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尘如收到白熠麟的来信,说什么告诉他不可外传的哄人密法?!说他最近用厨艺征服了萧扶璎的事,话语中透露着得意,还有得到的大。大的福利而不自觉流露的满足炫耀,君尘如不屑嗤一声,下厨怎么了?这都是自己玩剩下的!
想当年,自己给温初下了多少次厨,什么天上飞的,海里有的,地上跑的,自己什么没做过!
不屑嗤着,看着那信上分明的炫耀满足,他凤眸眯着,怎么越看越刺眼呢!
那小子光看几年种下这么一排小萝卜头,就足够知道他嘚瑟了,还写信了炫耀!
有什么好炫耀的!
当天下午,白温初处理了从业水岛才刚带回来的一批草药,回来就看见厅中摆了一大桌菜肴,他不解扫一眼,天上飞的,海里游的,地上跑的,三十多道菜,这样子,像是他请了很多人?十来个不止!
他坐下,君尘如立刻摆上碗筷,“温初,尝尝,我做了一天!”
看他神情,白温初明了,没人来,尝了尝,道:“味道很好。”从来他们走遍天下,他说哪里的菜好,君尘如就去学,所以君尘如的厨艺,从来毋庸置疑。
所以,今天什么日子?
白温初古怪看一眼给他热情布菜的君尘如,直到用完饭,入睡前,都没听他说,
之后,第二天,第三天,全都这样满满一桌菜,白温初看君尘如的眼神越来越古怪……
……
天定十年,大夏长公主落水身亡,原因,竟是李贵妃所出二皇子和杨妃所出五皇子打架,杨妃所出大公主被二皇子推下了河去,救起来,已经身亡!
李家和杨家这些年争斗不休,李太傅纵然门生遍布,势力盘根错节,但是杨家从投靠萧定云开始,就一直得到萧定云扶植,两相争斗,朝野皆知,这次,竟然闹到没了一位公主,朝野震惊!
杨妃一派人跪求萧定云给大公主一个交代!杨妃亲自上朝堂,失去女
儿,杨妃哭得痛不欲生,生意场上纵横如意的杨妃,声声斥责泣泪,闻着皆悲,就是几个御史也被堵得哑口无言,御史台几个刚正不阿的能吏更是坚定跪在杨妃身后,要求严惩二皇子!严惩拒不认罪的李家!
之后,又是雪花飞落一样的罪状,揭发着李家权势滔天下,这数十年一桩桩强权恶行,听得简直罄竹难书!
御座上,萧定云亦悲痛,痛失爱女,痛李家让他寒心!悲痛之下,下了旨,二皇子废除皇子身份,改易宗祠,不承皇嗣,念在李太傅年事已高,免其死罪,李家满门贬为庶民,五代不可入仕!
李太傅当场大笑指着萧定云,说不出话,口吐鲜血,中风倒地。
三日后,李太傅身亡,萧定云亲自前去吊唁,朝野俱赞皇上仁义,这十年,皇上继位,国富民强,百姓安居乐业,民间都唱着盛世太平的歌谣,称赞他们有两位好皇帝,
杨青凝对着这事最后这样的结局,有震惊,又可谓大快人心!
她多少意识到,皇上早就有了除李家的心,所以自己这次算是递给了皇上一把刀而已!
想到当今后宫,要说有本事争皇位的,也就是二皇子和她的五皇子,如今二皇子没了,就只有太子了,只要没了太子,储君之位就是她儿子的!
想到太子,皇上唯一的嫡子,这十年来,一直都在东宫里深居简出,只知道皇上从来亲自教导,想想就让人嫉妒万分,同样是皇上的儿子,皇上偏心至极!
唯一能让皇上厌弃太子的,只能从皇后入手,她知道,皇上对皇后并不心爱,与对当年的萧潇,根本不可同日而语,她知道,皇上这辈子,只对一个女人动过情,皇后除了身份高贵,也就是身份高贵而已!
可惜在她准备对皇后动手的时候,已有刀锋朝她落了下来,
“噗!”萧定云一脚厌恶踹在她心口,她痛楚吐出一口血,
“毒妇,你竟然如此狠毒,学着李贵
妃一样谋害朕的皇嗣,你与李贵妃有什么区别!”
杨青凝满脑子乱糟糟,怎么也没想到,泠妃小产了,罪证都是指向她?她何时对泠妃下手了?
泠妃出身是高,一个如今如日中天的长孙家族!但是泠妃这些年,就生了两个公主,她有什么可担心的?就算前些日子泠妃怀孕了,她何至于对一个不知性别的胎儿下手?
她吐血想要辩解,萧定云走近她,低声道:“当年,萧潇小产,是因为你吧。”
杨青凝陡然震惊抬起头,满眸不可置信,他,怎么会知道!
萧定云勾唇,凉薄冷笑,眸中射出森冷的光:“朕也是前两年偶然得知,那时,萧潇身上的花香味,竟然有滑胎的功效,杨青凝,你好大的胆,萧潇怀的是我三哥的孩子,你怎么敢对我三哥的子嗣下手!”
