
渐变得冷冽。
那突然散发出来的气势,让她看起来相当不好惹。
晏南柯从椅子上站起身,大步走到刚从地上站起来的岳宁画面前,然后一巴掌打在了她脸上。
“啪!”
相当清脆的巴掌声,听的人有些脸疼。
岳宁画被一巴掌打的眼冒金星,面前阵阵发黑,脑袋嗡嗡作响。
周国舅和镇东王齐齐瞪大眼睛,上前挡在岳宁画前方:“住手!”
“你干什么!”
晏南柯甩了甩手,她这一下用的力气不小,岳宁画白皙的脸蛋多了一个与她手掌形状大小一模一样的手掌印。
“她盯着皇上看了那么久,本宫没挖出她的眼睛已经算轻的了,这一巴掌当做给她一个教训,下不为例,记住了吗?”
“你……”
周国舅气的浑身发抖。
镇东王脸色也一阵青一阵白。
他知道晏南柯和宫祀绝都不是正常人,一个两个都是疯子,没想到她会当众打岳宁画的脸。
那不就是在打东延国的脸吗?
更何况,旁边还有大漠国的使臣在那儿看着。
镇东王咬着牙,从喉咙里发出一种相当深沉的声音来:“皇后娘娘,您就不怕,因为您这一巴掌,会导致东延国大军压境,圣武国百姓民不聊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