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君尘如让人罚了孙长老,没要他的命,随着君尘如离开,这孙长老又被提了上来,就算有一个罪印,也没人敢对他不敬。
孙长老听到招呼,闻声看过去,见到他,大惊,“你怎么来了!”
孙老爷一下就哭起来,抱着孙长老的腿:“叔叔,侄儿可怜啊,侄儿本来来采草药,谁知道差点就见不到您了。”
孙长老此刻半点没心情跟孙老爷废话:“快,现在,快点进去给我躲进去!要是出来转悠,我也保不了你!”
孙老爷第一次见孙长老这样慌忙的神情,不由奇怪道:“叔叔,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这里不是您管辖的地方吗,您怕什么?”
孙长老怒道:“长公主要来,你不怕死,就被她撞见!”
孙老爷一惊:“她怎么会来,她又不是南疆继承人,王立她为继承人了?不对啊,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
孙长老恨不得一脚把他踹天边去:“所以这里是后门,快点滚!给我滚,要是连累我,我活剐了你!”
孙长老愤怒猩红的双眸,半点不似开玩笑,孙老爷被吓了一跳,忙溜了进去,夫妻俩也扮作随从,跟了进去。
“臣见过公主。”孙长老在门口行礼迎接
。
伊靖云看着他的恭敬样,嘲讽:“孙长老,你这恭敬要恭敬到心里才好,要是口是心非,那可真让人看得碍眼了!”
孙长老恭敬:“老臣惶恐。”
“药的事怎么样了?”伊靖云道。
孙长老道:“尚在研究。”
伊靖云眸中有火压着:“我听说你审查太严,古长老要人实验,有时候都找不到人,还有圣地里的环境分明更适合研究,里面栽种草药也是别处的几倍,全是你拦着,谁也不准入!
如今研究没有进展,全是你的作为!”
孙长老面上沉稳:“老臣惶恐。”
伊靖云逼近一步:“当真不能让人进圣地一步?”
孙长老平静看着伊靖云:“殿下,那是南疆圣地,闲杂人等不能进入。”
“那我呢!”伊靖云咬牙!
她之前是做错了不少事,几经波折在她父王手底下夹着尾巴讨好,君尘如一走几年不回,父王自然跟她重归于好!
现在,她可又是南疆最尊贵的公主!
孙长老目光仍旧平静:“公主不是南疆继承人。”
“据我所知,孙长老可不是一个特别墨守成规的人!”伊靖云咬牙切齿扫过孙长老脸上的罪印。
要是孙长老是什么狗屁的刚正不阿,上
次她抓北定王府两个小公子的时候,就不会被她钻了空,如今他脸上的罪印还是君尘如惩罚留的!
君尘如都这么对他了,这老东西还记着君尘如的身份?
她可知道,这老东西骨子里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心狠手辣自私贪婪,别的长老有的他都有!
孙长老平静看着伊靖云,带着告诫道:“有些原则,公主殿下,是需要用性命去维护,不会改变的。”
伊靖云心中恼恨,她算是知道当初君尘如处置了这老东西,又没把人弄死,继续来掌管南疆圣地的原因了!
伊靖云逼近孙长老:“最好别让我抓到你的错处,不然,我一定把你拉下马!”
“咱们先不要乱走,我警告你们,要是你们在这里乱闯,惹了麻烦,别怪老爷我翻脸无情!”孙老爷刚被孙长老派来的人提醒,说是伊靖云要在这里待上几天!
孙老爷这就严厉提醒两人!
“我们明白了。”妇人抚着自己的肚子,脸色有些苍白,似乎被孙老爷的话吓着,声音里都透着害怕。
看男人也是一脸隐忍,孙老爷表示自己很满意。
“啊,我不出门,你们也别出门,你们好做人,我也好做人,放心,走的时候,我不会
忘了你们好处的。”孙老爷满意离开。
离开脸色就变了,要不是这两人是众目睽睽他带来的,他才不管这两人!
等到离开,他找叔叔派人保护他,这两人出去解决就是!
“这药行不行?”伊靖云问古长老。
古长老比起前几年,竟然还没什么变化,看起来红光满面,精神十足,那双眸里永远的精神奕奕,像极了一个狂热的研究爱好者,就是一个病态神经病!
就对上那双病态的偏执研究,就能吓坏不少孩子。
当初萧辰就被古长老对着他的那双眼睛吓得哭了好多次,直至今日,萧辰有时候梦到当年,满头大汗惊醒,脑中回忆的痛楚里,就有古长老这双眼睛。
古长老迟疑道:“还不太确定。”
伊靖云恼火:“你都研究多久了!”
古长老道:“这东西,总归得慢慢来。”
伊靖云猛地瞪他:“研究,你都研究多久了!六年前,你私自拿了北定王府二公子做研究,我还没找你算账,你研究就算了,结果这么多年你都没研究出一个结果,需不需要我提醒你,别提之前已经研究多久了,就是你拿北定王府二公子做实验,这就都六年了!六年了,你研究不出一个解
药!”
伊靖云心中愤怒,要说当初古长老这狂热研究者,私自用北定王府二公子做实验的事,她知道了,心里还是挺赞同,到时候用解压威胁北定王府,也是一份助力!
结果,这都五年了,别的研究没什么长进,这个也还没研究出来!
父王的身体已经被酒色掏空了,御医一直用补药给他填着身体,但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她要有倚仗,她要做女皇!
而不是父王一死,顺理成章王世子回来继位!
凭什么!
“我限你这几日就把药给我,你要什么我都可以提供给你,就是你要入南疆圣地,我都可以满足你,只要你必须把药给我做出来!”伊靖云撑案,压迫警告古长老!
古长老作为研究狂人,也要有人力物力做支撑,孙长老不会毫无底线给他,只有伊靖云会,所以,古长老也不是半点不通人情世故,对于伊靖云,他是牢牢抓着这条线的。
此刻,也没办法,只能答应。
两人各自离开。
空荡的殿堂一根廊柱后,男人看向从刚才伊靖云提起六年前用北定王府二公子做实验,就陡然呼吸一滞,情绪有些失控的妇人。
妇人手指狠狠攥在廊柱上:“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