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尘如冷笑:“我什么,你枕边人比我凶残的时候,还不知道多少,只是你不知道罢了!搞得你家都是良善人,你儿子,你那大儿子第一次上战场就坑尸五千,你次子还不到十岁,虐杀了十几个刺客,你知道吗?”
楚瑶张着嘴,不可置信。
“你以为你儿子多乖,你生的你没数,萧策的种你觉得呢?”
楚瑶哑口无言。
君尘如这么挑明了说,也是不想楚瑶以后感觉反差太大。
他还是挑稍微说得过去的说,楚瑶几个儿子,要说有一个善良的,都是狗屁!
做的过火的,他怕楚瑶受不了,都没说出来!
就是最小的那萧喻,六岁了吧,手上都绝对沾过血了!
楚瑶精神还不是很好,跟君尘如说了会儿话,就被君尘如让着睡了过去。
君尘如探了探楚瑶的脉,没什么大问题,才放心些。
不过看着楚瑶那越渐大起来的肚子,也有些头疼,实在不知道那大夏太子妃是用的什么古怪偏方,他竟然一时找不到头绪解。
看楚瑶睡熟过去,他给她拢好被子,转身出去。
对着这偏僻屋子外漫山丛林,仰头望天,双目有些放空,深处是一直没在楚瑶面前
展露过的忧思。
“温初,你好不好?还没醒吗?”
他低声喃喃。
到现在,他也没跟楚瑶说过白温初重伤昏迷的事。
当初君尘如守在白温初床前,一日日憔悴下去,突然收到楚瑶来信,知道楚瑶无恙,他松一口气,看楚瑶信中让他来南疆,他也就不得不先放下白温初。
日日药让人不断喂,君尘如心里也不知道白温初多久能醒。
他脑子时不时有疑惑,他想不出是天一谷谁干,又谁敢,谁会突然对白温初下这样的手!
才坐上谷主之位的二长老?不,二长老也没这胆子!
压下思绪,当夜,君尘如便带着南宫千华去破出了诅咒,这一次很顺利,南宫千华对君尘如很感激道谢。
悬在头上的一把刀没了,就是再能装的人,也忍不住露出感激。
君尘如看在眼里微笑。
笑南宫千华是当局者迷。
回去后,月色还笼罩在夜空,整个圣地一片寂静,偶尔山林里传出几声鸦啼,
“不要!不!不要!”
伊靖云从梦中猛地惊坐起,满头大汗,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想起刚才的梦,又感觉了下自己无法控制的腿,那噩梦是真实存在的事实!
“君尘
如!君尘如!”伊靖云愤怒大喊!
深夜里,像是厉鬼在嘶喊!
“嘎吱”门开了,伊靖云看过去,就见到月光下,披月华而来,俊美颀长好似仙人之姿踏月的君尘如,含笑打开着房门,走进来:“王妹,咱们真不愧是兄妹,大晚上,你还想着王兄。”
“君尘如,你还敢来!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伊靖云愤怒的嘶吼着,如果说以前伊靖云还给两人留几分颜面,装一下,现在完全不必了!
她废了,她再也站不起来了,一个站不起来的废人,她这辈子都完了!
眼看着伊靖云愤怒的朝他扑来,只能狼狈摔在地上,朝他艰难的爬着,君尘如居高临下冷笑:“你以前就杀不了我,现在,你觉得还能吗?就是做梦,也只能梦见我欺负你吧。”
“君尘如,你怎么不去死!”伊靖云愤怒大吼!
要是没有君尘如,这世上没有君尘如这个人,她会过得很好,她会是毋庸置疑的王位继承人!
这种时候,她总忘了,要是没有君尘如,那南疆王会有很多儿子,根本轮不到她这个公主继位!
可是这一点眼下一点也不重要了。
君尘如俯身,看着面前愤
怒狰狞的伊靖云,“真是可怜的像条可怜虫,这还不是你自己造成的。知道几个长老为什么帮我吗?王妹,王兄是不是一直忘了告诉你,多行不义必自毙。”
“少来,你也不是什么好人,你比我,更狠更毒!”伊靖云怒喝道。
君尘如轻笑:“说的是,不过没人触到我底线的时候,我做事也还有些底线,至少有些事,王妹,我到现在都没做过,可是你做了,做了就要承担该有的后果。”
伊靖云心中微紧:“你什么意思?”
君尘如道:“当初为了让南宫千华帮你,你出卖了南疆多少?现在南疆里埋了多少南宫千华的探子?”他提的条件还有一条,就是终止南宫千华和伊靖云当初的交易,把细作收回,南宫千华答应下来,但是两人心知肚明,这种没影的事,南宫千华能收回多少!还有这么多年,因为伊靖云当初的出卖,南疆到底损失了多少!
伊靖云压下心中惶恐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长老们知道就行了,”君尘如不在意:“证据我都给长老们看过了,你在他们眼里,已经不算是王室中人了,我无论怎么处置你,他们只会站在
我这边,伊靖云,你不配做一个王室中人!”
“那你就配吗!君尘如,你要是一门心思好好做你的王世子,我被你碾到泥土里,我会想着争位吗,是你几年几年见不到人,甚至要不是有什么事要来南疆办,你还记得自己是个南疆人吗,是你自己一次次这样给了我希望,王室中人都比不上我,你又见不到人,我凭什么不去争,我走到这一步,君尘如,也是你放纵的!”
君尘如默了下:“所以我没说过,我配做一个南疆人。”他也不配坐在南疆王世子的位置上。
或许以前,母妃死的那一刻,他是想杀了他那父王,然后做南疆王,开疆扩土,成就一番霸业,来填满空虚的人生。
但是遇到白温初后,他就知道,他心里有了最重要的。
南疆王位在最重要的面前,什么都不是。
那一刻,他心里也清楚,他没有资格再做南疆王世子。
所以,他回到南疆没有选择杀他父王夺位,一方面是想如这几十年一样折磨他那父王,另一方面,是他知道他不会称职,为了南疆安定,他没有选择动手。
至于他那些儿子,为了母妃的惨死,他必须要那些人的血来祭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