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给楚瑶扎了几针,楚瑶的气还是出多进少,陈御医腿软跪在地上:“太子,王妃这身体,不适合堕胎!”
太子猛地凌厉射向他,“刚才你不说可以吗!”
陈御医也闹不明白,刚才看着脉象确实不错,此刻只能叩首:“臣该死,王妃现在的身体实在不能堕胎!堕胎会有生命危险!”
这话太子曾经听过一遍,现在又听一遍,太子攥紧拳,看着楚瑶苍白的面庞,半晌道:“救活她!”
“是!”
太子出去。
陈御医接替了太子的位置,又忙对人吩咐道:“快把医女叫来!”
楚瑶醒来,摸了摸自己隆起的肚子。
当时只记得一阵剧痛,就晕了过去。
望着头顶承尘,她是小看太子妃了!
楚瑶醒了的消息,传到太子耳朵里,太子过来道:“明天得赶路。”
楚瑶默了下,决定打同情牌:“我身体不舒服,明天你先走吧。”
太子凿凿道:“不行。”
楚瑶抬头质问:“为什么?你怕萧策让人带我走?你以为他到现在还不知道我大着肚子的消息?”
太子袖中攥紧着拳:“我知道,找到你时,你身边有北定王府的暗卫。”北定王府的暗卫看见的事,萧策就
不会不知道。
“那你何必还留下我,萧策什么都知道了,萧策快从战场回来了吧,你把我带入京,他肯定会来找我,那样更难堪,你何必如此?”
“无论你在哪儿,我都不敢保证阿策不会找到你,与其在我掌控不到的地方,我宁愿是在我眼皮子底下。”
“为什么,我藏起来有什么意思。”楚瑶很不解。
太子提醒道:“我说过,你生产完,你可以跟萧策走。”
楚瑶问:“那孩子呢?”
太子道:“不需要留。”
楚瑶有些觉得可笑:“你觉得这样你就对得起萧策了?掩耳盗铃,我没想到太子也是自欺欺人的人。”
太子没有应答,转身离开。
近一个月的路程,太子早早城外小镇换了马,楚瑶另行入京,太子快马加鞭带人径直入了宫。
“儿臣参见父皇。”
太子一路风尘仆仆回来,直接来了福宁殿,跪拜在皇上床前。
皇上在龙榻上,还是不能起来,但看起来精神好了许多,见到自己这个满意的儿子,心情更是不错,让他起来,打量他的精神,夸赞道:“太子一路辛苦了,你一路视察民情,各州府的情况朕看过,十分详尽,你处理的不错,南蛮的
事,边关也屡屡传来捷报,这都是太子你的功劳。”
太子垂首恭声:“视察民情,是儿臣本职应当,边关捷报,也是父皇决策千里,儿臣不敢居功。”
皇上摆手:“太子谦虚了。”心情好,皇上想起了要办的喜事:“对了,你回来了,正好你和太子妃的婚事可以办了,前些日子你报了要回来的日子,礼部就把婚期定上来了,这准备嘛,从你去边关起就开始准备了,现在就差你这新郎官了,这两天放下些公务,把婚事给朕办好了。”
太子道:“儿臣明白。”
皇上看着太子恭顺,心里一片舒坦,教导道:“国不可一日无君,储君也不可久无嗣,久无嫡子,如今娶了太子妃,这嫡子,该有了。”
太子拱手谏言道:“父皇,儿臣有长子。”
皇上摆手:“不必多言,能立嫡,不立长,你膝下如今这几个儿子,资质相差无几,既非嫡,便不必强立,都一样,不若立嫡。”
说起这个,皇上是不满的,太子长子也有十一二了,可是还没有嫡子,都是当初太子妃闹的!
皇家岂能因为她一人的缘故,断了皇家血脉!
好在最后她能及时醒悟,自请废离太子妃之位
!
皇上瞥一眼太子,太子妃能在太子妃的位置上十多年,也是太子强硬的缘故,他知道,太子妃在太子心里是不一样的。
自己的儿子,自己怎么会不清楚,就像皇后于他,虽然他不爱皇后,但是皇后是他唯一的结发妻,太子妃于太子,同样如此。
就因为如此,皇上不得不警告一句:“太子妃那里染了时疫,你已经知道了吧,你要做什么尽夫妻情分,朕不管,但朕告诉你,你不许踏进一步。”
太子恭声:“父皇想多了,轻重缓急,儿臣明白。”
皇上这才放心,放人:“好了,你一路劳顿,赶紧下去休息吧。”
“儿臣告退。”
太子恭敬退出去。
太子从福宁殿出去,一路经过垂拱殿,边上水池汉白玉石桥上祗候的公公迎上来:“殿下。”
太子眯眼仰头望一眼今日高阳烈日:“太子妃那里到底怎么样了。”
“回太子,您不在的这些日子,老奴这些日子没少去打听情况,只是太子妃那儿时疫严重,不让人靠近,特别凡是宫里的,皇上都下了令,不许去,更下了令,去了的,除非时疫解除,不能回来。”
“张御医呢?”太子问道:“当年,太子妃
对他有恩,这次他主动请命去,怎么几天了,我还没收到什么消息,现在还没有?”
公公迟疑了下,小心瞥一眼太子神色:“有,张御医知道您回来了,有信传回来,太子妃的疫情严重,能少人进去便少人进去,如今情势尚掌控在他手里,他说,他与太子妃命同在,定当竭尽全力,生死无惧。”
太子微敛下眸,随即就吩咐道:“让人在外面和张御医保持联系,太子妃那里出了什么事,让人告诉我。”
“是。”
公公躬身道。
太子出宫,回到太子府,管家忙来迎:“恭迎太子回府。”
太子嗯一声,回到自己院子,福公公早就备好了热水,此刻服侍太子沐浴。
太子浸没在水里,听着福公公说到过两天的婚礼,太子一直没睁开眼睛,兴趣缺缺,听到最后,说了句嗯。福公公打量着太子神色,这事长话短说,交代了重点作罢。
楚瑶被太子安顿在一处幽静的宅院里,周围不少林子掩映,楚瑶也看不出这是哪里。
幽幽月光下来,楚瑶撑着腰,一手抚着六个月的肚子,抬头望了望皎月,再低头,借着月光看看自己的肚子。
要是没猜错,太子妃快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