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与郡主常来往,与三爷也少不了接触,臣女唤三爷一声哥哥,心中也当他是哥哥敬重,实在担心他出事。”
萧潇一直垂着头,哽咽道。
萧策摆手:“行了,你出去吧。”
“是。”萧潇攥紧手,起身出去,欲走,却生生停下步子,望着萧策:“太王,三爷他,”
萧策犀利的眸子,让萧潇一个弱女子承受不住:“不必多问。”
萧潇压下几乎要跳出口的担心:“是。”
“臣女告退。”
萧潇出去,疾步跑出院子,到了一个僻静地方,缩在那角落里,呜呜哭起来,
如果太王确定萧喻没事,就不会这样来问她,
萧喻,萧喻,我求你,你千万不要有事,我宁愿去青灯古佛一辈子,求佛祖拿我的命,换你的命,你一定要活着,我只要你活着,呜呜呜,
萧潇失魂落魄回去,夜里被噩梦惊醒,梦里萧喻浑身是血,倒在血泊里,毫无呼吸,
她呜呜哭起来,丫鬟听到,惊色过来,她让人离开,自己捂着被子继续痛哭着,
接连五天,萧潇都要被这担心折磨疯了,人一日比一日眼见的消瘦下去,
萧韩和萧磊都惊奇她,夏子娴心
里明白,头这几日越发痛得厉害,萧菱看着萧潇这样,时不时冷嘲热讽几句,嘲弄她是不是准备陪萧喻去做鬼?
萧潇每次都通红了眼,欲要跟萧菱厮打一番,萧菱才没兴趣,总是留下一句,萧喻死了,你何必自欺欺人,而扬长而去。
萧潇每次听这话,都仿若锥心。
她恨萧喻,恨自己,但从没想过有一天萧喻就这样没了,
如果萧喻没了,萧潇只要一想,望着镜子,发现镜子里的人,眸光黯淡,一丝生意也无。
她双手捂面,泪水顺着十指指缝涌流。
如果萧喻死了,她只想和他一起去死,
在园子里坐了会儿,回神时,她竟然发现了身边有一样带血的玉佩,和一张纸条,她瞳孔一缩,惊骇拿着那玉佩,浑身都在颤抖,
萧喻的一切,她都忍不住去关注,
她知道,这是萧喻的玉佩!
萧潇脑子一空白,立刻朝外面跑去,一股脑冲到了萧宅,拉着下人就问萧策在哪儿,
随即疯了一样,奔到书房,一边哭,一边喊,到了书房门口,被一个暗卫拦住,
“太王,救救萧喻,萧喻有危险,求您救救他,求您救救他,呜呜,太王!”
萧潇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沾满泪水的模糊眼帘前,不知何时,出现一道松纹褐衣摆,她愣怔抬起头,泪水在面上,涌泄如洪,
萧潇跪在书房里,浑身颤抖,经受着案前迫来的比上次犀利数倍的目光,她几欲崩溃,
萧策握着那带血的玉佩:“这次为何又是送到你手上?”
萧潇哽咽:“兴许是,太王府上森严,贼人不敢,所以,送到了臣女手里。”
萧策道:“你抬起头来。”
萧潇袖中拳攥紧,抬起头。
萧策如刀锋利的目光,扫在萧潇哭肿的双眼上,那面上悲伤,见者皆悲,
“萧喻如果有危险,与你无关。”萧策沉声道。
萧潇忍不住泪水又涌:“三,三爷还如此年轻,他非常敬重您,他是您的亲生儿子,求您一定要救救他。”
萧策沉眸锁着她,“我说了,此事与你无关,好好在家待嫁,嫁给定云,才是正事。”
萧潇心中一惊,颤抖看向萧策,眸中的惊恐难掩。
太王突然说这话,是在暗示什么?
萧潇惊恐,张着唇,像是吓傻了。
萧策收回眸光,敛下:“出去。”
萧潇颤巍巍起来,多想问问萧喻到底
如何了,可是,她喉间生生发不出声,
萧潇失魂落魄回去,萧菱已经在门口靠着红木雕门,等着她,
她半句不欲与萧菱说,
径自入房中,
萧菱也不拦,只是唇角笑意带着明确的嘲弄:“刚听说你发了疯一样跑出去了,是萧喻的死讯传回来了?你如今这失魂落魄有什么意思,心上人死了,你就在这里干坐着?
若我是你,当初知道萧喻出事,就已经不管不顾出去寻他,好歹说不定,还能寻到人,见他最后一面,不管如何,日后也不会后悔,不然,想想自己没有去送他最后一程,他此刻指不定在哪个角落,尸骨无存,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想想萧喻如此,你忍心?萧潇,你就如此铁石心肠?”
“滚!你滚!”萧潇终于失控的大叫,砰的把房门关上!
夜里,萧府一道娇小身影,从不起眼的角落,翻墙离开。
第二日,夏子娴看到萧潇留在桌上的信,几乎晕过去,踉跄坐在桌前,撑着太阳穴,眼泪直落,
她的女儿,怎么就走上了这条路!
跟着夏子娴的嬷嬷也十分震惊,小心道:“夫人?”
夏子娴忙打起精神,痛声道:
“封闭消息,说小姐病了,去找,让人悄悄把小姐找回来!”
“是!”
嬷嬷忙跑出去吩咐。
刚走两步,差点和来人撞上,
“嬷嬷这是怎么了?”萧扶璎看着这向来稳重的嬷嬷,此刻面色沉重,脚步急切,仿佛发生了什么大事的模样,十分奇怪。
“没,没事,”嬷嬷撞见萧扶璎,心头骇然一片,脑子嗡了一下,忙道:“扶璎小姐怎么来了,小姐病了,免得过了病气给扶璎小姐,扶璎小姐还是下次再来吧。”
“萧潇病了?”萧扶璎蹙眉,联系刚才嬷嬷的沉重,她不由提起心;“萧潇生了什么病?”
“这,”嬷嬷脑子发涨,暗恼自己嘴笨,此刻找不出话来,“看样子是病得很重,扶璎小姐还是赶紧先回吧。”
萧扶璎看嬷嬷这样子,眉头蹙紧,神色严肃立刻越过嬷嬷朝萧潇房中而去。
嬷嬷大惊:“扶璎小姐不可!”
萧扶璎已经快步推门而入,屋中,只见夏子娴坐在桌前,攥着一张信纸,扭头,泪流满面,看着她,目光染上一丝惊诧。
萧扶璎凌厉扫过床上,又扫过夏子娴的泪,手上的信纸,轻问道:“伯母,萧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