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瑶摇头,神色间难掩烦躁:“就是今天太烦。”
萧策蹙眉,不满:“何必烦,不过一户农家。”
楚瑶敛眸,没说话,
去了卧房,把自己摆了一堆,快翻烂的资料拿来看,揉着太阳穴,最后,选定了一个人选。
走出去,脸色有些浮白,递给暗卫:“加急送给睿儿。”
“是!”
楚瑶有些晕晕乎乎走到厅中去,萧策还在教萧定云念书,萧定云脆生生的声音,让楚瑶头痛好些,
萧策抬头看一眼,蹙眉:“是不是不舒服?”
楚瑶揉着头,看两人在念书,就没过去打扰,到另一边软塌上坐下,“还好,就是心里闷的很,头疼的厉害,一想到早上的事,就气得头昏脑涨!”
萧策颇为无语看她:“你是不是非要较这个真?”
楚瑶一下坐直,怒色:“你是没去,我听到消息过去,路上气得直脑门发胀,要不是让暗卫提前把杜菁给带走,今天这戏有的好看了!”
“呕,呕,”楚瑶直接撑着榻,气得干呕起来。
萧策看得蹙紧眉:“平时没见到你这么义愤填膺。”
楚瑶艰难喘了口气,闭眸,在榻上静躺起来,呼吸还明显看得见的不平:“我现在气血上涌
,让我躺会儿。”
萧策道:“要不要让大夫开开药?”
楚瑶摇头:“不吃!”
请来照顾萧定云,顺便操持家务的妇人,从外面进厅里来唤,“夫人,”
楚瑶在榻上沉睡了过去,半点动静也无。
妇人看得无措,萧策道:“什么事?”
妇人忙道:“外面有个孕妇,说是夫人的侄媳,想要见夫人。”
萧策沉了沉眉,让萧定云随妇人去院子里玩会儿,自己径自去了门外。
杜菁泪眼朦胧,眼眶红肿,一看就知哭了很久。
萧策出来,问道:“什么事?”
杜菁本来就怕萧策,一看门里走出萧策,就白了脸,“我,我,”
萧策蹙眉,不耐:“说!”
杜菁一个颤抖,忙跪地道:“伯父,伯母把我家的地契房契拿走了,也让人把我家人都赶了出来,求伯父开恩,把地契和房契还给我们吧,我们一家都指着那田地过活,离了屋子,这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呜呜,”
萧策耐着性子:“起来,东西既然我夫人拿了,就不会还回去,看在你肚子的份上,今天的事,我不跟你追究,记得,你现在能在我面前说话,是因为你这肚子,好好回去老实待着,你但凡再有
对不起平泽的地方,我定不会饶你!”
杜菁浑身颤抖,只觉得浑身都没了力气,瘫软在地上,
萧策目光投向她高耸的肚子,见没事,径自转身入门。
走到院子里,对一旁无人处吩咐道:“看着她回去。”
那处似有风过,随即消失。
楚瑶一睡睡到了晚上,萧策推醒她,叫她吃饭。
“母亲大懒虫。”萧定云拍这小手,稚嫩道。
楚瑶一笑,捏了捏萧定云粉嫩的小脸:“是不是想挨打?”
一家三口,简单的菜肴,吃得倒是十分和乐。
另一边,因为早上楚瑶那一出,此刻府中上上下下,鸡飞狗跳。
“快!快!大夫呢,快点!”
第六个大夫战战兢兢进了屋,忙去给床上的人诊治,边上蒋劲急道:“到底行不行,怎么样了!”
大夫吓得扑通一声跪地,前面五个大夫都被打的去了半条命,另外半条,就听天由命,大夫五十岁觉得自己要好好惜命,忙道:“有的治,禀将军,只是轻伤,轻伤而已,小人一定治好,保证万无一失!”
这蒋大公子不知被谁打的丢了大半条命,送回来气已经出多进少,前面几个大夫说话保守了,让蒋劲听得直接拉出去打板
子,现在这个大夫,早早听了风声,没跑得掉,路上也想好措辞了!
果然一听这样说,蒋劲脸色就缓和了下来:“既如此,快点给公子治伤!”
“是!是!”
大夫忙上前给蒋平治疗,花了大半个时辰,蒋劲目光如炬,像是火苗在肌肤上燎一样,大夫忍着这切肤之痛的高强度工作下,保住了蒋平的命。
大松一口气。
本来蒋平就是留了一口气回来,其实要活不难,关键是大夫们说话太保守,让蒋劲这在意儿子的,听得大为恼火!
此刻大夫终于救下,也是情理之中救下,向蒋劲圆满交了差,蒋劲满意送了重金,让他先在府上住下,大夫坦然应下。
蒋平上了药,喝了药,脸色好了许多,连带蒋劲脸色也跟着好了些,这才有功夫注意到这伤的缘由上。
“怎么回事?平儿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在这天河县,谁敢这么伤平儿?”
跟着蒋平的小厮忙跪在地上,惊恐道:“回禀大人,公子今日是受那黄水村杜家的邀请,去喝酒,后来,那杜李氏让她的女儿去伺候公子,我们在外面守着,谁知道后面就找不见公子了,等我们到后山找到公子,公子就已经重伤了
。”
蒋劲大怒:“你们连公子怎么受伤的都不知道,你们到底是怎么护卫的!我要你们何用!”
小厮跪着连连叩头:“大人饶命,实在是对方太厉害,我们不是对手,以至于公子不见了都不知道。”
蒋劲眯眼:“对方是谁!你知道?”
小厮脱口直接道:“定是萧平泽!”
“萧平泽?”蒋劲听得迷糊:“跟萧平泽有什么关系?”
小厮急道:“大人您有所不知,今天伺候公子的,就是萧平泽那妻子杜菁,公子早先对那杜菁有心思,萧平泽明知如此,还夺了杜菁,萧平泽与公子是早有嫌隙,今早出现这种事,除了萧平泽,谁还会出这样的手,又有这样的本事,这样的理由,出这样的手!”
“就是萧平泽!”床上突然传来蒋平愤怒的声音!
两人扭头看去,蒋劲大喜,快步上前:“平儿,你醒了!”
“爹,萧平泽这样害我,你一定要为我报仇!”蒋平愤怒至极的道!
蒋劲蹙紧眉:“真是萧平泽?”
“自然是,我素来不与人结仇,就只和萧平泽有恩怨,父亲以为除了他,还有谁!”蒋平咬牙恨道!
他虽然真不知道谁干的,但料想,肯定是萧平泽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