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衾没有说话,只是闭上了双眼。在脑海中思索着,当他面临这种情况的时候,会不会有这样的激昂情绪?
答案是不会,他只会越发严肃,而这绝对激荡不起这样的浪花来。
也是在这一刻,尘衾深深地明白,只要有面前这个将军在,他们的国家就永远不可能打得过东离。
花颜月还在回味着自己刚才的英姿飒爽,差点就忘记了自己是来办正事的,清了清嗓子,认真地说道。
“我会选出来一队士兵跟着尘衾前往敌国的中心,这自然是凶险万分的,所以我会考虑到你们的意见。”
“少主这说的是哪里话,我们既然在边疆心中肯定是早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一切单凭少主的吩咐。”
附和了起来。
见到这个场面对花颜月来说无疑是最欣慰的,一股说不出来的情绪在花颜月胸口围绕着。
由于众人都很配合,所以花颜月几乎是没费什么心思就挑选出来一队精锐士兵,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
尘衾双眼中写满了感激,临走前只留下了一句“定然不会辜负将军的心意”。
这些士兵都不知
道尘衾的真实身份,只知道突然又来了一个将军,还以为是和花颜月一样的,都是从朝廷派来的呢。
尘衾离开了,花颜月却陷入了烦忧之中,左思右想就是没有办法停下来。
“在烦什么呢?尘衾好歹也是皇宫里面出来的皇子,小心思多得很,不用你担心的。”
白玉看着花颜月左走右走,一时间心里面也是有些烦乱,便走到花颜月面前宽慰花颜月。
说着说着,没有看到花颜月有什么反应,反而是白玉自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这两天你太忙了,也该休息一会儿了,之后还有场硬仗要你指挥呢。”
白玉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攀上了花颜月的脸颊,眼神中满是疼惜。
花颜月脸色有些发白,眼底泛着黑青,没有什么神采。
听着白玉的话,花颜月走到椅子上坐了下来,靠着椅子的靠背闭上了双眼。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这两天好像身子骨就是有些虚弱,而且总是会眼前一黑。
可能真的是因为过度劳累吧。
花颜月没有想太多,眯着眼睛,声音中带上了几分疲倦。
“就先这样吧,士兵那里还是需要你去看一
看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花颜月就没有再多说什么,就靠在椅子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白玉走到花颜月身边给花颜月披上自己的披风,又俯下身子在花颜月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
“你放心,我会一直守护在你身边的。你以后也不需要这般劳累了,这里的一切我都会帮你做好的。”
柔情似水的声音泛着无尽的情谊,将花颜月层层包裹,是这世间最动听的话语。
花颜月动了动嘴角,掉转了一下身子,继续睡自己的。
外界的一切都与花颜月没有什么关系,花颜月自然也没有听到白玉那真挚的告白。
只剩下白玉自己一个人坐在屋子里,看着花颜月之前一直看着的那份地图,陷入深思。
其实这份地势图他已经看了许久了,可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仔细去朝着细微的点看,白玉突然明白哪里不对了。
最西边这里应该是有一个大沼泽的,只不过这份地势图上并没有画出来,可能是年份有些久的缘故,所以西边这里有些模糊。
如果是这样的话,倒是可以将敌人引来这里,也可以节省一下兵力。
只不过
需要露个破绽,不然的话敌军可能没有这么容易上当。
想到这里白玉脸色才好转一些,将目光从地图上移开。
如果真的可以这么简单就好了,希望尘衾那里可以一切顺利吧,不要再出什么岔子就好。
另一边,被白玉念叨的尘衾猛地打了一个喷嚏,两眼茫然环顾了一下四周。
还好周围只有呼啸着的北风,时不时飘来个什么树叶之类的,尘衾常年在这里生活,也算是比较习惯了。
“将军,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几个人都是打扮成这里的百姓偷偷潜入进来的,刚进城门便停留在这里,其中有一个人壮着胆子开口询问接下来做什么。
这里到底不是他们一直待着的地方,还是觉得很陌生。
两个国家虽然离得比较近,但是风俗习惯什么的有很大的不同,在上语言并不是彻底相同的,初次来这里难免心中会有些胆怯。
尘衾也理解身后这些将士的想法,毕竟他之前偷偷潜入东离的时候,心中也是充满了忐忑的。
“先找个客栈安定下来吧,当我们将这里的大致状况全部都摸清楚之后再向韩将军他们传递情报。”
尘衾倒是不着急,带着身
后的一帮人风风火火地朝一个客栈赶过去。
这么些个壮汉又丝毫不加掩饰地聚在一起,大街上路过的人都不由得纷纷回头观望。
“有好些人在看我们呢,我们这样真的合适吗?”
再怎么说他们也是过来打探情报的,就这么丝毫不加掩饰是不是有些太高调了?
最开始那个开口询问的男人再次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按理来说他们不应该低调行事吗?怎么一次比一次高调?
“如果我们太低调的话,肯定会被这里的探子注意到的,毕竟这么多人来了中心城肯定会有人提前注意到的。相反,如果我们和平常人无异,只需要说我们是来这里做工的就行了。”
尘衾也是在这里长大的,对这里的守卫还是非常了解的,越是低调才越容易被人注意到。
说话的空隙,几个人已经来到了客栈,就连客栈老板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也第一次见这么多壮汉聚集在一起过来这里住店,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几位客官是来这里住店的吗?”
掌柜依旧是正常招呼着,眼神却一直往这几个人身上看。
可以说从这几个人走进来的那一刻,便成了整个客栈的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