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万大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形成了包围之势,将鲲鹏寨所有主力隔开。
宫祀绝一声令下,原本还在负隅顽抗的两万人马兵败如山倒。
白羽脸色难看,立刻吩咐剩下的人撤离此地,如果再晚一点儿,恐怕就都要交代在这里。
谁也没有看到,一道身影闯入人群之内,顷刻间摸到了对方阵营后方保护的那辆马车前面。
几个鲲鹏寨贼众见到有人来偷袭,立刻严阵以待。
那十个人看清楚了晏南柯的脸,心中骤然间大喜过望。
“快,抓住绝王妃!”
“绝王妃在这里,快来人!”
谁都知道,宫祀绝对自己这个王妃有多在乎。
那打不过绝王,如果能将这个主动送上门来的王妃抓住,那么这场战事还有转机。
白羽显然发现了后方的动静,眸子顿时眯了起来,他立刻吩咐黑虎道:“先不急着走,剩下的人手包围绝王妃,不管用什么手段一定要将她抓住!”
这是他们最后的希望了。
晏南柯明显发现了自己身边的人越来越多。
宫祀绝的一些属下也注意到了这里,脸色倏地一下变了。
“王爷,您快看!”
有人大喊了一声
,吸引了宫祀绝的注意力。
就见到在对面万军之中,一道倩影若隐若现。
有人已经将王妃认了出来,脸色都快青了。
他们眼看着就要赢了,王妃怎么还突然只身跑进了敌营当中。
那些要撤退逃跑的鲲鹏寨贼众已经放弃了离开,全部围攻晏南柯,如果她被抓住的话,王爷一定会……
“王爷现在怎么办,王妃马上就要被抓住了。”
宫祀绝的脸色很是冷沉,不过他表情冷静,在那张如玉石雕琢的脸上看不清楚他究竟在想什么。
“眼看着要赢了,王妃太冲动了……”
一群人又急又愤然,不明白这种紧要关头王妃为何要拖后腿。
上万人包围之下,就算是王爷想要突围都不太可能。
基本上这种情形可以说,晏南柯肯定要被抓住了。
然而,宫祀绝的眼神变了幽暗了起来。
被包围的五千主力贼寇已经马上就要收拾掉了。
而且,没了后方的支援,在近乎三万人的猛烈进攻之下,不需要太久,就会全部被拿下。
宫祀绝眼神冷厉,“肃静,你们也过去帮忙。”
“帮忙?”
有人脑子被锈了一下,下意识看了看晏南柯所在
的方向。
她娇弱的身影已经被彻底埋没在人海深处,看不见了。
宫祀绝眯起双眼,冷声道:“去那边。”
属下顿时醒悟,立刻带着人加入了本来已经要胜利的大军之中。
那五千多的贼寇顿时压力倍增,抵抗的力气也小了下来。
再加上有人发现了晏南柯要被抓住的缘故,甚至已经放弃了挣扎,任由被守城军抓住。
反正,只要绝王妃在手中,他们肯定没事的。
这张想的人不在少数,仅仅片刻,五千多的贼寇主力已经全部伏诛。
死的死,抓的抓,剩下的残兵败将不足三千。
这些人很快就被控制住,宫祀绝见此,眼底的光彩修炼冰寒。
他亲自走在最前面,“接下来,随本王营救王妃。”
“王爷,都这么半天了,王妃恐怕……”
那手下刚要说什么,却突然看到了宫祀绝的一双,像是深渊一般的眸子。
稍微凝视了片刻,就感觉心脏都像是被一只大手抓住了一样,无法呼吸。
“本王说,救王妃,谁有异议?”
周围顷刻间鸦雀无声,没人再敢多吐出一个字。
宫祀绝的目光犹如实质的杀意。
大军列队,跟在他身
后,直接奔着敌军冲过去,而此时的晏南柯,已然杀到了马车之前。
她脸上的血迹还没干,双眸映照着满天血色,多了几分妖冶之色,红唇轻轻抿着,眼神之内冰冷若霜雪。
扬起手中长剑,晏南柯毫不犹豫对着马车正中间劈砍下去。
马车发出一声清脆的爆裂声,粗壮的木辕被一剑斩断。
脆弱的车身一分为二,变成两半裂开来,掉落在旁边。
马车之中的身影被迫出现,此人脸上带着黑色布袋,双手双脚都被绑住,身上穿着一件看起来很是贵气的便服。
晏南柯瞳孔骤然缩了缩。
不是太子。
哪怕看不清对方的脸,但是从身形上来瞧,与太子并不相符。
毕竟她也算是很了解太子这个人的,他爱好脸面,在这鲲鹏寨之内又并非真的人质,所以肯定不会这样委屈自己,任由那绳索勒的自己满身伤痕。
在万军从中,她不慌不忙的躲避着来自周身,四面八方的危险。
踩在一个人的脑袋上向前飞跃,挡住身后的偷袭,她身轻如燕的后撤。
无数兵器对准了她,那些杀红了眼的鲲鹏寨贼众拼了命嘶喊着冲向她。
晏南柯却如鱼
得水,脚步在地上轻轻踏出去,下一刻她人就已经出现在一人身后,极为快速的身法令人眼花乱乱,就像是一条入了水的泥鳅。
谁能想到,她一个人就能搅的整个鲲鹏寨上万人乱成一片。
原本还有秩序的队形已经出现破绽,晏南柯嘴角溢出一抹淡然冷笑。
她想要离开,这些人拦不住。
任凭别人拼了命的去抓她,可是武功之上的差距,却让他们碰不到晏南柯的一片衣角。
她不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而是战场上,以女子之身立下赫赫战功的女战神。
白羽额头止不住跳动起来。
他作壁上观,却是看到自己上万大军被一个女子耍的团团转的场面。
突袭进去,将马车劈开以后,晏南柯就开始玩起来了,她也不急着离开,就像是一个驴子脑袋上拴的果子,任凭驴子跑的再快,也只是看的到,吃不着。
而她拖延的这段时间,因为没人帮忙的缘故,五千贼众已然全军覆没。
那边大胜的宫祀绝已经带着人来到他们这边,没了主力军的鲲鹏寨,就像是迟暮老人,被随便冲击一次,就会毁灭。
他突然发现,他刚刚又犯下了一个大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