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那么夸张,四十天,我已经整整龟缩了四十天了。
除了三个崽崽满月那天,我几乎没出过寝宫的门,你且饶了我吧!司凤梧,你信不信你再念叨,我不发飙就得发疯了?”
不可否认,无论是物质上还是精神上,司凤梧都将陆卿菀照顾的很好。
坐月子的时间里,陆卿菀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心情愉悦的。
但这种愉悦并不能遮掩
她失去自由长达四十天的事实。
陆卿菀也很体恤司凤梧的爱妻心切,但她并不打算用无底线的体恤来把自己逼疯。
司凤梧委委屈屈的跟在陆卿菀身后,“好好好,本王不念叨你了,别生气了,今晚有小年庙会的,本王带你去逛庙会啊!
明日就是池景川和年之遥嫡女的婚礼,本王偷偷带你去观礼。
听是喜事连连,你可不能生气。
你一生气,这些臭小子的喜事都闹不起来了……”
事实证明,司凤梧的确是知道怎么拿捏陆卿菀的,方才还气得想发飙的人被他三言两语就哄好了,还一脸兴冲冲道:“闻老夫人办一场宴会,威力
这么大的吗?
话说到底成了多少对?”
陆卿菀坐月子的时间不短,却也没耽搁别人的事情,满月宴,之前答应众人的相亲宴那样都没差,只是陆卿菀自己没能去凑热闹而已。
司凤梧见她情绪好转,也跟着乐呵呵道:“闻老夫人和池老夫人本来就喜欢做这搭桥牵线的事情,有了你的旨意,更是热情高涨。
连同袁夫人和南相夫人、安国夫人一起将新都能召集起来的青年才俊都召集起来了。
也不搞攀比才艺家世那一套,放了一大堆琴棋书画、针织女工和茶花、煮茶之器具,让他们放开了自己玩儿。
三天下来,当场看对眼的就不下十对。
经家人撮合,后期婚事提上日程的也不少。
对了,还有人向池家求娶池瑶瑶,向闻家求娶闻如歌,更有人求到陆千凰面前。
虽然她们都拒绝了,闻家和池家的人却激动的很。
本王听闻第一次有人托袁夫人上门打听闻如歌和池瑶瑶的婚事时,池阁老激动的不行。
连夜提着酒找到闻家与闻阁老开怀畅饮了一夜,醉到翌日晌午才醒来。”
陆卿菀知道司凤梧此话何意,就这个时代
对女子的苛刻条件而言,池瑶瑶和闻如歌都是有污点的女人。
偏生闻池二位阁老都是极正直的人,既不屑于用自己的权势地位勉强别人为自己的孙婿,亦看不上那些冲着两家的门户来的小门小户。
池瑶瑶和闻如歌的婚事便耽搁至今。
如今陆卿菀下旨办的鹊桥宴上那么多人上门打听,期间有坏的自然也有好的。
能托到袁夫人的人,家世品行都差不到哪里去,也难怪两位阁老那般激动了。
陆卿菀听着亦有些唏嘘,“她们二人的婚事,多多少少受了朝堂之争的影响,耽搁至今,不仅是家里,她们自己压力也不小。
那些求亲的人当中,你觉得有合适的吗?”
见陆卿菀亦有了当红娘的心思,司凤梧也不由认真思考起来。
“若说家世的话,朝中能及得上她们二人的少之又少。
本王早先就考虑过此事,也是心里没底就没与你说,你觉得,她们当中的一人,嫁与顾行止,如何?”
顾行止,若不是司凤梧忽然提起,陆卿菀都快要忘了这位年轻的幽州王世子,不由讶然,“你怎么会想到他的?
天凤贵女嫁大秦藩王世子,
这是要联姻?”
司凤梧摇头,“天凤朝局稳固,底蕴深厚,不需要通过联姻这种手段来稳固什么。
只是父皇母后总觉得本王留在天凤就不管他们了。
顾行止是母后的亲侄子,又在朝中当值,若是能娶一个天凤贵女为妻,或许可以让他们不那么忐忑不安。
最重要的是,本王和皇兄双双百年以后,天凤和大秦会怎么样谁也不敢确定。
若是能以通婚之方式将双方之力量混合起来,日后就算有冲突,想打起,也有人能阻拦一二,你说呢?”
天凤的确不需要通过联姻、和亲等方式去谋求什么,可司凤梧却是顶着大秦皇族血统的天凤摄政王。
他不愿有朝一日大秦和天凤再生冲突,如同兄弟阋墙,所以早早便想办法调和矛盾。
陆卿菀对此并无异议,只是有些担心,“如歌郡主和遥遥的经历,在你我看来都不足一提,可若要许配人家,却是要与对方讲清楚的。
而且,也不知道她们自己愿不愿意。
此事总不能由我们去提吧,我们一提,不就跟下旨没什么区别了吗?”
陆卿菀没登基之前还能和同龄人笑闹取乐,可今时不
同往日,总是要有所顾虑的。
司凤梧倒是坦诚的很,“没什么不能的,以后如何本王不知晓,但我们若是在闻池二位阁老面前都不能坦诚以对的话,那我们就没有能坦诚以对的人了。
本王先去问外祖父和顾行止,还有皇兄,他们若是无异议,本王就去问闻阁老和池阁老。
你去问闻如歌和池瑶瑶,如若她们当中有人愿意最好,若是没有,就当本王给皇兄报了个平安,如何?”
司凤梧也明白陆卿菀的担忧,一国皇帝和摄政王去谈臣子婚事,怎么看都有点强行干涉的意思。
但他还是认为,谈话的人重要,谈话的方式更重要。
是强行干涉,还是善意关怀,他和陆卿菀对能够精准的表达出来,而闻池二位阁老也不至于连好赖话都听不出来。
两个人兴致勃勃的商量着,想趁着灯会还没开始在不夜洲休息一下,才进门却被告知,程南柳向闻如歌提亲,闻阁老还答应了。
陆卿菀初闻此消息,只觉得她果然不适合当红娘。
但惦记着她和司凤梧白天的计划,还是耐着性子问了离苏一句“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如歌郡主自己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