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李氏也是到现在,还在抽冷气:“阿菁啊,这说的,是真是假?这大将军有多大?”
杜菁不耐烦道:“自然是骗子!”
这中气十足的声音,也不知是告诉杜李氏,还是告诉自己,
杜李氏这才平复些,她没杜菁想那么多,只害怕萧平泽真娶了什么贵人,那她们跟萧平泽不对付的一家,可不就倒霉了吗!
放心下来,杜李氏又忙催道:“阿菁啊,蒋平什么时候来接你,怎么菱儿被送出来就算了,你也出来了,不会你也因为生女儿,被蒋平一道嫌弃了吧!”
杜菁冷道:“你看我那日,像是被嫌弃回来的吗!”
杜李氏想那日,杜菁是被几个丫鬟送回来的,看起来,谈不上多恭敬,但是绝对没有恶言恶语,不像被蒋平嫌弃的样子,她忙急忙慌问,那些丫鬟却只字不语。
杜李氏心里惴惴,见杜菁这样说,才安心些,又为难道:“可是阿菁,你大哥那里要钱,我没钱,你大哥要被活活打死了怎么办?”
杜菁冷道:“打死了不是最好!”
以前杜菁绝不会这样说话,现在已经嫁人,如今又拖着孤女,那就不是当初一家人的心态了!
杜李氏气噎,要是以前,她绝对上去甩杜菁两耳刮子,现在她哪儿儿敢?
一甩手,就杀猪一样嚎哭起来:“哎哟,我的命好苦啊,我的……”
杜菁强忍闭眸,攥紧拳,片刻,袖中掏出些许铜板,朝杜李氏丢去:“出去!别吵醒了菱儿!”
“哎,哎,你好好休息,”
杜李氏这就带了笑,捡了地上的铜钱出去,
杜菁烦疲揉了揉作痛的眼睛,再看小床入睡的女儿,伸手探那额头,略高于指腹的温度,让她不安一直提着,在洪大夫那里开了几次药,效果不是太明显。
若要入城找大夫,只怕身上铜钱全部用尽,也不够一次看诊,更何况买药,
蒋平刚被蒋劲放行没两天,心里正揪着萧平泽和萧策可能有的关系,不信,又百思不得其解,突然就收到衙门许多苦主,求告他多年做的“些许”出格迫民之事。
还有许多向帅司参奏他政务上的“些许”失误腌臜,重重压下来,仿若雪花片片,森寒冻彻,要将他彻底淹没!
蒋平心寒不已,一个颤栗,忙朝蒋劲的书房而去,里面竟然再一次坐满了幕僚客卿,蒋平猛地抬头,和蒋劲一个对视,
蒋平心猛地一沉,
他从蒋劲的目光中看出,蒋劲已经知道此事,此刻正急想办法!
心头像是烫油浇了下来,是眼见死境,快走几步,扑通伏到蒋劲面前,抱着蒋劲的腿,“爹,您得救我!儿子不想死,您要是不救我,我可怎么办!”
他哽咽起来,蒋劲听他话,不由犯酸,恨是恨,但这是他唯一嫡子,怎么会不竭力救?
书房中,冬凉,炉热不能全消,围了一屋子的人,也气氛冷凝,沉重,近乎让人喘不过气,时有目光交接,提出办法,有点头,有异议,
蒋劲双眉紧皱,沉肃在案前听着,蒋平心跳擂鼓,脸色发白,渐变纸白,受不了这迫人的压抑,转身疾步出去!
脚步疾速,带过风,也些许急厉,
在这个此刻沉肃的书房里,只让些许被拂及的人,注意了一眼,便被沉重氛围压抑不见,
“少爷!”
路上人看蒋平急匆匆,都吃惊,小厮在后面急追,
一路上雪已快消尽,蒋平走到一处角落,面前白墙,再过不去,看着那角落罕见积雪一堆,眸一狠,腰间佩剑一声锐响,对着那积雪,像是对待敌人一样,狠狠砍杀下去,
碎
雪乱飞,满身,满面都是,那眼眸猩红,极为吓人,
后面急来的小厮,生生僵住脚,瞪着眼,吓在廊下,不敢喊,不敢出!
……
晌午的阳光,明媚,映射在些许冬雪上,粼粼闪光,
湖面上已渐渐化冰,只是还不能泛舟,湖岸长青树,仍旧绿意喜人,上蔟白雪,缀若白花,让人观叹难得美景。
湖边不少人在此游览,这是一处当地冬日有名的览景之处。
有风拂过树枝,晃落朵朵白花,现出枯枝绿意,嫩芽可人。
“这雪落得这样美,要是小姐舞一场,肯定极美,小姐不该辜负了这美景才是!”
跟随的婢女忍不住亮眼道。
另一个婢女也附和:“是啊,是啊,小姐的剑舞可是老将军都称赞的,校尉,借您的剑一样吧!”
萧平泽一怔,
夏子娴微蹙眉,轻斥:“不得无礼!”
萧平泽受楚瑶之令,第一次与女子这样相处,也从未借过女子剑,此刻,本来在陪夏子娴赏景,听到这话,所以才怔一下,反应过来,笑解开自己腰间佩剑,双手奉给夏子娴:“不知道小姐还会舞剑,如此,倒是平泽大饱眼福了!”
夏子娴脸微红,只
得接过剑,舞起来,
纤柔的身姿,挑剑,手腕灵活如蛇,身形矫利,让人吃惊,这样看着文弱的女子,竟然还有这样的身手,
那眉间柔雅,散去,辗转间,流动过英气,眸中亮如星,带凌厉,随着剑扫过,劲道拂动四周枝丫,飞雪飘飘,坠洒人间,萧平泽眸中刹那,掩不住惊艳。
这时,却见那莲足数转,准备收剑的女子,脚下欲一斜坡白雪,身形踉跄要倒,身边传来丫鬟两道惊呼声,他眸色一沉,身形如电,立刻上前将要落的身影,稳稳扶住。
情急之下,手环住那细腰,此刻,只觉那腰,细如柔柳,触感不可思议,
他虽有一女,但那是杜菁给他灌酒下药所有,事情也朦胧模糊,别说,其间多少细致感受了,
所以,此刻,一掌之下,触感入心,异样之感被极快压下,只本能指节僵硬,连到整只手臂都僵住,
对于自己这感受,面上闪过些许不自在,强悍理智在脑,稳稳放开夏子娴:“抱歉,失礼了。”
夏子娴微垂首,侧首,面颊微红,行下礼:“是我该谢校尉才是。”
“刚才,是我献丑了。”夏子娴又面颊更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