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策敛了下眸,抬眼:“既如此,我也厚着脸皮,开这口了,楚瑶的事,你知道了我的想法,我与她虽没了情意,但责任仍在,我萧策绝不是一个不负责的男人,
楚瑶精神状态不好,我担心她又找你麻烦,这一去我不知道会去多久,楚瑶这边我难免会有照顾不到,我不希望她出事,这一点,希望你明白,如果她找上你,也希望你多担待。”
萧策眼中毫无情意,完全有事说事的态度。
董凝凝看在眼里,想起楚瑶,心中有不屑,要不是有萧策看上她,这一层光环罩着,谁都不会多看一个农家女一样。
如今那农家女作没了萧策对她的情意,那么董凝凝是半点不愿意在她身上多花心思。
杀了她没有半点意义,要是被萧策回来为此迁怒,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她心中打着算盘,毫不介怀轻笑:“世子放心,凝凝从来没有怪过夫人,以后,也不会多计较。”
“如此,劳你大度。”萧策手中酒杯转动,一饮而尽。
……
董府,董成斌在书房里,听到董炳卿把他叫来的交代,瞪大眼,满是不可置信:“父亲,你在说什么?竟然让我去
请罪?父亲,我是剿匪有功!你怎么可以让我去请罪,这可是儿子官途上一大笔功绩,您竟然让我亲手推翻!以后还让不让儿子在官场混了!”
“你要不请罪,你阳间也别混了!”董炳卿对这不成器的儿子冷道:“有本事,你剿匪的时候,把匪剿干净啊!现在匪寇再起,晋阳城损失惨重,你不请罪,等着皇上治罪吗?”
董成斌想到自己这些日子受到的吹捧,一下子让他从天上掉到地下,甚至是地狱,成为一个大笑柄,他气不过:“儿子不愿意!”
“不愿意,你有什么本事不愿意?上次剿匪的事怎么落你头上的?靠你的本事,还是靠你是我董炳卿的儿子?剿匪,你真去剿了吗,你趴在女人肚皮上多久,别以为我不知道,问你去剿匪,剿的哪几座山头,你都搞不清!
你是我唯一的嫡子,你再不成器,我还能害你?上次你纯属是去捞功的,谁都知道,但是谁敢不把最后的功劳落到你手上,这种机会以后多的事,现在,既然剿匪出了事,你现在是先避祸,命都没了,以后我给你捞军功,去你坟头看你去!”董炳卿怒斥道。
董成斌
颤了一下,被董炳卿点拨,不甘,却迎上董炳卿阴沉如水的脸,不敢再争执。
“我就问你一句,要功,还是要命!自己回去好好想,明早跟我去朝堂!现在,滚出去!”董炳卿自从知道晋阳城乱之后,就心情极度恶劣,没心情跟董成斌多谈。
董成斌从小被自家父亲训,别的不懂,看董炳卿脸色绝对看得很懂,当即连滚带爬跑了出去。
董成斌预判还是很准,他刚滚,董炳卿就把房内他最爱的玉器摆件摔在地上,摔了个粉碎,他毫不怜惜,脸色极为难看,一拳砸在桌上。
文人保养十分好,养尊处优的手,砸下一片淤青,他仿若不知道疼!
“区区山匪,敢威胁我,不知死活的东西!”
书房外室的客卿送了一份信件进来,恭敬双手呈上,道:“大人。”
董炳卿脸色难看,接过那信件拆开迅速看了,冷笑一声:“好的很,明早这消息就会在朝堂上爆发。”
他没避讳那客卿,客卿扫过桌上信的内容,一惊:“大人,这,”
董炳卿目光如炬看他:“怎么?”
他有很多心腹,得他信任的客卿也有好几个,这一个在他手底下待了
五年之久,能力出众,只是他从来谨慎,手底下能人众人,也一直没把他拉入心腹之中。
直到半年前,南疆边境那批军饷没来得及送去,造成士兵伤亡惨重,太子直接来找他麻烦,砸他官印那次,太子是直接朝他脑门砸的,当时,太子沉沉威严扑面而来,丝毫不比皇上轻,他惊骇太子这第一次见的如此慑人的帝王之怒,根本躲都躲不及。
要知道那一下砸下来,一个不准,丧命绝对有可能,也就是当时,这个客卿也在宫里,替他挡下,被砸得头破血流,差点丢了命。
从那以后,他就把这个客卿纳入了心腹。
如今看这沉稳的心腹大惊的样子,他眯起眼。
客卿忙在这阴冷神色下,尽量恢复平静,不过想起纸上的内容,仍有些害怕:“大人,您派人假冒晋阳城的山匪,屠杀晋阳城的百姓,要是被人知道,怕是会酿成大祸啊。”
堂堂户部尚书,假冒山匪,屠杀数百百姓,这可是天大的惊闻!这样的罪,抄家灭族,足以和勾结南疆的罪奴一样,被万人唾骂了!
“哼,怕什么,我既然敢做,就敢保证没人知道!”董炳卿冷哼,“要
怪就怪那些山匪欺人太甚!上次太子砸我官印,朝堂上处处攻讦我不罢休,眼看皇上为南疆的损失大怒,正好太子攻讦我,皇上摆明动摇,要拿我开刀填这败仗的愤怒!
我还能怎么办,除了联系晋阳城的山匪动乱,吩咐司天监传出太子德行有失,引起天子脚下天怒传言,把火栽到太子身上去,还能如何?我只是自救罢了!
可是,”董炳卿说得咬牙切齿,眼中爆发杀意:“没想到这群山匪还真是喂不饱的狼,上次给的好处足够多,我让成斌去捞军功,也是知道那次所谓的剿匪,不过是一场大戏,那些山匪并没有损失多少,反倒是大捞了一笔,
结果,竟然还敢狮子大开口,写信来威胁我,哼,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这次,我就给他们一笔狠的!
他们不是要闹吗,我现在就杀这一批百姓,给他们浓墨重彩添一笔!明日消息就该传得满朝皆知,朝中本来就已经传的沸沸扬扬,明天可以盖章了,把那群山匪彻底剿了,我看他们还拿什么威胁我!”
客卿担忧道:“可是要是那些匪寇在被剿时,报复大人,说出实情,那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