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莫季冷笑:“那依陆公子的话,什么时候是好时机?”
陆鹤淡淡看他:“等你弄清云王如今在谋划什么打算之后。”
长孙莫季嗤道:“云王能谋划什么?如今我们是主动方,如何去管他云王什么子虚乌有的谋划?”
陆鹤淡道:“你以为云王像你认为的那样蠢?”长孙莫季感受陆鹤那轻蔑瞥来的目光,好像更是在说,你以为云王像你一样蠢?
长孙莫季心头燃起大火:“陆鹤,记住你到底是谁的人,我们辛苦这么久得来的成果,云王被打得措手不及,怎么可能有什么谋划!你分明是在拖延我们的时间,畏首畏尾,是兵家大忌,成败有可能就是你这拖延的时间!”长孙莫季突然意味深长道:“我看陆公子这样长云王威风,待王爷又数月慢待,怕是有别的什么意思吧,毕竟陆公子心爱的女人可是跟云王关系密切,而这几个月,在女人和王爷之间,陆公子可是明显的选择要女人,这样看,这忠心二字嘛,”
长孙莫季没再说下去,在场人都听得明白,陆鹤为了个女人鬼迷心窍,数月的行径众人全知,长孙莫季说的确实在理,晋王脸色十分难看,
陆鹤抬睫,淡看他:“所以,你想说什么?”
长孙莫季冷笑:“你真要我说出来?”
陆鹤站起来,目光冷然看向上首晋王:“王爷,是已经怀疑我的忠诚?如果你我之间没有信任,那继续谋事也只是笑话,王爷这是要我离开?”
晋王蹙了蹙眉:“胡说什么,赶紧坐下,本王什么都没说过!”心里就是怀疑长孙莫季被萧扶璎那女人洗脑了,也不可能说出来,不到万不得已,失去陆鹤,是他绝对不想要的结果!
陆鹤漠然重新坐下,
长孙莫季看得眼里几欲喷火,他太明白,晋王这是不舍得陆鹤!若是换了别人,晋王早除了,更别说像这样忍怒数月,直到现在还礼遇有加!
自己当初很大程度是受了陆鹤挑拨,来投靠了晋王,如今自己既然投靠了晋王,那陆鹤一定是自己在晋王身边最大的一个拦路石!
此刻,他沉声拱手道:“王爷,局势瞬息万变,还请王爷现下做决定!”
陆鹤抬首,朝晋王看去,众人也都看去,晋王默了下,看向陆鹤:“先生的意思,是要查云王动向,要查到什么情况是个头?”
陆鹤道:“不知。”
晋王道:“先生有
证据证明云王别有谋算?”
陆鹤摇头:“并无。”
晋王挑眉:“如此,先生让我暂时按兵不动?”
陆鹤看他道:“云王非等闲之辈,为人向来心思狡诈,也够狠辣无情,论城府手段,云王样样不缺,这次他同意王爷离京,我便可以笃定他别有后招,所以这一路我都告诫王爷小心行事,所以如今王爷在山东的各路兵马,至今没有彻底显露于人前,因此云王现在也无法查清王爷有多少底细,所以云王不会贸然动手,他在等王爷今日这好大喜功下的举动,等着王爷把自己的野心和实力都彻底暴露出来,那云王或许就像一头猛虎一样,将王爷所有的一切,吞噬干净!”
所有人都是面色一变,好些人手上的酒水都打翻,浑然没注意,惊然看着陆鹤,有些人喝得酒醉都彻底惊醒,长孙莫季眸中尽是冷色:“陆鹤,你可什么都敢胡言乱语啊!”
陆鹤对着晋王极致难看的面色,只是道:“我只是实话实说。”
晋王努力压下怒气:“那依你所想,这猛虎会从哪里下口?”
陆鹤摇头:“不知道,所以我说查。”
“这一切都是你的臆测!”长孙莫季当即
斥道!
“是。”陆鹤应道。
眼看又要起争执,晋王摆手,制止了长孙莫季:“好了,本王心里有分寸,谨慎是需要,查也一定要查,但是机不可失也是事实,两者一起进行吧,今日夜宴,是为了诸位这些日子的辛苦,旁事不提,我们继续饮酒。”
众人只好放下心思,继续随晋王饮酒。
夜深,小厮提着灯笼,随陆鹤回去,看了眼夜深人静的回廊四周:忍不住上前一步抱不平低声道:“公子何必方才出头,倒是把自己置在了众矢之的之中,晋王根本不领您的情。”又担心道:“公子,真的会出事吗?”
陆鹤行走在转角回廊:“今非昔比,往日,他从来是听我的。”
小厮看着他的背影,担心深深,
夜深,陆鹤洗漱了一身酒气回房,看着床上早已沉睡,微弱烛光的纱帐中,幽静如兰的绝美女子,眸中一切阴谋深沉化去,只有深情一片。
他上床,将她轻揽入怀,入睡。
遥遥盛京,有快马哒哒越过宫门,急报呈入京,已夜月西斜,垂拱殿目前的这位主子,还未歇下,心腹将领扫过信封内容,佩服呈报给萧定云,“殿下果然了事如神,晋王已
经起势了,只要晋王敢将他那些党羽势力浮出水面,不消出山东,末将等定叫他们彻底剿灭!”
萧定云看过,神色平静,淡道:“知道了。”他摆手,将领恭敬行礼,“末将告退,”垂首退下。
萧喻在旁,见人走了,上前,瞥了御案上那火漆印信纸,挑眉:“晋王谨慎多年,这数月被你逼急,才做到这一步,但这人蛰伏已久,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继续膨胀他的野心,这起兵一事,他若徐徐图之,先来个坐地封疆,稳住他暗中那一方势力,你要除他,可是有的头疼,要知道,造反就是造反,不论晋王,还是皇族任何人不到最后一步,都不会造反,他不造反,你可除不得他,”
萧定云不在意拿出边上堆压的折子,眸深处冷然:“他不造反,我也会让他造的,”
萧喻勾唇,心中明白,萧定云定然自己也安插了人,让晋王造反最好,不造也造势送他一程,不过,饶是如此,他想到一个人,看向萧定云,萧定云也看向萧喻,只有一个人,定力非常,他们做再多,如果看得透,让晋王不为所动,那他们也是白设局:“晋王会不会擅动,要看陆鹤,”萧定云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