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祀绝略微皱眉,点燃房间之内的烛火。
“怎么回事?”
那暗卫立刻详细说了一下,“是有一些人组织起来抢夺药堂之内的解药,太子派了皇城禁军镇压,将那些意图抢夺解药的人全部处死……现在那条街上血流成河,城中百姓慌乱不安四处逃窜,哪怕是玄武司都管不住了。”
宫祀绝眼神冷了下来。
“城中一事不是玄武司掌管,为何太子要插手?”
而且他罔顾人命,火上浇油。
本来就处于浮躁不安的城中百姓更是担惊受怕,到时候必然会有些极端之人,做出一些不可挽回之事。
这些,太子都不懂吗?
又或者是,他故意的!
晏南柯也起了身,她推了推宫祀绝:“王爷,你去吧,没你在不行的。”
那些太子的手下,如今已经成了京城之内说一不二的人。
不管是宫天齐因为拿出解救天下百姓的药方,还是皇上如今对他的支持,都让人很难撼动他的地位。
而且他只是安排了人处理这件事,又并非他亲自动手,城中死了再多的人,也怪不到他的头上。
宫祀绝想了想,他摸了摸晏南柯的头下了床。
“本王去去就回。”
披上一件外袍之后,男
人高大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陈府门口,晏南柯从床上起身,一双眸子透着几分凌厉光芒。
她敲开陈老药房的门,发现这老头还在研究。
低声问道:“陈老,有没有什么效果?”
陈老听到她的声音,立刻惊喜起身相迎:“王妃,不瞒你说,你的血,只需要一点点就能够彻底杀死这些蛊毒。”
晏南柯有些惊讶,她坐在陈老身边,看着他摆弄着石桌上的那些东西,“这么神奇?”
陈老点头:“虽然还需要搭配一些药,可是以王妃的血为引之后,效果显著,比我调配的那些药,好起来的速度快了十倍不止。”
也就是说,用晏南柯的血配出来的解药,只需要一副药就能根除问题。
而服用普通药材,只要也要治上十天半个月。
晏南柯笑了笑:“虽说有奇效,可我就这么点儿血,也救不了天下人。”
陈老点头:“这个老夫知道,肯定不会说出去,但是会把发现的一些事告诉给王妃您。”
晏南柯眼底透着几分光芒,想到上辈子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轻轻敲了敲桌子。
“陈老,你说我的血液里面,可还有没有其他的功效?”
陈老默了默,随后摇头:“这个目
前还不知道,不过已知的是,您的血,不光对普通蛊毒有很强的杀伤力,即便是对极为厉害的蛊毒,也很有用处。”
晏南柯瞳孔微微缩了缩,心中也被这个结果震惊了一下。
是不是说,她现在不惧怕任何蛊毒了?
“我的血和蛊毒,怕不是有什么关联……”
陈老轻轻垂下眸子,拿着其中一个小瓷瓶看了看。
“但是有一点,王妃的血对活物蛊毒有很强的杀伤力,却无法避免普通毒药的伤害,比如之前您被下的玲珑果之毒……”
“是吗?”
晏南柯并不意外。
她眼底重新变的冷冽起来,心里早就已经接受了这个结果。
然而,陈老却并没有让她彻底绝望,而是斟酌了一下开了口:“王妃,您身体因为玲珑果受损,却也并非完全无法复原。”
晏南柯低下头:“王爷与我说过,说是蓬莱山也许有能够治好我的东西。”
陈老目光之内划过一道诧异之色:“看来王爷知道的确实不少,这东西,蓬莱山还真有,只不过太过贵重,想要的话,不那么容易……”
晏南柯笑着摇头:“所以没必要浪费心思再这上面,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王妃但是想的开。
”
她年纪还小,活在当下最好,更没有做好要一个孩子的准备。
她与宫祀绝如今处在群狼环饲的状态里,真要是有个小拖油瓶,麻烦的还是自己。
和陈老讨论了一下自己血液的用处后,她倒是没客气,让陈老立刻给她调几副解药出来。
吃了带有她的血为药引的解药之后,痊愈以后就再也不会被这种蛊毒侵蚀。
如今大长公主那边情况紧急,她立刻安排人将药送到大长公主手里。
太子拿出来的那药方虽说不是不能用,却有很大的副作用。
凡是吃了解药的人,虽然前两日会身体好转,可是第三天之后,会越发虚弱,蛊毒深入骨髓,活不过五年。
也就是说,这一部分人依旧中了毒,吃了药也只减缓了死亡时间,买了五年寿命而已。
晏南柯没告诉任何人出了门,来到出事的地方,远远看过去,那里依旧满是人。
头一天出现解药,来买的人太多了,成千上万人大半夜也不离开,就挤在这里,期待明天一早能够拿钱买命。
药堂附近出现了一片空地,这里禁军和玄武司的人正在对峙。
地面上躺着不少普通百姓横七竖八的尸体,让这里看起来犹如炼狱。
晏南柯看着这种惨状,眉头紧紧皱着,她费力的挤入了人群,接近宫祀绝所在之地。
为首的禁军首领身材高大,四十多岁的模样,面容冷厉不善。
哪怕是见到宫祀绝亲自出面,也没露出多少恭敬的表情。
“王爷,这些人死有余辜,如果您做不了维持秩序这种事,大可以交给城中禁军,保证不会发生这样的乱子。”
宫祀绝坐在马背上,身后是一众玄武司的侍卫。
这些人身上,脸上,都挂了彩,眼神愤怒至极的盯着对面。
“王爷,这些人就是在滥杀无辜,那几个擅闯进入的人明明已经被属下等人抓住了,可是他们却毫不客气连属下这群人一起杀!”
“几个兄弟都死在了他们手上,还请王爷给他们报仇!”
玄武司所有人义愤填膺,恶狠狠的怒视着对面那些不知悔改的禁军。
那些人闻言,一个个冷笑了起来。
他们把药堂给圈了起来。
“王爷,卑职等人可是奉了皇上的命令守在这里,不管是谁越过这条线都照杀不误。”
宫祀绝神色清冷,凤眸之内没有任何情绪。
他没有被周围的气氛影响,只是启唇,轻飘飘的问了一句,“那本王就想越过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