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祀绝没理他,“最后一次,换不换?”
这哪里是交换,这是胁迫。
如果他不答应,自己现在就会被那些黑衣人砍死。
风池很快冷静下来,他也并非容易拿捏之辈。
“不管换不换,本郡王都是死路一条,既然如此,倒不如拉着两位一起死,王爷的这种威胁伎俩,在我这里无用。”
晏南柯看事情发展有些不受控制,她连忙对风池开口:“郡王,王爷也是关心则乱,所以才急切了一点儿,您不答应的话,我们也不会强求。”
那药显然对风池更加重要。
她不过是不能有孕罢了,即便是不祛除毒素也不会死,可是风池会。
对于这么沉重的代价,她偿还不起。
“王爷,先离开这里再说,别耽搁下去了。”
宫祀绝闻言,危险的眯起眸子,注视着风池。
他眼神冰冷至极,好像在看一个死人。
风池摸了摸自己袖子里的丹药,害怕这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大开杀戒,杀人夺宝。
不过,宫祀绝倒是并没有这样做,轻易斩杀了纠缠过来的两个黑衣人之后,也不管风池会不会死在这群人的刀剑之下,带着晏南柯上了屋顶。
站在安
全之处,他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风池的动作也很快,这会功夫就跑到了里面的院子,还命人将大门关上。
晏南柯被宫祀绝握着手腕,怎么也不撒手。
她轻轻叹气,另外一只手覆在他手背上,“王爷不用再为我的事情殚心竭虑,一切看天意便可。”
宫祀绝抬起手,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她的小腹。
他微微眯起双眼,在她唇上亲了亲。
“阿柯喜欢孩子,我知道。”
晏南柯闻言,扬起唇角道:“我是喜欢,却不一定非得我来生,以后想要几个就领养几个如何?”
她神色轻松自在,并没有因为这种事生出任何阴霾和波澜。
实际上她也早就已经想通了,孩子嘛,也没必要非是自己生的,只要是她养的,将来都是她的宝贝。
宫祀绝微微抿了抿唇,没说话。
这个话题两人也并非第一次讨论,只是这次希望近在咫尺,他们不需要上蓬莱山,也能拿到解开玲珑果毒素的办法。
他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黑衣人很快就将所有拦路的侍卫杀光了。
风家门口血流成河,成了炼狱一样的血海尸山。
虽说已经有人通知了城中禁卫军,但是
那些普通人对于这些行走的嗜血凶兽来说,完全就是送菜。
那上百黑衣死士,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一个个眼睛猩红一片,看起来让人畏惧又恐怖。
一些死士身上鲜血淋漓,也在之前的争斗厮杀中受了伤,但是脚下的动作却很轻快,完全看不出受伤了的样子。
晏南柯和宫祀绝趴在墙头,透过一点儿缝隙观察那些人的动向。
这会儿大多数大臣,都已经被送到了风家能够离开这里的特殊通道,只要能从那边离开,任凭这些杀手如何厉害,也不至于伤害到他们。
然而,晏南柯这会儿,却怎么想都觉得不对。
这一切太过顺利了。
这些死士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之前没有人发现,也无人通知。
就这么突如其来的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风家已经落魄,几乎什么都没有了,究竟是为何何物大张旗鼓……
等等!
晏南柯恍然大悟,她低声在宫祀绝耳边道:“王爷,这些死士为了抢夺宝图!”
她眼底划过一道厉色,一双眸子迸发出一抹凌厉光彩。
晏南柯并没有忘记这次参加宴会的目的,是为了将那副即将被看破的宝图摧毁。
只有这样,那座金矿的秘密就只有她一个人知道了。
这样才是最安全的法子。
否则等到宝图被人破除,弄个天下皆知,到时候就有人反过来跟她争抢了。
那她还有什么优势?
一双眸子变得冷了起来,晏南柯轻轻握紧拳头,就像是有人要抢她囊中之物一样,冷冽的可怕。
宫祀绝见到她身上气息变换,迟疑问道:“阿柯?”
晏南柯回神,收回气息:“没事,就是看那些黑衣人有些不顺眼。”
大漠的那些人算是什么东西,竟然敢对她的东西虎视眈眈,真是活腻了。
将小心思隐藏下来,晏南柯情绪已经恢复了平静。
宫祀绝启唇:“不顺眼,就杀了。”
晏南柯将手指压在他唇上,一双眸子清灵灵的,又十分认真。
“这些疯子都是不要命的,你受伤怎么办?”
虽然这种概率有点儿低,但是不妨碍晏南柯心疼。
别说受伤,手指头划破皮她也不干。
宫祀绝堂堂皇子,如今圣武国唯一继承人,如果什么事都需要他亲力亲为,还养着那么多的人有什么用!
尤其是皇城之内的那些武将,平时不见用功习武,一遇到事情跑得比
兔子还快。
锻炼出来的那点儿本事,全都放在逃命上了。
因此,晏南柯丝毫没打算和宫祀绝一起杀过去,为风家解决危机。
只是宫祀绝也并没有闲着,他暗中留下讯号,命令暗卫统领玄武司来捉拿宫天齐这群死士。
就在两人想要从风家撤离之际。
不远处的地面忽然颤抖了一下,仿佛有什么东西爆炸了。
晏南柯目光微微一凝,甚至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
就见到,距离风家不远处一个地方,发生了塌陷,那里顷刻间就变成了一片废墟。
浓烟滚滚,遮天蔽日。
晏南柯心中不妙的预感成为了现实。
她已经明白了自己之前一直想不通的究竟是什么事了。
“王爷,原来今天这场生辰宴,是鸿门宴。”
想到这里,她微微挑眉。
“如果刚才,咱们听从风池的话,跟着那些人一起进入风家的地道之内,现在被困在其中了,是不是也有咱们两个了?”
宫祀绝微微点头,“是。”
那个位置,不用说就是风家密道的一个出口。
那出口的位置被炸掉,所有逃离的官员,大臣,包括宫天齐在内的上百人,尽数成为了砧板上的鱼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