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他那兴奋的模样,杨锦云伸出手去,轻轻抚摸着他脸上的伤痕,“如此一来,你也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这几日,谢词程始终是高度警惕的模样,丝毫不曾松懈。
如果不是杨锦云此时的关心,只怕谢词程还注意不到,自己早已疲惫不堪。
“是啊,你现在面色好难看啊,快回去休息一下吧。”
不远处的赵葳也是随即走了过来,同谢词程说着。
“这……”
谢词程有几分犹豫,可最终也是答应了下来,转身回了营帐之内。
赵葳瞧着他的背影,略有几分感叹,“他这些日子,可是辛苦得很。”
身边的杨锦云没说话,只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这大抵是他们自上次分别之后,第一次对话。
这几日,杨锦云总是会来这边,照顾在战场上受伤的士兵。
她频繁往返于此处,赵葳也是每天都能见到她。
“没想到,你竟是他的妻子。”赵葳语气中尽是失落,他轻转过头去,瞧着身边人,“为什么之前不同我说?”
心底的失落似乎在瞬间被放大了许多。
自己本以为这世间的女子自己都是瞧不上的,却偏偏喜欢上了她。
老天可真会同人开玩笑。
“你也不曾问过。”
细腻的手将两鬓碎发别在耳后,杨锦云脸上露出一抹笑来,“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没将我们的事告诉给他。”
这些日子,自己始终在寻找着能勾起自己记忆的东西。
而这段记忆,谢词程显然是不想让自己回想起来的。
忽的,杨锦云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转头凝视着赵葳,“关于我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只留下了这么一句,赵葳也就离开了。
望着赵葳离去的身影,杨锦云有那一瞬觉得自己的问题有些白痴。
自己怎么忘记了,赵葳可是谢词程的朋友,他又怎么会将曾经的事告诉给自己呢?
看来,还要自己想想办法才行了。
“师父,这药膏都熬好了,都是按照您的药方准备的。”
突然,张鸣飞那张带着笑的脸出现在了杨锦云的面前,他手中拿着几个还带着温度的药瓶。
这是自己特地叫人准备的药膏,可以愈合伤口的。
“我可没答应要收你为徒。”杨锦云嘴上说着,手也没闲着,将这药膏很快涂抹在一人的伤口上,不一会儿,
伤口的血也就凝住了。
杨锦云当然不会收张鸣飞,可也架不住这人厚脸皮,“你不收我,我就一直跟着你,跟在师父的身边总能学到些的。”
没看出来,这家伙还挺好学的。
忽的,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杨锦云的心中一闪而过。
“你真想拜我为师?”
杨锦云转过头去,本是板着的一张脸此时也露出一抹笑容来。
“想。”
张鸣飞也是想都没想就应了。
“那好,你要帮我做一件事。”
一听这话,张鸣飞脸上的笑瞬间凝住了,之后便是装作没听见一般,继续在旁边忙着。
“怎么,你不想拜我为师了?”
“不是我不想,只是,我不能给县令惹麻烦啊。”
上次杨锦云也说要收自己为徒,可问出来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刁钻,都是自己不能回答的。
如今让自己帮忙,还不知道要做些什么呢,张鸣飞虽想借这个机会提升自己的医术,却也不想因此得罪了谢词程。
“你只管放心,这次同他没什么关系,帮我找几个猛虎山的俘虏来便是。”
一听这话,张鸣飞有些愣住了,“你找他们做什么?”
“和你无关,你只管带来就是,
放心,我绝不会多问的。”
在心里犹豫片刻,张鸣飞最终还是没忍住诱惑,不多时便将杨锦云拉到了一处偏僻之地。
几个土匪已被五花大绑的塞进了巷子,瞧着他们过来了,身上还带着几分痞气,“速速将我等放了,还能饶你们一条生路,若是我们的援军到了,你们……哎呦!”
这些人本还在那里叫嚣的模样,在挨了张鸣飞结结实实的一脚后立刻疼的不敢多说半个字了。
“你们最好老实点,待会儿问你们什么只管实话实说,不然,你们在这儿可没有好日子过。”
一句话,便让这群原本蛮横无理的土匪瞬间泄了气。
“好了。”
得了张鸣飞的回应,杨锦云点了点头,随即走上前去,“你们还记得我么?”
那几人一见杨锦云,瞳孔瞬间瞪得好大,“你不是!”
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样,这些人是认识自己的。
想要弄清楚自己丢失的那段记忆,便要从自己经常会做的那个梦开始调查。
“在山上,你们究竟对我做了些什么?到底是谁对我做了那种龌龊之事?”
此时杨锦云虽尽可能让自己内心平静下来,但脸上却还是多了
一道不自然的红。
面对这种事,自己纵是接受过现代的教育,也依旧有些难以启齿。
“这……这个确实是没有的啊!”
最靠近的一个土匪眉头紧皱。
“你们若是说谎,便割了你们舌头。”张鸣飞在旁边恐吓道。
“我们真的没说谎,这是千真万确的,我们虽是将她带上山了,却没人对她做那种事啊。”
“什么?”
这个答案让杨锦云很是意外。
难道,当初得了自己身子的人不是猛虎山上的人?
“反正我们现在说的是实话,你们若是想对我们动手,我们也没办法。”
这群土匪立刻拿出一副破罐破摔的样子。
“如此看来,他们似乎说的是实话。”
张鸣飞有些为难的凑在杨锦云身边说道。
杨锦云没再说什么,随即转身离开,张鸣飞也随即将这些人送回到了战俘营去。
“你刚刚那样逼问他们,就不怕他们真说出些什么来,谢词程怪罪于你么?”
见张鸣飞回来了,杨锦云略有几分好奇地问着。
“若真是问出了什么来,那也是他们说的,与我无关。”
张鸣飞说罢,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这事,我都已经替你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