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留给自己的不光是满脑子的疑惑,还有那冰冷得近乎刺骨的冷水,杨锦云很快又弯下腰去清洗着那些衣服,即使寒风已经将自己的手给吹得通红了。
“很冷吧,这种事情怎么能让你亲自去做呢?你也未免太体谅那些人了。”
忽然脑内回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那是自己刚刚来到这个时代的时候,谢词程对自己说的。
作为一个在现代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人,自己实在是不习惯被人照顾着日常。
说起来也真是够好笑的,虽然有素酒他们在一边照顾着,可自己的衣物那个时候却还是喜欢自己一个人去清洗,生怕麻烦了其他人的样子。
谢词程就是那个时候闯入到自己的心中来的吧。
他略有几分心疼的牵起她的手,吩咐着佣人将剩下的事情做好。
“以后这种事情只管让他们去做就是了,这么冷的水,莫要伤了身子……”
那时的话在自己听来只是最简单的安慰罢了,可是,在谢词程离开了许久的今日,却成了心中的一分惦念和温暖。
眼前的一切忽然在那一瞬间变得有几分模糊了,甚至让杨锦云有一点看不清楚眼前的一些东西了。
是自己想太多了,怎么洗个衣服还能想起这些?
手背囫囵的在脸上抹了一把,也不知道是自己手上原本沾了水,还是眼眶里有什么东西,脸上只感觉是温热的,又潮乎乎的,像是将什么东西给抹开了。
算了,想那么多做什么,自己现在所做的这些可都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啊。
在谢词程回来之前,自己一定要将孩子的情况给控制住才行,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心中有了这样的一层想法,杨锦云做起事情来也开始变得认真了不少,仔仔细细的清洗着自己手中的衣服,像是要将自己心中全部的气都发泄在这里一样。
却殊不知自己如今的模样正被一人从楼上看着。
“姐,这么一个女人在府上给你做佣人,我实在是我不明白,你到底能从中获得什么,只是想要侮辱她么?”
秋子寒略有几分感触的说着,随即转过头来看着身后的秋月梧。
从后面的楼上,自己可以非常清楚的看到杨锦云那拼了命的做事的样子。
的确,让曾经的情敌不得不为自己所用,的确是可以羞辱一个人最好的方式了,但除此之外,似乎秋月梧也得不到什么好处的。
“当然不只是这些,她心甘情愿的来家中做佣人,三个月之内,她就是我的人了,我不管让她做什么,她都需要乖乖的去。”
身边的人楞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好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秋子寒关上了眼前的这扇窗,随即朝着秋月梧这边看来。
“难道,你是打算……”
秋月梧没明说,那双深邃的眼瞳中也仿佛闪过一抹淡淡的寒光。
只要那个女人消失掉,谢词程纵使是会难过上一段时间也绝不可能在讲心思落到杨锦云的身上了。
等到那个时候,自己自然会想办法拉拢自己和对方的距离的。
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我是真的搞不懂你为什么一定要和谢词程那个人在一起,你可是丞相的女儿,在这座城里没有人可以违逆你的心思,如果你换做是其他人,对方家里一定会十分欣喜的将你给迎进门去的,至少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秋子寒说着,却也知道,在很多的事情上自己是没办法说的太多的,就比如说现在,自己就没办法更改秋月梧的一番心思。
“总之,你自己要好好的把握,别让自己陷得太深了。”
这大概也是自
己作为秋月梧的弟弟,唯一能够说出口的话了。
很快,秋子寒转身走了,而秋月梧这边,很快从自己的衣柜当中取出了两三件。
“去,让杨锦云把这个给我好好的洗了,”
身边的小丫鬟一愣,“主子,这些都是不曾穿过的衣服啊,您这是……”
“这个我当然知道。”
听着自家主子的这一句,身边之人也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一样,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来,立刻答应着,将衣服给送到
推开窗,秋月梧看着杨锦云好不容易忙完了手中的一切,却还要小心的清洗着衣服的样子,心中是一阵说不出的感觉。
用不了多久,这个女人就会彻底的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内了。
等到那个时候,自己也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和谢词程有所接触了,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再被什么人从中破坏的。
那双好看的眼瞳之内如今散发着寒光,秋月梧的心思也早就已经在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之后被更改的面目全非的了。
终于,将自己手头上的最后一件衣服洗干净了。
杨锦云的手近乎冻得通红,只想着能找什么东西好好的暖一暖身子。
“哎,
忙完了?去把这个给小姐送过去。”
正当杨锦云想着起身,暂且去休息片刻的时候,却是忽的听见一个犀利的声音。
那是秋月梧的贴身丫鬟,如今手中还带着一个食篮。
原本是打算亲自送到秋月梧的房中的,可瞧见了杨锦云,小丫鬟自然也想忙中偷闲一把,想都没想就直接将东西给递了过去。
自己原本便感觉腹中饥饿的很,从早上到现在还没有好好的吃过东西,如今嗅到这其中的香味,就更感觉腹中饥饿难忍了,可如今却也只能是暂且忍耐着。
不过这盒中还散发出了一股子淡淡的香气,同时跟随而来的还附带着一股子的热气,也让自己原本十分冰冷的手多少有了几分的温暖,至少不至于像刚刚那样难受了。
杨锦云很快带着这个东西,快步的回到了秋月梧的房间之内。
“交代给你的事情都已经做好了吗?吩咐好的那些衣服应该没有给我洗坏吧。”
此时此刻的秋月梧,语气中略带几分不悦,就连说出口的话都满是傲慢,甚至对于眼前人没有什么尊重之感,那副模样让人瞧着着实是有几分的不爽,却又偏偏在此事之上没有半分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