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喻这两日身体已经好了不少,蹙眉撑身起来。
外面的人,一直不动手,他也静观其变,此刻萧潇突然没声,他实在生起担心。
“萧潇?”
他按着胸口,有些艰难出去,看灶房门关着,敲了下门:“萧潇,在里面吗?”
没人应他,他却听见了里面些许不清的啜泣声,
他心一惊,立刻踹门进去,随即,就见那屋中摆着个浴桶,萧潇在里面,半个肩果露在外面,萧喻眉心狂跳,猛地关门闪出去。
靠着门板,他才道:“萧潇,你怎么了?”他记得,刚才一个侧颜上,萧潇是在哭的,他也确实听见萧潇在哭,
他又唤了好几次,才传来萧潇的些许颤抖声音:“我,我没事了。”
萧喻听到这话,立刻就走了。
听着外面脚步声离开,萧潇才在水里,呜呜痛哭起来,
刚才,她本来在等着萧喻擦洗完,可是突然感觉自己很热,灶房有一口井,她热得汗如雨下,忙去打了水洗浴,谁知道,浑身像是大火燎原一样,止也止不住,太过难受,以至于压抑着哭起来,
萧喻来,她实在惊了住,可是开口,怕是叫出的就不是话了,
萧喻听见,指不定以为自己在怎么勾引他
,
谁想到萧喻会踹门进来,她想,萧喻肯定又生气了,
身上还有些难受,但是已经好太多,她颤抖起来穿好衣服,缩在灶房,直到夜月高挂,萧喻应该已经睡了,才摸到堂屋去睡下。
睡到半夜,浑身又热起来,她低吟出声,不知浑身是汗,压抑了多久,感觉头上一凉,她忍不住想贴上去,
可是那凉意,也让她理智恢复些,这只能是萧喻的手。
抬起头,迎上萧喻漆黑里,闪亮的眸子,“怎么样?”
萧潇此刻只觉尴尬,咬着唇:“应,应该是,发烧了。”
“大夏天也能发烧,萧潇,你真是有本事。”
萧潇唇咬得更紧,心里一团火燥得难受,萧喻的话,她听得更是酸涩。
“你干什么?”
萧潇身子一空,就见萧喻把她抱了起来,
萧喻低道:“你睡在这凳子上,不安分乱动,等下就能滚地上,你有在地上打滚的爱好,还是觉得受了地气,明天不会发烧加重?”
“那你怎么办?”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没睡相?我又不会滚下来。”
萧潇不愿,被萧喻抱着,浑身又像火烧,呼吸急促,半点不敢多动。
萧喻把人放到床上,却感觉有温热的唇,落到他
面上,那两条绵软的胳膊,也紧紧捁着他的脖颈,他眸一沉,双手攥住她的肩:“萧潇!烧糊涂了!”
萧潇这才松开手。
萧喻转身,朝外而去。
萧潇浑身难受,低吟,只在床上细细忍耐,迷糊间,感觉身上发凉,她心口一松,才渐渐睡了过去。
萧喻立在床边,看着床上沉睡过去的人,窗缝泄露的月光,暗淡,看不清他眉间神色。
第二天,她悠悠醒来,发现天已经大亮,忙起来,见萧喻已经起来在用饭。
一句话没同她多说,她心里尴尬,跑到灶房去再没出来,直到萧喻来敲门,“萧潇,我们还吃不吃饭?”
萧潇一惊,这才看见窗外,已经日上中天了,忙打开门,萧喻站在门口,蹙紧眉:“还有食物吗?”
萧潇尴尬:“没有。”
萧喻当即有些难忍看着她。
萧潇尴尬低头。
“你昨天野菜哪里采的?”
“嗯?”萧潇抬头,萧喻已经转身出去,
“还有这林子哪里猎物多,你平时哪里打的猎物?”
萧潇忙跟过去。
“少主,您来了。”
“萧喻这里什么情况?”
“嘿嘿,少主,昨夜听您的吩咐,放了一点药给那萧潇,昨日,萧喻倒是受了些艳福
,”
“萧喻没发现什么吧?”
“没给萧喻下药,那女人中的药并不多,顶多以为自己发烧了,萧喻装了一夜的正人君子,哪里会去多注意,”
“好。”
“少主,这样下去,萧喻能喜欢上他这弟媳吗?咱们总不能就看着两人这样相处下去吧,您那边怎么样了?”
“居丰那老东西信我,他那儿子,对我倒是有几分怀疑,我说了半天,他那儿子说要去核查,”裴家奇冷笑:“他以为我空口白话诓他?他去查好了,老子要不是损失惨重,能跟萧喻闹成这样?这黑锅,萧喻一定得背定了!
到时候,萧喻这边火候成了,居家那边查清了,我借助居家的力杀了萧喻,北定王府要恨,恨居家去,皇上对居家向来看重,到时候,皇上要问责,那也是居家顶锅。”
“少主好计谋!”
几个属下都十分钦佩道。
裴家奇冷笑,盯着那一前一后的身影,冷锐眯起眼:“萧喻看着身体好了不少。”
“可不是,前两天还重伤快死了,有这女人陪着,都能站起来了。”
“少主,萧喻武功高强,到时候出意外怎么办?”
裴家奇冷嗤:“这么多人,看不住一个萧喻,那你们的眼睛
不用长了!”
“是!”
“萧喻,你的伤怎么样?”
萧潇在地上摘着野菜,两人沉默着,萧潇忍不住看着行动好似无碍的人,担心道。
萧喻冷淡摘着野菜:“没事。”
萧潇当即不再说话,突然,前面有东西从余光扫过,萧潇一下惊道:“兔子!”
她正要动手,萧喻已经上前,将那兔子抓在了手上,
“闷哼。”
萧潇听见萧喻的闷哼声,脸色一变,忙上前扶住萧喻:“萧喻,你怎么样?”
萧喻忍着痛,只觉胸口有些湿润,萧潇一看,面色大变,声音都有些颤:“萧,萧喻。”
萧喻皱紧眉,压下一阵疼痛,斥道:“哭什么!”
萧潇扶着他道:“咱们赶紧回去重新上药吧。”
萧喻道:“你的手帕呢?”
萧潇忙拿出来,
雪白丝帕拿出来,萧喻拿来,扯了下衣襟,往里面擦了把血,才看清里面的伤势,拿了怀里的药,倒上去,随后,丢了丝帕,整个人倒在地上,平复着呼吸。
萧潇看得害怕,什么时候见萧喻这样过,她是亲眼见过,当初她刀捅到萧喻胸口,萧喻处理,眉头都不见动几下,此刻,怎么就躺地上去了?
萧喻什么时候是这样示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