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是击退了白煦晞所有的勇气,他不由得苦笑起来,在他看来,他们已经海誓山盟、情比金坚了,可是现在想想,他们的情也只是发生在那一日,那一时,还没有酝酿,他就匆匆离开了。
而那个男人,说不定在他离开后就陪着她了!
一个是一日,一个是近一年,差的不是一点点。
而一切,都是他的错!
“你开心幸福吗?”
只要她开心幸福,他就愿意祝福她!他本就是闲云野鹤的性子,也许真的不能给她幸福!
“我……”
柳玉还没有回答,就听到房间的门被打开了。
瞬间,两个人的身子都紧绷了一下。
方氏现在月份大了,晚上总是醒,想着出恭。
这次醒来,好像听到了窗户被拉开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小彦的事让她心不安,所以一直睡不着,就起来喝水,到了客厅,就听到女儿的房间里似乎有声音。
她听了很久,依然不放心,这才推开女儿的门。
柳玉一个机灵,急忙向内翻身,把身上的白煦晞放到床里面,然后用薄被盖住他,匆匆从床上下来,挡住她的视线问道:“娘,你吓我一跳,你怎么来了?”
“玉儿,你的声音怎么这么哑?你哭了?”
“没,娘,我没哭!”说着,还摸了摸自己的脸,居然一脸的泪水。
方氏朦胧中也看到女儿抬手,便也抬手去摸玉儿的脸,结果一摸,一脸的水渍。
她不由地叹了一口气,擦着女儿的脸,心疼的说道:“玉儿,我知道,你心里喜欢的是白煦晞,对不对?可是他已经有露儿了,你就要彻底的放下才好。不然,不仅你以后日子不好过,你姐姐知道了也很难办的。而且赋珲性子好,对你也好,你要多想想他的好。把白煦晞忘了吧!”
她开始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女儿喜欢白煦晞,可是后来,玉儿的行为太过异常,而且对露儿也很是疏远,让她不得不怀疑。
思至前因后果,才让她有了这样的定论,见女儿为了白煦晞,每天逼着自己忙碌,甚至还女扮男装经商,方氏就更加不放心,更要让玉儿快点订亲,这样,说不定就能够快点忘了他了。
可没有想到,女儿在订亲的前晚上,居然哭的这么痛。
柳玉想到床上还躺着的人,急忙点头说道:“娘,我知道了!你快去睡吧!我向你保证,我一
定会把他忘了的。”
“你呀,性子执拗,还爱藏心事,钻牛角尖!哭出来也好,哭出来,心里敞亮了,就能够明白娘是为了你好。你好好想想吧!”方氏见柳玉推着她离开,只能再次劝说道。
送走方氏,柳玉以为白煦晞已经走了,没有想到,回到床前,他居然还在。
“你走吧!以后不要来了!”柳玉压低声音说道。
白煦晞已经决定让自己死心了,可是方氏的到来和她的谈话,又让他觉得有些地方不对。
所以,他要问清楚了再说。
就像治病一样,有时候细节没有问到,也可能会治死人的!
白煦晞下床,看着柳玉,一边慢慢的靠近她,一边的问道:“你娘为何说我已经有了露儿,让你彻底的放下?”
他明明同沈天露一点关系都没有。
柳玉看他走过来,一步步的后退,心中苦涩,娘为什么这么说他难道心里不明白!
“白煦晞,你不要胡搅蛮缠了。露儿是个好姑娘,你以后要好好对她。你要是再来找我,做这样对不起露儿的事,不用姐姐动手,我就杀了你!”
白煦晞终于意识到一件很重要的事,那就是玉儿还是喜
欢他的,可是一定是因为什么误会,让她认为自己喜欢露儿,所以才不得不选择其他的男人。
这个认知让碎裂的心一点点复合,语气也没有了刚刚的心灰意冷,将她逼到角落,不能再逃,深情的说道:“玉儿,我喜欢的只有你。我只是把露儿当做妹妹,你是不是……”
误会还没有说出来,就被柳玉愤怒的一把推开。
还有一丝理智让她压抑着声音,不让方氏察觉,“白煦晞,我没有想到你居然是这样两面三刀、不负责任的男人?你已经把信物给了露儿,怎么还能说出喜欢我的话。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信了你的鬼话,让我这几个月有多么的痛苦,多么的内疚,多么的无颜面对露儿。”
白煦晞很快听出了其中的关键,向前一步说道:“信物?你说我的贴身玉佩吗?我让门房的婆子给你的呀?”
柳玉推白煦晞的手愣在半空中,不敢相信的看着他,还以为是幻听。
白煦晞向前一步,大手握着她的小手,懊恼的解释道:“我走的时候,见她迷糊,怕她把露儿和玉儿听岔了,特意说了交给二小姐。没有想到,她居然还是弄错了!
回头我就把她给卖了!”
柳玉用力的撤回自己的手,不满的说道:“明明是你自己的错!你有空交代门房婆子的时间,也把玉佩交给我了。”
就因为他的匆忙,害的她心里苦着这么久,内疚了这么久!
他才是那个不可原谅的人!
想着这里,柳玉一边哭一边说道:“你走,你走!我不要见到你!”
看到心爱的人儿哭的那么痛,他又心疼又自责,一把把柳玉抱到怀里,柔声安慰道:“是,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见她挣扎的厉害,急忙说道:“玉儿,你别恼,小心把方姨叫醒了!我知道你生气,你可以随便打我。”
柳玉听了,急忙咬住嘴,正要捶打白煦晞,就见他低头吻上自己的唇,然后又移开,“玉儿,别咬自己,我心疼!你想咬,咬我!”
说着,嘟着自己的嘴向前送了送!
柳玉被他这个样子弄得又好气又好笑,心中怨气,委屈,内疚等居然在一瞬间消失的荡然无存,如同一座大山,突然消失了一样,身心都是轻快的。
推开他,微红着脸嗔责道:“谁要咬你,你这个流氓、无赖,滚!”说完,擦了擦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