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惊,喉间的叫声刹那要涌出来,看清镜中的人,又压了下去。
心口还砰砰跳,瞪大眼,看着镜中的人,眸中渐渐涌上愤怒:“你怎么来了!”
“想你了,你不想我?”萧策轻车熟路在她身上探索,她几个眨眼,人就落到了床上,她诧异,刚开口,衣服全没了。
“你能不能给人点准备时间?”她声音里还有些责备,刚才突然被人抱住,实在是太吓人了。
萧策理解的是这衣服,覆下去,唇在她肌肤上流连:“快点不是很好吗?”
两人一番欢爱睡去,到了下半夜,萧策看着身边眉间带着疲惫,沉沉睡去的人,吻了吻她的眉心,然后穿衣离去。
宴会上,楚瑶确实被换了一身精致的穿戴,一个二十二三的女子,脸上全无十四五岁的少女,还带着稚气,纵然还是年轻的过分,但一眼就看得出不一样。
这肯定不是个孩子了,但是这垂散的发髻,着实扎眼得让人都知道这是个还没出阁的姑娘。
楚瑶想想自己算下来应该五十多岁,现在还梳十四五小姑娘的发髻,确实比别人更觉得怪。
现在时威鸣的妻子是一个继室,十几年前,时允的母族权利太大,时威鸣让焚烈去刺杀时允,同时时允
的母亲也暴毙,楚瑶绝对相信,时允的母亲是时威鸣弄死的,如今这个妻子母族也不差,但在时威鸣掌控之中,也或许是当初的杀鸡儆猴,连带这个继室生的三个儿子,都不敢触碰时威鸣的威严。
时威鸣为此对自己的妻子和嫡子还算满意,唯一让他厌恶的是,他的嫡长子竟然还活着,学了一身本事回来,派人刺杀了几次,甚至焚烈亲自出手都带了伤回来,那嫡子也表面乖巧,背地里是个狠辣角色,那本来被他打压的这嫡子的母族,竟然因为这个嫡子的回来,死灰复燃,真让时威鸣恶心!
今天就是时威鸣的继室黄氏打理的寿宴,黄氏在见各方来的豪门女眷,时威鸣这十多个女儿,也都在这里,想要在这些豪门贵妇面前露露脸,谋一门好亲事。
外面园子里搭了几个戏台子,吹拉弹唱,唱戏声隐隐在偌大园子里混杂,走在小径上,依稀听一段咿咿呀呀,也别有韵味。
园子里还有不少贵族在投壶射箭,歌舞美人也不少。
楚瑶被时威鸣派人叫去时,时威鸣正亲自陪着一堆贵客,里面有萧策,明城跟大夏向来交好,暗中也有私交,这也是萧策来的原因,作为明城的掌权人,萧策得给这位掌权
人这个面子。
因为有私交,时威鸣也把萧策视为贵客里的要客,时威鸣现在身边几个,都是暗地里和明城有交易的要客。
他本来招待这些要客,看见那个长相在这里格外与众不同的外域老头莫里,眸光微闪,低声让人去找楚瑶来,又让人上了歌舞在他们面前欣赏,他笑着跟众人开玩笑,众人凡是有看上的,今夜都可带回去服侍。
这些都是模样姣好的美人,唯一一点,就是小了点,十三四的模样,对别的人来说还好,对于那个莫里来说,实在是觉得像是别人请客,他饿得很,可是人家只上一盘鹌鹑蛋一样。
虽然很可爱,也美味,但是吃着真费劲。
时威鸣自然知道他的喜好,眼眸里露出精光一闪,对好像不太满意的莫里说话,“怎么,莫里先生看不中,看不中,我府上还有不少如她们一般的舞姬,莫里先生是客,怎么也要让客满意才对。”
莫里扫过这些稚嫩的舞姬,苍老面上闪过隐忍的惋惜:“太稚嫩了,她们看起来还是孩子,伺候起来,可真是不足以散发美味的味道。”
时威鸣似乎有些吃惊:“哦?莫里先生觉得这些年纪太小了?可惜我们这里没有二十多的舞姬,我倒是有个
女儿,娘胎里早产,养了许多年身子,如今还没嫁,我一直想和莫里先生结亲,不知莫里先生意下如何?”
莫里一愣,苍老眸子却是迅速一闪,他这次来,手上有一笔生意,这几天已经有好几个愿意做合作方了,这时威鸣此刻怕是为了生意而来。
结亲嘛……莫里想到明城的繁华,日后要是与时威鸣有稳定的关系长期合作,自然是再好不过。
只有听到这话的时楚,眸光日光下微凉,萧策也神色泛寒朝时威鸣看过去。
“哈哈,我这女儿来了,莫里先生瞧瞧如何?”
莫里看见过来的楚瑶,眼睛都直了。
楚瑶生得自然比这些舞姬好,二十二生过两个孩子,那身段起伏自然不是十四五的小姑娘可以比的,生得好,又身段好,本来如何都会答应的莫里,此刻眼珠子落在楚瑶身上,移都移不开,满眼都是垂涎。
时威鸣不着痕迹看在眼里,哈哈笑道:“哈哈,莫里先生,你若是同意,我这女儿就定给你了。”
“满意!满意!”莫里垂涎里露出淫光盯着楚瑶,连连点头,听时威鸣说作为一家人,要和他深切交谈一番,莫里心知肚明,扫过楚瑶,为了这美人,为了以后长远发展,这次生意他已
经打定主意和时威鸣合作了。
周围不少道喜之声,时威鸣和莫里相谈甚欢,全没看见时楚本来一直保持温润笑意的脸,已经全无表情,萧策淡漠扫过两人,特别是落在莫里身上,唇角轻勾,尽是嘲讽。
当莫里有意无意目光停留在楚瑶身上,垂涎不已时,时威鸣表示了十分诚意,笑挥手,让楚瑶上前来,当莫里忍不住去握楚瑶手时,一只手像铁一样禁锢住了他的手。
他诧异抬头,不可思议竟然还有这样像是铁器钳住手一样的手,看这手分明修长如玉,非常漂亮,肯定是世家公子。
他在这边做生意的时间不短,看过不少东方功夫,这肯定就是很厉害的东方功夫,他抬头,竟然是他这次来参加寿宴,想要结交的北定王府的萧世子。
“萧世子?”他疼得脸色发白,整个人六十多岁的老头,本来生得没有西方人高大,反而瘦小,如今六十多岁似乎有些萎缩,更显得是个猴子般的老头。
他疼得手感觉都要被铁夹断了,可是迎上那双冷然深眸看着他没有一丝温度,不寒冷,却比寒冷更可怕,像是深不可测的汪阳将他吞没,那一个浪花都翻不起的死亡恐惧,让他浑身都发颤,剧痛都被心里恐惧淹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