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瑶更加不敢接了:“不行,这药也太珍贵了,我不能要,我要想治脸,早就治了。”她只是有些深的伤痕去不掉,别的完全可以,她只是没心思去。
“所以只有一瓶,你拿好。”白温初像是没听见楚瑶的话,没有给楚瑶任何推拒的余地,把药塞到了楚瑶手里。随即,拉着她坐下。
楚瑶被迫坐在椅子上,感觉他握着她手腕的手,猛地僵了下,她奇怪道:“怎么了?”
她感觉白温初看她的目光,都有了些复杂,那感觉,她觉得自己得了不治之症了一样。
她可以不治伤,但是身体上的调理,萧策一直每天盯着她喝,最近咳血都少了,御医院出品,绝对是不同凡响。
她不至于病入膏肓了吧。
只要能撑过这几个月,只要卓贵妃能跟她一起死,她倒是不在意。
“你怀孕了。”
白温初低道:“胎儿还小,半个多月。”
楚瑶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眼里涌满泪水,一滴滴往下落,也没反应过来。
她,怀孕了?
她,怎么可能怀孕了?
白温初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淡道:“你的身体有暗伤,这个调理需要数年,或者数十年,你怀孕的几率会比别人小很多,但是不代表,你不能怀孕。我相信,没有一个大夫说过,你不能怀
孕吧。”
楚瑶语塞,确实没有大夫说她不能怀孕,但是大夫都说她可能一辈子都好不了。
“可是我的身体已经,”楚瑶脸上露出后怕,她几乎在这一刻,恨透了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放弃自己的身体。
一颗白色带着淡淡香气的药丸,出现在白温初手里:“吃了这个,能让你的伤好很多,你现在的身体很容易就会小产,但是吃了它,我向你保证不会,只是我说过,世上没有什么真的灵丹妙药,伤过就是伤过,你生产时,还是要好好注意。”
白温初交代道。
“谢谢。”楚瑶接过那药丸,她吃过君尘如手上极为上等的药丸,但是比这一颗的清香,却是十分之一不及。
“算我欠你一份恩情,以后无论你要我做什么,只能我能做到,我一定做。”楚瑶郑重保证道。
“好。”白温初没有拒绝。
楚瑶正要把药丸吃了,外面偷听的君菡萏怒气冲冲跑了进来:“等等,四师兄,你说我这伤,没法治的!她的脸,怎么能治!”
“她的脸,也不能治,不然也不会现在也没有祛除。”白温初淡淡看着她。
君菡萏双眸瞪大:“可是你说这药能治!”
“是,”白温初答得肯定:“只有这瓶药能治,所以说你的伤,没法治。”
君菡萏
几乎被白温初这冷酷的无情伤得倒退一步:“四师兄,我脸上的伤,比她更严重,你怎么可以顾她不顾我!”
“可这是我为楚夫人准备的。”白温初淡淡的眸子,清澈剔透,让君菡萏可以在里面清楚看见自己折射出的无理取闹的影子,让她无地自容。
君菡萏咬着唇,“四师兄,可不可以给我一点,我的脸毁了,这是一辈子的事。”
“可是楚夫人也只有一瓶,她身上还有疤痕,并不够匀给你。”白温初并不动摇。
君菡萏眼泪再也忍不住,跺了下脚,飞快跑了出去。
“你说话做事,真是够冷漠。”楚瑶旁观着白温初的无情,有些感叹道。
她似乎能够感觉到君尘如一步一步跟在白温初身后,有多疼。
白温初神色一顿,随即看她:“我没有那么多感情给人。”
楚瑶把那颗药吃了下去,随即感觉身体微微有些灼热,外面传来脚步声,两人往外看去,就见鸿儒老先生为首,一群人走了进来。
鸿儒先生的到来,两人不得不走过去见礼,
鸿儒先生自然不是听了君菡萏的话,来找两人麻烦的,而是来给两人撑腰的,
因为夏稷学宫今年在大夏的招生时间要到了,来了三位夏稷学宫的学官,有一个是君菡萏的老师。
要说
君菡萏确实有学识,但绝达不到夏稷学宫的招收标准,所以,那学官也是为了她出身君家,才收为徒弟,君家也没少给他好处,当然,这是私生,夏稷学宫不以任何家族势力为动摇,达不到标准,皇上面子都不给。
这也是,夏稷学宫在诸国崇高地位,一直不容人动摇的原因。
它存在足够的权威!
如今三个学官暂住在鸿儒先生这里,听了君菡萏的叙述,自然是站在君菡萏这边,毕竟君菡萏要的药膏也不多,只是那一点伤疤处。
而君菡萏说的也耍了心机,她跟三哥学官,是满口未提白温初,说是楚瑶从白温初那里得了一品罕见的祛伤药,想从楚瑶那里得一点,楚瑶不太愿意。
夏稷学宫三个学官找人要一点膏药擦脸,就是皇上也得给面子,君菡萏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可惜他们一来,就听鸿儒老先生先开口担忧道,“楚夫人,听说博宇机遇之下,得了能给你祛疤痕的药,夫人一身伤,可够用?”
众人一噎,这纯属给楚瑶找话拒绝,果然,就听楚瑶顺着话道:“勉强够用,多谢老先生关心了。”
鸿儒老先生也顺势放心点头:“那就好,老夫还担心这药膏不够用就不好了。”
鸿儒老先生这样,楚瑶倒不好意思不给了,
可瞥了眼白温初淡漠在侧,像是什么也没听见的脸,终是没有开口多话。
君菡萏的老师终是碍不住君菡萏的眼神示意,率先开了口:“这位夫人,夫人脸上既然够用,身上少用一点,想必也没有大碍,毕竟,女子容颜攸关一生,君小姐脸上的伤要紧,相信夫人生性善良,不会残忍的看着君小姐的脸就这么毁了。”
随即,其余两个学官也不能不给面子,而且也是想当然的道:“是啊,事有轻重缓急,理当匀一些。”
“女子以贤德为要,相信夫人会答应。”
楚瑶默默觉得他们这高帽是不是戴太高了,她可不是那种会被道德绑架的人,正要开口,白温初率先开了口:“我跟你说的,你没听清?”
他疏离看向的是君菡萏,君菡萏刹那在这态度下,有些语塞:“四,四师兄,我,”
白温初道:“我说过,这药不够用,我当初冒着生命危险为楚夫人取的,若非只有这么一点,我如何也不会委屈了楚夫人,但是现在,竟然还有人,想从我手里拿本来我就嫌不够的东西?”
三个学官齐齐僵住了,齐齐看向君菡萏,
苍天呐!这是白温初要的?
话说这姑娘之前不是这么说的,她要是说是白温初不给,他们怎么也不会来作死插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