杨青凝震惊看着门外出现的颀长俊挺身影,她惊呼:“萧喻!”迎上的是萧喻双眸布满血丝,阴鸷盯着她的神情,她完全不能忍受,“萧喻!萧喻!不是我!我没有!”
萧喻沉喝:“杨青凝,你知不知道,那是我第一个孩子!我万万没想到,竟然是你下的手!”
杨青凝疯狂摇头,她承受不了萧喻恨她的模样,她心痛如刀割,萧喻已经离开,杨青凝如今是后妃,萧喻如何也不该动手,
杨青凝泪流满面朝萧喻爬去,萧定云在后威严沉道:“长锦是你动的手吧。”
杨青凝震惊扭头看他,萧定云沉色盯着她:“朕知你心狠,没了三哥,你心里就只剩下野心,朕却没想到,你为了算计李贵妃,为了自己的儿子离储君之位更近一步,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放过!
你的贴身宫人已经招了,长锦分明没有断气,是你下了狠心,将计就计,杀了长锦!贱人,你再贱,那也是朕的女儿!朕都不知你这毒妇这些年,到底欠下了多少人命!”
萧定云满是厌恶扫过她,甩袖离开,杨青凝看着那明黄俊
挺的身影,猛地想起什么,痛楚爬上前,抱住萧定云的腿:“皇上!皇上!朝儿是无辜的!朝儿什么都不知道,皇上,千般错万般错,都是臣妾的错,您千万不要迁怒朝儿!”
萧定云冷笑,极度无情看她:“你是多可笑,觉得你做下这么多恶事,你的儿子会无事!乔儿不是朕的儿子?你用长锦陷害他之后,朕给的他什么结局?”
杨青凝彻底僵在原地,瞪大眸,错愕看着面前这张俊美不可思议的男子无情面庞,
“同样是谋害皇嗣,杨青凝,你儿子,结局和二皇子是一样的!”
“不!”
杨青凝痛呼,
萧定云已经离开,长孙未季带的人进来,看着这十年来,越发位高权重,带着成熟威严的俊面,听着长孙未季手上那明黄耀眼圣旨上,宣告着她的罪行,她被人押着伏在地上,挣扎强饮下毒药,满眸痛楚不甘……
……
“萧策,你背我。”
萧策侧首看她:“你腿瘸了?”
楚瑶恼火,“你到底背不背!”
萧策把楚瑶背在背上,楚瑶心满意足环住他的脖颈:“萧策,我以前看人家小夫妻度蜜月,都是丈夫背着出去的,去海上,日出而坐,日落而息,赏着海景,吃着海鲜,赏日出日落,多浪漫。”
萧策不知楚瑶从哪里看的,只道:“你还年轻?”
楚瑶:“……”低头,看他依旧俊美威严的侧颜:“萧策,这种时候你闭嘴!”
萧策闭嘴,背她朝前面大船去,两人身影越来越远,楚瑶教育的声音还在道:“以后我说话的时候,没叫你说话,你别说话。”
君尘如靠着船上桅杆,笑得要跌脚,指着萧策评价,“萧策,你这是夫纲不振!你这是丢尽了男人的脸!我没想到原来你也有一天会夫纲不振!”
楚瑶在他背上,难得人多也厚着脸皮不下来,萧策一眼警告扫过君尘如:“你有本事再说一
句!”
君尘如闭上嘴,瞥一样身侧白温初,好吧,他打不过萧策!温初也不会帮他!
“没事就去做饭!”萧策吩咐一声,
君尘如气得要跳脚,“合着我是上来做饭的!”
萧策道:“你的意思是我们接下来在海上几个月,不是你做饭?”
这话,让白温初也扫向了君尘如,他们这里,君尘如厨艺最好,他不做,谁做?
君尘如对上白温初看过来的眼:“……”深深怀疑,他和萧策他们俩夫妻一起漂洋过海去寻时楚,是不是个错误?结伴同行,听着很美好,对方是豺狼,那接下来日子注定是灰暗啊!
白温初好心提醒:“我们再不开船,喻儿要是追过来,他拖家带口的,你颇要受累了,”
君尘如浑身一个激灵,
那小子从来就是个不消停的,如今更是生了好几个猴子!
“开船,赶紧开船,是真没吃饭呐,行李快点检查下,我们走了!”
眼看船工麻利把剩余的几样东西搬上船,萧策背着楚瑶朝大船内而去,海天一色,风扬起,裙袂飘扬,是一対经历过风雨,仍旧携手一生,子女数人的璧人模样,
君尘如看得艳羡,脑一抽,“温初,要不我背你进去吧?”
白温初:“……”对着这有病的人,侧首看他一眼,“要我背你?”
君尘如扑哧一笑,眸中从幼年时就充满杀意,一步步掌控王权,杀尽整个南疆王室,凶残成为南疆闻风丧胆的神话,从来狠辣残忍,冰凉至极的眸子,此刻化成了温柔碧水,柔不可思议,瞳孔里倒映着那人缩影,满是宠溺,
“走吧,温初。”
他拉着白温初,朝船舱而去,
他为白温初,这一生放弃了一切,但是,他不后悔,
从幼年为白温初剖胸种蛊,命都给白温初时,他就知道自己完了,
时至今日,他庆幸,温初果真陪了他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