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策回去,小厮早就一直备着热水,萧策洗漱后,回到卧房里,房里有一只小烛,足以视夜,楚瑶早已沉睡,在床外侧给萧策留了位置,萧策过去,上床,却没如往常,把人抱进怀里,难得规规矩矩睡下。
按道理楚瑶醒不过来,萧策半夜回来的情况不是没有过,但是今夜,沉睡的楚瑶动了动眉心,她醒了。
不是萧策打扰了她,是他身上味道太香了。
是太浓了吗,不是!
是本不该出现在他身上的女人娇媚诱人的香味儿,这是洗了澡,在这个床上这种味还格外突兀。
楚瑶眉心动了动,又动了动。
抬头,看向刚闭眸的萧策,凭萧策的警醒,这动作,完全可以让他重新睁开眼。
楚瑶道:“你干什么去了?”
楚瑶从来不过问萧策的公事,这次她觉得她该问一下了。
萧策脑子里只闪过一个意识,他知道自己身上还有淡淡的香味,也不知萧天柔从哪里弄来的能渗入肌肤的香,也不知他是不是故意的,
但是现在,他只明确一点,说什么理由,都不能说是萧天柔那里沾的。
“出去跟人应酬,那些人请了些姑娘,没碰,身上也难免沾了些味儿。”
“哦。”
楚瑶略拉长音,然后开始扯萧策身上衣服,萧策身上味道若有若无,有的地方有有的地方没有,裸露的地方有,
她能理解,那别的地方,她就要看有没有了。
萧策看着第一次这么主动利索脱他衣服的女人,低骂:“小醋坛子!”
楚瑶才不管他,把他衣服全脱了,确定没有闻到味道才放心,然后又被人拉着玩了一把才继续睡。
第二天,萧策和楚瑶就准备回程,一路上都没有什么问题,离西北还有些距离,估算着来往路程,楚瑶记得萧睿跟她再三强调,一定要去信,让他来接。
楚瑶不好拂了儿子心意,又怕信去晚了,儿子路上颠簸赶路,所以早早的就先把信传回去,并信中,还有对送信的侍卫都叮嘱,一定让萧睿慢慢来。
萧睿得了信,果真高兴,他性子随了萧策,早熟沉稳,难得露出兴奋之色。
他还是第一次,出远门迎接父母,这给他的感觉是不一样的,他兴匆匆的让人备行礼。
当然,他也没有任性让父母担心,该安排的护卫绝对不少,都是他向萧天宏请示,萧天宏亲自安排的北定王府的精锐。
第二天萧睿急着要走,还没出大门,就看见萧辰的小厮满头大汗跑过来,他一愣,忙道:“怎么了?”
小厮只萧辰哭得厉害要萧睿,萧睿脸色变了变,立刻去了萧辰的院子。
萧辰看见萧睿,哭得撕心裂肺,还不停抽泣,萧睿自萧辰出生,就把萧辰捧在手心里,哪里见过萧辰
这样,忙把人抱在怀里哄。
“辰儿这是怎么了?”
“哥哥,呜呜,坏,哥哥一个人,找爹娘,不带我,哥哥竟然真的要一个人,走。”
萧睿不悦凌厉的扫过萧辰身边伺候的小厮,那小厮立刻吓得垂首道:“二公子是昨天去找您,在院子外面见到下人们在给您收拾东西,二公子也立刻跑回来收拾东西,结果刚知道您一个人要走,在这里哭。”
萧睿明白过来,立刻看向怀里的萧辰,哭得抽噎不停,好不可伶。
但是从那个那双大。大的眼睛里,他明白过来,弟弟大了,会玩心眼了。
可是,萧辰哭成这样,他怎么舍得真丢下萧辰。
“那记得路上听话,不然哥哥就让你自己回来,哥哥说到做到。”萧睿严肃道,
萧辰抬头,满脸泪水:“嗯!”
萧睿唤人打了热水来,他给萧辰擦脸,同时吩咐人跟萧天宏说一声,护卫上也准备了一倍。
萧睿上了路,同时也把这事写信给了萧策和楚瑶,楚瑶看了,第一反应就是看向萧策,果真看萧辰沉下了脸:“两个都欠打!”
“睿儿一个来也是来,两个来也是来。”楚瑶有心说点好话。
萧策不悦看她:“辰儿闹着来,睿儿就妥协,以后还得了!”
楚瑶安抚道:“你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孩子,哪里能翻天。”
萧策怒气未消:“
两个都是你纵容出来的!”
楚瑶不说话,这个时候,明摆着就是往枪口上撞。
到了下午,他们行在荒山,暂时扎营露宿,萧策给楚瑶烤着鸡,撕了鸡皮递给她,“给。”楚瑶看萧策脸色好了许多,松一口气,吃着鸡腿,靠在萧策身上,夕阳洒在身上,楚瑶觉得这日子过得挺安详。
虽然嫁给萧策遇了不少事,但是这一刻,楚瑶只觉得幸福。
“世子,”一个侍卫突然急匆匆跑来,跪在地上,看了眼萧策,又移向楚瑶时,焦急的话却住了口。
楚瑶挑眉,有些奇怪,也没多说,正要起来,萧策认出这个侍卫是何处的人,起身到了另一边树林下,低道:“出什么事了?”
“世子,有一批黑衣人果真尾随上了北燕王妃,看样子明天就要行动,属下特来禀报。”侍卫抱拳垂首恭声道。
萧策沉默了下,道:“我随你们一起。”
侍卫抬头,有些惊讶,世子妃可还在这里,但是想到事情严重性,又平静下来。
“楚瑶,我有事需要离开,明晚,最迟后天就回,我让护卫随你一道回去?”萧策走回去,虽然是跟楚瑶说的疑问,但是话里是已经安排好的意思。
楚瑶扫过一前一后出来的两人,还能说什么?
“好。”
又难免担心道:“要不要多带些人去?”她知道萧策能抛下她
,肯定是有重要的事。
“不用。”萧策道,再叮嘱楚瑶两句,就带着那侍卫一起打马离开。
萧策一离开,楚瑶觉得手上的鸡腿都没味儿了,自嘲一下,上了马车,打了热水洗过,歇下了。
第二天中午还未至,前方一匹马突然疾驰而来,前面的侍卫立刻警戒,待看清是自己人打手势,才略放松下来。
那马上之人,在车队前面就被侍卫阻止继续奔下去,那人也不管马,急急就滚落马来,几乎是连滚带爬扑到了马车前,众人都看得一阵错愕,他们都是北定王府的精锐,这能传信的,也绝对是精锐之辈,怎么如此失体统?
“世子!”
那人气喘吁吁,扑跪在马车前,车队已经停下,楚瑶也听出那人一番急切的动静,立刻掀开帘子,“什么事?”
那人抬头,看到只有楚瑶的身影,心里一个咯噔,张着嘴,脸色已经惊白:“世子不在?”
楚瑶不耐,低斥:“世子不在,要是紧急的事就现在说!”
那人盯着楚瑶,迟疑,汗如雨下,又深吸一口气咬牙道:“世子妃,大公子和二公子不见了!”
“你说什么?”楚瑶第一瞬觉得荒谬,觉得这人有病,谁敢在西北边境劫西北的继承人!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声音冷的像冰,完全不信,只是声音里压抑的颤抖,出卖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