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转来的太过突然,那被反杀的黑衣人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
圆睁的瞳仁之内充斥着不甘和诧异,捂着喉咙直直的躺倒了下去。
死不瞑目。
晏如梦甚至倒吸了一口凉气,她有些无措的捂住唇,看着那倒在地上的手下一脸震惊。
“快,杀了她快呀!”
心中突然生出一种不妙的预感。
她急忙催促那些人不要再拖延时间,必须要立刻将晏南柯杀掉,否则将来很有可能死的就是她了。
其余的那些黑衣人自然也没有在看戏,见到同伴有人死在晏南柯的手上,再次红着眼睛杀过来。
每一剑都运上内力,犹如狂风扫落叶一样席卷而来。
晏南柯明明拿着一把短匕首,却将周身防御的滴水不漏。
左边的肩膀上,那刀伤口渗着血,她左臂自然垂落,尽量不让自己流太多血。
因为没有时间止血,她只能抽空给自己点了一下穴道,然后在对面狂轰滥炸之下飞速后退。
她行进的方向,显然是宫天齐和晏如梦那边。
看戏?在她这里看戏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晏如梦隐约感觉到了危险,她连忙转过身,扶着宫天齐道:“太子殿下,咱们快后退一些!”
宫天齐捂着沉痛的胸口处,
他也知道事不宜迟,也不想亲身体验一下晏南柯的武功。
好在那些黑衣人也反应过来,立刻将晏南柯包抄,拦住她意图伤害晏如梦和宫天齐的意图。
她冷了一张脸,手中的几枚黑色暗器直接甩向空中,直奔着晏如梦不远处飞了出去。
小小的黑色球体在半空之中炸开,无数钢针犹如细雨一样散落而出。
宫天齐听到声音,知道事情不妙,他连忙拉着晏如梦就地滚了一下,躲在了旁边一颗大树后面。
“砰砰砰!”
无数钢针扎在了树杆上,而晏如梦惊呼了一声跪坐在地上,她感觉小腿的位置一阵剧痛,抬起手摸了一下,一手的血。
她脸色难看至极,苍白如鬼,疼的让她咬牙切齿,欲昏厥过去。
宫天齐将她拉过来,不由得皱眉,“受伤了?”
晏如梦可怜巴巴的抬起手,对着他轻轻点头,忍着疼拉开伤口处的布料,露出被钢针扎出来的伤口。
伤口不算大,但是很深。
而且钢针深深的扎在里面,差点儿就要刺穿骨头。
疼痛已经让她动不了了,用求救的眼神看着宫天齐:“太子殿下,如梦好疼。”
宫天齐心里莫名的烦躁起来,可是想到晏如梦背后的那个主子,只能按
捺住,尽量让眼神变得柔和起来。
“你先擦药,包扎一下,回去以后本太子给你找太医来疗伤。”
晏如梦疼的双手抓紧了他的袖子,将宫天齐的衣袍硬生生抓出不少褶皱,“殿下一定帮我报仇,杀了晏南柯,一定要杀了她!”
“就算你不说,我也不会让她活着,你伤势要紧,先别想太多。”
宫天齐伸出手拍了拍晏如梦颤抖的后背,一双眼睛却分外阴霾。
若是半年以前,看到晏如梦受伤的他一定会关心备至,心疼的无以复加,可是现在,他发现自己心里居然毫无波澜。
恐怕晏如梦即便是死了,他也不会多看一眼。
所有的感情,都在这一段时间之内被磨灭,原本的信任疼爱,也抹消不掉晏如梦所做的那些祸事。
如果不是她,他何苦和宫祀绝不死不休。
他又为什么要设计晏南柯的清白,将这么好的太子妃人选推到敌对中去。
若是当初她能够忍耐一点儿,等他迎娶完晏南柯之后,她甘愿给他做个侧妃,那么今天这种事,无论如何都不会发生。
说到底,他当时还是太过愚蠢,意气用事,一点儿也看不清时局,如果再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他肯定不会这样做……
脑
袋骤然剧痛起来,一幕幕陌生的画面在他脑海深处一闪即逝,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来了。
仿佛在梦境之中,他看到了什么,但是又什么也看不太清楚。
画面极为破碎,他根本很难捋清,不过后悔的滋味在心口越来越浓,令他意欲作呕。
晏南柯被逼的连连后退,马上就要靠近宫祀绝和那兵阁阁主的战圈。
两人的交手,别人根本很难插得上手。
密不透风一般的见招拆招,两人打了很久,也没能一下子分出胜负。
但是因为宫祀绝年轻,时间拖的长了,那老者必然不会是他的对手。
所以说,只要她能继续拖延时间,不让宫祀绝分心的话,那他们就有机会迎,就能从这里逃出去。
晏南柯擦了擦嘴角被震荡出来的血迹,她硬是停下脚步没有后退,挡住了四个人的共同进攻。
杀了一个人之后,对方的攻击更加让人难以招架,然而晏南柯的表情却越发认真,越战越勇,仿佛要将身体所有的潜力掏空。
她的本事可并不只有这么一点儿。
前世在战场上的时候,她杀了一天一夜,已经筋疲力竭的时候,却还硬生生的靠着最后的毅力杀出重围。
所以,谁也不能小看她。
眼神之内
精芒划过,晏南柯嘴角露出一抹冷笑,骤然间露出了一点儿破绽。
那对面的一个黑衣人眼睛一亮,却忘了上一个同伴怎么死的,他飞快出手刺向晏南柯破绽之处,噗嗤一声,那长剑划过她的腰腹。
然后下一秒,他心窝被晏南柯扎穿,匕首还用力搅动了一下,让那得手的黑衣人呕出一口血,一声不吭的趴在地上。
晏南柯后撤出一段距离。
她笑颜如花,脸上沾染了不少自己的,和别人的血。
“第二个。”
哪怕是她和宫祀绝两人联手的时候,也没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杀死两个高手,但是如今,不过一刻钟,她已经单独手刃两人。
这已经不光是武功上的差异,还有她智谋之上,也极为无双。
她以伤换杀,是个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的人。
这种人如果不死,将来必成大器。
这是宫天齐这个旁观者,如今心里最明确的想法。
突然,宫祀绝的余光瞥见了晏南柯身上的伤。
她腰间,肩膀上的血已经把衣服染透了,浅色的衣服在月光散落之下看起来,像是暗红的血衣。
心神蓦地动摇了一下,那兵阁阁主眼睛冒出精芒,他趁着宫祀绝失神片刻拍出一掌,正中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