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
房内还传来,君尘如压抑,却止不住痛苦惨叫的声音,
月漫清脸色惨白,撑着水桥吊锁,倒吸一口凉气,听着君尘如痛苦反抗的声音,眼中有不忍的泪,“对不起,王世子,对不起,”
她,来晚了一步,
正如月铃铃所说,这呑灵蛊,没有解药一说。
吞了,就是吞了。
夜月凄迷,近二月,天气寒意逼人,白温初在铺设简朴雅致的竹舍里,也不显清冷,
巧妙设计的小小暗室里,淡淡药香扑面,里面是白温初,平日闲时,练就的药物,
稍微一点成品,就足够让天下的医者,哪怕年过半百,也狂热激动不已,
白温初文学上的造诣,迷弟迷了上千年,让那些老学究,甚至楚瑶,这个小徒孙也着迷,
医术上,也同样如此,
白温初就是上苍的宠儿,天赋异禀,恨也没办法,洛天也只能每次提起白温初,那让他望尘莫及的优秀,而咬牙不甘!
白温初看着一个竹制的小盅里,里面一个小小黑黑,滑不溜秋,丑丑看着十分无害的蛊虫,
此刻剧烈挣扎着,十分痛苦,
白温初看得蹙眉,“真出事了?”
他眉间闪过不悦,
不悦,君尘如招惹一个小姑娘,也能把自己招惹出事!
“来人!”
他低声沉道。
“主人。”一个人,快速恭敬垂首在房内。
“去查查,月铃铃在哪里。”
“是!”
看着手上的竹盅,里面的蛊虫,叫黑蛊,又黑又肥,长相没有特殊,就是软软一条,又黑又肥的蛊虫,
但是,就是不特殊,平淡无奇,让人看一眼,就会觉得,
丑死了!
虫子也有英武的,也有丑陋的,这长得毫无特色,就是丑!
白温初淡淡看着竹盅里的蛊虫,就是丑!
“快看,他长得好漂亮啊!”
“才新来的那个,也精致的不像话,竟然是两个男娃娃,这要是以后找媳妇,可怎么办?”
“哈哈,老三,瞧你这话说的,咱们能让他们长大?”
“杀了是不是太浪费了,要不要留在自己玩儿?”
“是啊,是啊,老子敢保证,就冲这两个这么漂亮,玩起来,比以前玩过的女人,还要过瘾啊!”
“你们滚,死亡谷,不留活口,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们死,
留着外人,是等着他们杀了我们,取代吗!”
那老大暴躁怒斥道,
起了色心的四人,当即不敢再说话,
不过,可惜的看一眼,白衣精致的八岁少年,唇红齿白,俊眉修目,
娘的,怎么长的,也太好看了些,
比过年的
,年画里的娃娃,还要漂亮!
虽然稚嫩的眉宇间,带着冷凝之色,但是一个小孩子,能有什么危害?
老大也太谨慎了,他们犹犹豫豫着,突然觉得眼前发黑,有些站不稳,
他们是在死亡谷里,靠杀人存活的,一点不带侥幸,
刹那,就警惕起来,
四周环顾,什么情况?谁对他们下了暗手?
随即,他们再也撑不住的,不甘痛恨昏倒前,就看见倒在地上的八岁孩子,站了起来,
眉目清冷淡漠看着他们,
他们刹那,昏迷前,只有一个念头,
果真,这个娃娃危险至极!
白温初站起来,袖中现出了一把精致匕首,
然后,眉目疏冷,明明八岁的孩子,没有一丝迟疑和情绪,沉如死水,
将那匕首,刺入了那五个健壮高大的男人,的脖颈,片刻,就是五具尸体。
白温初站起来,敢走了两步,一个大东西,朝他落下来,
他要躲,可是来不及,
那头顶树上,落下来,太快了。
白温初看着怀里与他年纪相仿的娃娃,他不想抱,是这孩子,自己双脚并用,抱住了他的脖颈,盘住了他的腰。
他低眉,看着怀里睁着黑亮大眼睛,的娃娃,眉目淡漠,无波无澜。
那娃娃紧紧缠着他的脖颈,十分害怕
,眨眨眼:“漂亮哥哥。”
白温初淡漠扫他一眼,薄唇轻吐:“滚下来!”
那娃娃不听,缠得更紧:“漂亮哥哥,不下来,前面有蜂,左拐有虫,右拐有蜘蛛,往后有蝎子,花海里,还有蛇,
我下去会被咬的,”
他好像一点没防备,清楚的说着,后面各处的情况,
白温初淡扫他一眼,
抬脚,任他继续抱着,走。
两人一起,有那娃娃害怕的说着,前面的情况,指路,
他们一路过得还算顺畅,
路上遇到几批人,有那娃娃这个活地图,白温初没有什么心理压力,
用那些毒物把那些人弄死,几乎没自己动过手,
到了一片平静的森林阔地,白温初眉头未松下,警惕的打量着林子周围的动静。
从白温初身上下来的娃娃,畅快的道:“漂亮哥哥,真好,终于没有坏人,也没有蛊虫了,天呐,漂亮哥哥,你看这是什么!”
“好丑啊,漂亮哥哥,你赶紧抱着我,它好丑,怎么能这么丑,太恶心了,要被它沾上,我宁愿剁了脚!”
白温初看着这孩子手脚麻利,绝对身手比自己高的,又爬到了自己身上,
这一次,他确定,这孩子,是真的在恶心,强烈的恶心,
恶心的身体都在颤抖,
他扫了
眼林子四周,抬手,勉强拍了下那厌恶颤抖的脊背,“忍忍。”
“天黑了,找个地方歇息。”
“好,漂亮哥哥,找个一定,离这些虫子远一点的地方,不然,我要做噩梦的,漂亮哥哥,快点走,”
白温初看着那些虫子也恶心,但是看着怀里这个,恨不得把整个人缩到他怀里,或是原地失踪,原地钻洞的人,
他觉得自己,表现尚平常,
白温初带着身上,八爪熊一样的人,找了个山洞歇下,
夜里,那孩子从梦中惊醒了四次,每次都在叫,那虫子走开,
他每叫一次,白温初都摸了下袖子里的匕首,
想着,自己要不要再忍?
到最后,天明,他终究是忍过去了,
第二天,白温初去一边淡水湖抓鱼,那孩子说另一边有野果子,他去摘,
白温初保持抓鱼的动作,默然,
半晌,
上了岸,
默默隐在一棵树后,看着那孩子,脸色惨白,压制极致的恶心,一边对地上的虫子,恶心道:“真丑!这辈子,简直不会有,比这,更让我恶心的蛊虫了,今晚铁定又要做噩梦了!”
然后,从里面挑了一只虫子,放到了自己的荷包里。
白温初敛眸,回到了岸边,
那孩子回来时,他手上已经插了四条鱼,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