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究竟是……
忽的,谢词程那双黑白分明的眼中闪过一道寒光,伸出手去将箱子
那香囊的做工十分的精致,淡蓝色的绢布之上还绣着花。
月光之下,一颗梧桐树开满了花,倒是颇有几分的模样,绣香囊的人想来也是个心思十分细腻之人,不然也绝不会有如此的一番好手艺了。
“主子,说不定是这里的百姓看大人实在太过操劳了,想着要买些东西犒劳一下大人也说不定,咱们还是先回去歇着吧,莫要在这里打扰大人了。”
说来也真是奇怪得很,从方才开始便跟随在杨锦云身边的素酒却忽的面色一沉,脸上的笑容也变得尴尬了不少。
往日里,她恨不得让杨锦云和谢词程能够有多一些接触的机会呢。
可是今日,却是主动带着杨锦云准备从此处离开了的,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在眼眶之类滴溜溜的转着,生怕杨锦云在这里多待片刻。
这丫头,莫不是有事瞒着自己?
杨锦云心中想着,在素酒的身上瞥了一眼,又朝着谢词程那边看去。
此时的谢词程面色凝重,将那香囊重新的扔
回到了箱子之中,随即叫人将东西给收起来了。
“也好。”
杨锦云不曾在这里耽搁片刻,而是暂且离去了。
看谢词程如此的模样,追问他定是没用的。
况且,这男人的心思实在是太深了,自己无法从谢词程的口中问到半分有用的。
与其在这里耗费时间,倒不如换个人好好的打探个清楚。
很快,杨锦云也就从谢词程的房中出来了,而素酒则是跟随在杨锦云的身后,和杨锦云说着这样那样的事情,似乎是有意想着要分散杨锦云的注意力。
“素酒,你方才是故意想让我出来的吧?”
忽的,杨锦云一个转身,拧着眉看着素酒的那双眼。
“夫人,您这话是……”
素酒被杨锦云眼中那道犀利的光给吓了一跳,竟是一下子愣住了,唇角那道讨好的笑容如今也变得颇为尴尬了。
“刚刚看到那香囊之后,你的反应很奇怪。”
杨锦云声音淡淡的,随即朝着素酒这边靠近了几分,“你在我身边时间最长,也应该最了解我的脾气,那香囊上的图案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这……主子……”
素酒看着杨锦云,一双手
死死地攥成了拳,颇为犹豫,实在是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瞧着素酒这般模样,杨锦云知道自己是说对了的,语气和态度也一下子软了下来,“我知道你在为难,但你只管将你知道的告诉给我便是,这其中的真假自己也会分辨。”
“那……那香囊是……是秋家小姐之物,那月下梧桐的花样先前曾在她与大人往来的书信中曾看过。”
说到此处,素酒像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样,死死地拉扯着自家夫人的手,“不过,自从夫人您进门之后,大人便不曾和那秋家的姑娘有半分的牵扯了,您可千万不要……”
原来是秋月梧送来的。
要说这秋月梧,自己也真是无奈得很,早先自己的一门心思便是让她和谢词程重归于好。
毕竟,自己莫名其妙的就成了谢词程的夫人,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此处自己也讲不清楚,不管怎么看也是自己破坏了他二人的感情,自己才是那个第三者。
可这秋月梧偏偏是不争气,三番两次的自己给她创造机会,这人就是没用啊,反而让谢词程和她疏远了。
大概是听说谢词程如今被分配到了如此
之地,与自己的关系也是十分的微妙,便想着要送这些东西,想着要唤醒谢词程对她的那份感情吧。
也真是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形容秋月梧,是痴情,还是专一。
“她愿意送,也要看你家大人愿不愿意收,况且,他二人的事情我原本也不想掺和。”
留下了这么一句,杨锦云很快朝着自己房间的方向而去,语气淡然的仿佛谢词程的种种与自己并无半分的关系一样。
身后的小丫鬟见此情景可当真是着急得很,急忙忙的跟了上去。
而此时似乎也是被杨锦云给猜中了一般。
翌日,晨曦,刚刚洗漱结束,杨锦云从房间中走出来,便瞧见三两个汉子小心的抬着昨日的那个箱子,小心的送上了马车。
“这是做什么?”
杨锦云缓缓地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而谢词程,脸上的表情倒是十分的平淡,“将东西送回去,免得惹来些许不必要的麻烦。”
麻烦?
这说的倒是十分的有趣。
“人家姑娘送的可都是京城之内才能买的到的东西,在这小县城内若是没有几身合适的衣物,怕是会丢了大人的颜面,为何不留下来?”
杨
锦云语气中满是讥讽之意,看着谢词程的那双眼也是淡淡的,仿佛对自己身边之人再没半分的感情一般。
“怎么,你不高兴了?”
谢词程忽的靠近了几分,那富有磁性的声音缭绕在杨锦云的耳旁。
杨锦云终究还是有几分不适应他突然靠的这么近,下意识的朝着后面退让了几分,“怎么会,其他人送给你的东西,我为什么要不高兴?”
“那你,为何语气如此糟糕?”
他忽的伸出手去,牵扯住杨锦云细腻的手腕,杨锦云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整个人还未曾反应过来,便直接被谢词程揽入怀中。
他怀中甚是温暖,带着那股子好闻的气息,是除他之外,其他人身上所没有的。
杨锦云下意识的想着要挣扎,却发现自己对于这样的一个怀抱竟是格外的依赖。
曾几何时,自己和他也是十分的要好,谢词程的怀中也是自己最好的避风港。
院内的众人瞧着自家大人与夫人如此的模样,一个个心照不宣,只当做是没瞧见,急忙转身继续去做自己的事情了,生怕自己说错了什么,或是做错了什么,不小心打扰到了这二人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