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颜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她认为眼下最重要的就是通知镇国公府。
可是,她穿越过来却没有继承原主的记忆,对镇国公府更是一无所知,现下又被禁足,思绪如一团乱麻,直到天亮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早饭时分,小团子见娘亲还没醒,“哒哒哒”跑到床边,两只脚一蹬把鞋子踢掉,爬到床上两只胳膊搂住花颜月的一阵猛亲,用奶声奶气地声音说:“娘亲,太阳晒屁股啦。”
花颜月摸着一脸的口水,照着小团子的小屁股拍了一巴掌。
“臭团子,娘亲的脸是鸡腿吗?使劲啃。”边说边咯吱小团子。
“娘亲,你的脸比鸡腿还好吃。”
“”
母子二人起来的时候,青芽和云桑已经将饭摆上餐桌。
饭桌上,云桑见花颜月闷闷不乐,主动问道:“小姐,有心事?”
花颜月深吸一口气,“云桑,你和我说说我镇国公府吧。”
云桑有些怜悯的看了花颜月一眼,她早就听说自家小姐落水后失忆,没想到连自己母亲都不记得了。
“小姐您是镇国公唯一的嫡女,
多病与您来往不多也不甚亲近。也正因为此,镇国公和夫人都非常疼爱您,把您当成自己的眼珠似的疼。就像当初您说要嫁给幽王,他们二老其实并不太看好,只因为您喜欢镇国公便”
花颜“嗯”一声表示尴尬,云桑便没有接着说这件事,其中原由即使花颜月真的失忆,从别人口中也了解个大概了。
五年前,东离在北蒙战事吃紧,皇上想希望众臣毛遂自荐北伐为国出征,关键时刻那些主战派大臣屁都不放一个。那时候,镇国公向皇上请示出战,但提了一个要求,希望皇上给花颜月和幽王苏瑜赐婚。一是为花颜月莫名其妙的怀上的孩子找个父亲,二是花颜月恰又爱慕幽王,所以便成了这样一桩婚事。
“不止是对您和少爷,镇国公和夫人即使待下人也一向和善,府上上上下下都很敬重他们。只可惜北蒙一战,国公他老人家战死杀场再也没回来,因为少爷体弱多病不能担重任,镇国公的爵位便由您大伯父花承泽继承了。”
花颜月心里五味杂尘,明明已经解甲归田的年纪却还要为了女儿上阵杀敌,最后却落得个叛国谋反的罪名。
她自己也没有因
为这场婚姻得到预期的幸福。
花颜月吃完饭来到院子,在院子的晾衣绳上搭了一件黑色衣物,朝西南方向望了一会儿就回屋了。
晚风吹拂,星辰隐耀。
花颜月哄小团子早早睡下,在正厅拿了一本书边看边等人。
“王妃娘娘,您找我是已经有计划了吗?”说话的人正是谭九。
花颜月从怀里取出一个绣着丛云伴月的平安符荷包递给谭九,“你想办法把这个荷包交到镇国公夫人的手上,她看了就会明白。拜托了。”
花颜月眸色凝重,谭九明白花颜月所托之重。
“王妃请放心,我一定帮您送到!只是王妃娘娘,今日是第七天了,您看”谭九欲言又止。
花颜月顿悟,她嘴角微扬,没有过多解释,拿出一颗黑色药丸递给谭九。
“谢谢王妃。”谭九有些尴尬的接过来放入口中,“这味道还挺好的”
“”花颜月无语,岔开话题,“本王妃等你消息。”
次日,辰时,东离朝堂。
五十有余的东离皇上苏瑾烨端坐在金銮殿上,他长眉入鬓,眸光犀利如鹰隼,周身散发着不可侵犯的威严。
堂下,文武百官恭敬垂立两侧,却有两人在互递眼色,其中一人上前两步朝皇帝苏瑾烨拱手作揖。
“皇上,臣弹劾镇国公花怀容与大将军燕落寒联合叛国谋反。”
这个大臣刚说完,堂下一片唏嘘和窃窍私语。
“齐清扬,你血口喷人。你有什么证据?”
没等承袭镇国公爵位的花承泽反驳,大将军燕落寒已怒不可歇。
“镇国公一心为国,战死杀场,岂容你如此玷污。我燕落寒也衷心耿耿,断不会干出那丧尽天良之事。皇上圣明,臣燕落寒请皇上明查。”
金銮宝座上的苏瑾烨震惊得说不出话,缓了好一会儿。
“此事事关重大,齐都督所言需慎之又慎。”
齐清扬并不理会燕落寒,两袖一抖跪在地上,向苏瑾烨呈上奏章。
苏瑾烨看完脸色瞬即阴沉如铁,“奏章所言有凭有据,为国家社稷考虑,朕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来人!将燕落寒拿下,先行关押,待刑部核实后定夺。”
燕落寒一身戎装,遮不住的霸气,此时却只有喊冤的份儿。
“皇上明查,镇国公为国为民,廉洁奉公,断不会行叛逆谋反之事。”
现镇
国公花承泽双膝跪地,吓得瑟瑟发抖。
苏瑾烨满面怒容,没有理他,起身宣布退朝,花承泽绝望的滑坐在地上。
朝堂上百官依次而退,花承泽似是想到什么,爬起来就往外跑。
“大都督留步。”
齐清扬停下,警示的看着他,眼神中充满探究,又藏着期待。
“可否借一步说话?”
齐清扬点头,二人一前一后出了宫门,上了同一辆马车。
苏瑜看着二人一同离开,轻蔑地瞥了一眼也上车离开了,他本能的觉得一场好戏即将上演。
“裴明,本王让你盯着花颜月,怎么样了?”苏瑜若所思的盯着裴明。
“一切按王爷吩咐,冷院的一举一动全都在属下的掌握之中,并未有特殊之处。”裴明回答道。
“嗯,你给本王爷盯紧了花颜月,近期京城会有大事发生,在这期间千万不要让她给我惹麻烦。”
这一次,他要让镇国公府付出惨重的代价。
而今天,花颜月一整天心绪不宁、愁眉不展,默默地忙里忙外,青芽、云桑都心照不宣的没有打扰她,连小团子都乖乖地练了一天的字。
山雨欲来风满楼,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