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又散发出彻骨寒意。
刚才自己在钓鱼,萧菱突然在她耳边轻声道:“我看见你亲萧喻了。”
萧潇当时,只觉得脑子炸开一片,人都忘了呼吸,随后就落入了水里。
怎么落入水的?当然是萧菱推的!
可是她能怎么说,她敢说?现在她看见萧菱,跟看见鬼没什么区别,要是萧菱把事说出来,她还不如死了算了!
屋子里,两个逼得她欲疯的人,她唤夏子娴,钻到夏子娴怀里,呜呜哭道:“母亲,我害怕,我害怕。”
夏子娴心疼拍着她的背:“没事,孩子,没事,母亲在这儿。”又扭头看屋中人:“大夫已经看过了,没什么大碍,萧潇现在应该只是受了些惊吓,你们让她休息休息吧。”
“好。”萧平泽点头,让妻子好好照顾萧潇,把众人带了出去。
夏子娴这才松开女儿,她知女儿不是胆小的人,就是落水,也不该吓成这样,怀疑道:“是不是萧菱推的你,当年,你不说,我也知,定是她推的你落悬崖,这次,你又为何替她瞒着?”
夏子娴声音带着凌冽寒意。
萧潇咬唇,声音软糯,“母亲,您别问了,就是我自己,您别乱想,上次坠崖
,周围到处都是野草,我也不太清楚,这次,我如何分不清,就是我自己落水了。”
夏子娴看着女儿,叹息一声。
她虽然有两个儿子,但是这是她的长女,她如何不疼。
萧潇感受母亲的慈爱,想到今天一幕幕骇然,尤其是萧喻在她面前暴露的本性,让她灵魂都受到震颤,浑身无比发寒,从骨子里散出来,爱慕的心,都一点点凉却。
“母亲,我好冷。”萧潇倍感绝望,缩到夏子娴怀里。
夏子娴怜惜抱着女儿,不知道从来乖巧的女儿,此刻怎么如此让人心疼。
萧潇当夜就发了高烧,喊着胡话,“不要,不要,为什,么,你别,过,来,为什,么要,你,这样,”
断断续续的声音,让人听不清,哭得哀痛至极,这病况把府上的人都惊动了,大夫开了药,吃了又吐,吐了又吃,到大早上,才沉睡过去。
之后大半个月,萧潇的病都没好,整个人眼见的憔悴下去,不说楚瑶派萧定云过去了多少次,楚瑶自己也亲自去探望了好几次,倒是萧喻一次也没去过,这大半个月,萧策手上有事,萧喻自告奋勇去办,这大半个月分外忙碌,楚瑶都没见到几次儿
子的身影。
傍晚,楚瑶再次从萧潇家回来,正好碰上萧喻做完事回来,萧扶璎正扶楚瑶进屋,撞见萧喻,唤道:“三哥。”
萧喻顿住脚,见她们两人这模样:“你们这是,看了萧潇回来?”
萧扶璎道:“可不是,这大半个月,就这事揪人心,也不知好好的,落水成了这样。”
萧喻有些不自在:“她病还没好?”
“没有,拖了大半个月,没见什么起色。”
“三哥最近也累了吧,进来喝茶。”
萧喻道:“不了,我还有点事,先回房了。”
萧定云一直往萧府探望萧潇,前几日,也被萧策派出去,家都回不得,兄弟俩挤的床上,如今只有萧喻一个,晚上,招呼一声,说是自己有事要忙,晚饭都在自己房里吃的。
夜深,在床上睡了个翻来覆去,烦躁坐起来,
“萧潇,我真是欠了你的,女孩子就是麻烦,不经吓!”
萧喻低骂一句,随后扯了床侧架子上的衣袍就穿了起来。
夜深人静,萧府也算守卫严密,但是对萧喻这样的人来说,根本不够看。
萧喻钻到了萧潇房里,看着床上憔悴消瘦的人,有些吓一跳,随即自责再也压不下去。
他没想
到,萧潇反应能这么大!
正常反应,不该是厌恶他至极吗,怎么折腾到自己病成这样!
来了,看着沉睡的人,他好像又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鼓了鼓勇气,最后还是去推她:“萧潇,萧潇,醒醒,我来向你道歉,上次的事,是我不对,你心里有什么,撒了气就好了,比憋着再病了,我家里人常来,我心里也过意不去,萧潇,萧潇。”
萧潇本来这大半个月,被萧喻的阴影梦魇着,此刻,陡然眼露惊恐,要大叫,萧喻眼疾手快,忙捂住她的嘴:“别叫,是我!”看萧潇眼神不对,他道:“是活的!”
萧潇泪水泉涌:“你滚!你现在就滚出去!你这个时候来想干什么,你要是再像上次那样,我就死在你面前!”
萧潇绣枕下,竟然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利刃,萧潇抵在了自己脖颈上。
萧喻张口结舌,自己竟然在这小姑娘面前,束手无策。
转身灰溜溜走了。
萧潇第二日病更重了,竟然还咳了不少血,楚瑶听到消息忙带着萧扶璎去看,萧喻揉了揉烦躁的眉心,跟着去了。
萧喻迟疑着进去,萧潇正在昏睡,比昨天情况更糟糕,萧喻觉得真是要命。
楚瑶探过病离开,萧喻夜里再来,虽然动作极轻,萧潇闭眸,眼睫在颤,萧喻道:“你想怎么样?你这样折腾自己,你要死就死算了,何必连累我母亲,你死,还要害我弟弟伤心,打心眼里,我不想我弟弟娶你,但我弟弟喜欢你,只要他喜欢,不管如何,你都要嫁给他,见异思迁不行,死了让我弟弟伤心也不行!”
萧潇整个人几乎僵住,睁开眼,坐起来,泪水满面:“萧喻,你真自私!”
萧喻不屑:“自私又如何,谁无私我都不管,我就是这样一个人,谁伤害我家人,就是不行!我弟弟喜欢你,你就不能让他伤心!”
萧潇眼中一狠,摸了枕头下朝自己脖颈抹去,萧喻早有防备,手握住那刀柄,萧潇用力之下,那手上血水涌流。
萧潇看得眸狂颤,猛地缩了手,抬头看他:“你,”
萧喻握着刀,像是刀割进去的,不是他的手一样:“你要如何?你生我的气,是想我死?我害你重病如此,你恨不得杀了我?你现在就可以拿刀捅我,捅多少下都没关系,是不是我死了,你就不这样折腾自己了?
我是宁死,也不愿意你劳累我母亲,害我弟弟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