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臣从桌上,睁开眼,发现自己竟然泪流满面。
为了一个死了十多年的女人,他哭了?
简直莫名其妙,
他挑起唇角,尽是嘲讽。
玉扶素,根本不配!
天色已然大亮,他打理完自己,就得到传来的消息,
各方这些天,确实没有从萧策手里得到天狼玉的消息,
而昨夜传来风声,多数人都猜测另一个可能,果真是洛天传了假消息,
说不定,天狼玉都已经在洛天手里了,
洛天把所有人都耍了。
天狼玉在不在萧策手里,白光臣不知道,
但是白光臣知道,初儿不想给,洛天那点本事,死都别想从初儿那里拿到,
冷笑一声,“吩咐下去,既然我白家的天狼玉,在洛天手里,他今夜入城吧,
城门外,去伏杀他,杀了就杀了,没杀成,也让所有人看看,
我白家也在找他洛天,要天狼玉呢!”
白光臣脸上一片讥讽,森寒至极。
初儿尸骨未寒,洛天赶着上门来找死,他当他白光臣是吃素的!
同一时刻,皇上也收到了消息,
皇上垂首,停也不停,批着奏折,低道:“去查!”
各方势力,都差不多得到这个消息,目标一致,
皇城外,是个办事的
好地方。
洛天正换好,身上各处,这段时间挨的伤药,
骑上马,继续往皇城赶,
莫名抬头,望着天上阴云密布,
心里发慌,他怎么有,自己好像要倒霉的感觉,
“加速进京!”
他严声下令道。
不管如何,暴风雪的天在外面,或是被伏击,都不是什么好事,
眼看就要到皇城了,
只要进去,各路刺杀的人,也要掂量掂量了!
可惜,他真的倒霉,
他知道早点进城好,
谁会不知道,城外好办事?
没走多远,又是一批伏杀冲向他,
而明知道皇城就在不远处,
他是不知道,他今天是,天黑都别想看到皇城边了,
“没想到,我跟你过得最平静的日子,是在天牢。”
楚瑶冷,裹着被子缩在床上,上半身靠在萧策怀里。
前段时间,萧策假受伤,倒是闲,却没闲到什么事都不能干的地步,
此刻,确实什么“事”都不能干,
有时候,她能感觉,萧策抱着她,身上的变化和火热,
但是,他总不可能跟她,在牢里做吧,
所以,这天牢,真的是两人,最平静的地方。
“喜欢这样的日子?”萧策低头,看她问。
楚瑶想想,中肯道:“至少比皇
宫好。”
她一进宫,就是水深火热,
萧策眼中温和,捏了捏她的鼻子:“皇上知道,会气坏的。”
天牢,竟然比皇宫好,
楚瑶是觉得,皇上有多不想弄死她?
“我把皇上捧上天,皇上一样想弄死我。”
楚瑶诚恳道。
她已经可以肯定,这辈子跟这位皇上都不会有和解的一天,
换个人上去坐那个位置,皇上换成太子,她应该才能跟龙椅上那位和平共处,
此刻,她是不知道,当换太子坐上去,
她再想起今天的这个想法,只觉得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萧策为楚瑶看得透彻,龙椅上那位无时无刻不想她死,而略心疼,
抚上她已经不烧的额头:“烧好了,可是这里终究不是修养的地方,明天咱们就出去,”
楚瑶看向萧策,深邃平静的眸子,
虽然不知道,他怎么知道外面情况的,
但是,他说明天,他们能出去,那就是明天能出去吧,
“那我再享受一天。”
楚瑶认命闭上眼。
一出去,哪怕是在北定王府里,
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一天枕着萧策的腿,
萧策整个人,所有时间,都是属于她一个人的,
她知道,人不可能这样生活,
但是,
这样的经历,是她珍惜的,
出去,萧策太忙,不是去军营,就是在书房,
高大的身躯压下来,她闭上的眼眸,感觉一片黑暗,
她睁开眼,看着萧策俯身,贴着她的唇畔。
厮磨辗转:“楚瑶,相信我,不久,我就带你离京,
我们回边关,边关没有皇宫,没有帝王,
我可以多很多时间陪你,”
楚瑶看他,眼中清明:“皇上会放你离京?”
萧策三年前,回来,就没回去过,
她猜到,皇上再不想他去边关了。
他手覆上她的小腹,抚摸轻柔,
唇深入她,
“我要走,由不得他。”
楚瑶告诉自己,这个男人身边女人纠缠不清,甚至还为别的女人,进来坐牢,
但是,此刻,感受他的缱绻,
她终究,忍不住沉沦在他的温柔里。
心中叹息一声,
她是太爱这个男人了吧。
“楚瑶,我爱你。”
耳鬓厮磨,缱绻间,楚瑶浑身瘫软成一滩水,
听到萧策这一句话,迎上他深邃带着炙热情感的黑眸,
她只想到一句话,
男人在床上的话,并不可信,
但是,她双手揽住萧策,
热情回吻他,
不可否认,这话让她甜蜜,
至于这话真假,
至少,床上
都不哄你,那床下更是完蛋了,
两人不可能在牢里,真干什么,
但是她还是被萧策,吻得理智消散,清明难存,
依稀间,似乎听见一句话,
她愣了下,又被萧策的爱意淹没,
至于那句话,她自嘲一下,
怎么可能,
她肯定听错了,
牢里两人,裹着被子,在床上,你侬我侬,
用事实证明,
无论何时,无论何地,
只要你让一男一女待着,擦出爱情的火花,地狱都跟你燃烧成天堂,
两人正在天堂里待着,
外面却因为这天牢里,昨夜曾下出的令,
此刻,陷入一片水深火热中。
天幕笼罩下来,黑云沉沉,狂风呼啸,漫卷的寒雪,砸在脸上,
石头一样硬,
刮过的风,就是刀子在割,
数不清多少方势力的人,蒙着面,在城外对洛天伏击着,
洛天已经是一个血人,身上血,分不清是别人的,还是他的,
一次次从刀口逃生,
洛天想,要不是他一路遇了太多刺杀,去多安排了数倍的人过来护卫,
他今天是不是就交代在这里了?
由此,
洛天发誓,
他这辈子,最厌恶的是跟他争玉城的白温初,
现在,第二个,绝对是坑他至此的萧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