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念捧着一袋子的珠宝首饰回去了医馆,心中倒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每次自己回去云家都不会空着手回来。
那云薇薇这会必定是气得脸都要歪了。
想到这里云念便心情大好,医馆里人多眼杂,云念找了一个妥帖的地方将首饰收好,随后便准备继续看病。
屁股还没有坐到板凳上呢,张家的下人便骂骂咧咧的走了进来。
“云念呢!赶紧给我出来,给我们家老夫人乱看病,今日就把你告上官府!看你还出来害不害人!”
别说是云念了,就连排队看病的病人都愣住了。
“这益民堂的掌柜已经换了好多时日了,云大夫妙手回春,何来乱看病一说呢。”众人窃窃私语着。
云念抿抿唇看了一眼自己的板凳,心想着自己今日恐怕是坐不下去了。
“张家的老夫人一个时辰之前还好好的,眼下可是出了什么事了?”云念本着对自己病人负责的态度询问道。
那带头的小厮双手叉腰冷哼一声,“可怜我们老夫人还十分相信你,今日你走后没多久,老夫人就开始上吐下泻不止,这会都下不来床塌了!还敢说不是你的原因?”
听
着这话云念陷入了疑问之中,自己已经行医问诊了这么长时间,还从来没有出过什么差错。
更何况自己有戒指在手,给人看坏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事情。
“少说废话,赶紧跟我们官府去,我们家老爷说了,一定要把你送上公堂!省的你再出来害人!”
云念自然不可能稀里糊涂的跟着他们走,张府的小厮也不是好说话的,见云念不为所动便准备动手拉人。
医馆的人和张家的小厮混在一起,方大夫则紧紧的护在云念身前,“顾夫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云念也紧蹙着眉头,“其中必定有蹊跷,只是眼下还不知道张家老夫人究竟如何了。”
益民堂这边闹出来的动静很大,回春堂那边听到动静后也不避讳了,连忙便跑了过来看热闹。
蒋文琦和林大夫在益民堂门口垫着脚伸着脖子往里看,恨不得益民堂就此关门大吉了才好。
“好了!”混乱之中云念终于忍受不住喊了一句,嘈杂的人群安静了下来,云念这才继续开口说话。
“若但正如你所言,我自然不会推卸责任,可就算是要对簿公堂,也总得让我看看张老夫人现在
如何了,谁知道老夫人突然病情加重是什么原因?”
医馆中准备看病的病人们纷纷看向了张家小厮,只见那带头的人摆摆手,“那可不行,谁知道你会不会继续毒害我们家老夫人!”
“就是!我看你分明就是一个庸医!”
云念一时语塞,只觉得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云大夫这些日子不知道救了多少人,张老夫人本就身份尊贵,云大夫看诊的时候自然会更加小心谨慎,怎会像你说的那样?”
“云大夫都说了再去看看,你们又不依!若当真是她出了错,再去公堂也不迟啊。”
人群中不知是谁带头说了一句,便开始接二连三的有人帮着云念说话。
云念冲着声音望过去,发现这些都是受过益民堂恩惠的才百姓。
“若是我当真出了差错害了张老夫人,你们张家便是砸了我这益民堂都可以。”云念掷地有声道。
张家的小厮听到这话有些动摇,但却还是拿不准主意。
“都已经给张家老夫人看出毛病来了,也只有你才是郎中,纵然是去了也不会说是自己的不是啊。”蒋文琦轻哼一声说道。
虽没见过几次,但云念一
听这声音就听出来了是自己的死对头,当场便大手一挥。
“蒋掌柜说的是,林大夫是咱们这小镇上数一数二的郎中,若是有林大夫出马,想必张家老夫人的病一早就好了。”
在旁边闷不吭声的林大夫无辜躺qiang,面上青一阵紫一阵的好不精彩。
“你既然怕我耍手段,干脆直接带着林大夫一同前往不就好了?”云念主动提议道。
张府的小厮听着这法子还算靠谱,便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下来。
临行前,方大夫忧心忡忡的放心不下来,云念只拍了拍方大夫的手便跟着张家的小厮走了。
蒋文琦却是警告似的瞪了林大夫一眼,又压着声音说:“好好表现,最好借此机会直接把益民堂给我挤走!”
林大夫点头哈腰的应下,但瞧着云念脊背笔直的背影,心中多多少少都有一些没底。
众人不过片刻的功夫就到了张府,张员外和张夫人悉数伺候在老夫人的病榻前,见到云念又背着药箱走来。
二人的面色猛地便沉了下去。
“你怎么又来了,不是说了直接将人拉去报官的吗?你们都将本夫人的话当做耳旁风不成?”
小厮被
训斥的有苦难言,只能低着头挨骂,云念见此则低了低头,“夫人莫怪,是我执意要来的,老夫人就算是出了事,我也要亲自看一看才能心安。”
语罢,云念便径直走到了老夫人的床前,只看着老夫人蜡黄的面色便知道情况不对,先用戒指稳住了情况后,便开始寻找病因。
今日之事若是找不出来原因,这个黑锅自己怕是要背定了。
“我自认药方开的没有问题,只是方才我离开后,老夫人又食用了什么东西?”
张夫人翻了个白眼不愿意和云念继续说话,张员外却是看向了老夫人身边伺候的下人。
“方才大夫离开后,老夫人觉得好了不少,但也谨记着医嘱,只吃了一些海鲜粥,又吃了些蜜饯后便再无其他了。”
“海鲜粥虽鲜美,但却不宜多吃,海鲜性寒……”云念蹙着眉思虑了片刻,又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似的连忙追问。
“老夫人吃的蜜饯是什么?”
那下人闻言便端出来了吃剩下的山楂,“老夫人向来不喜甜食,唯有这山楂酸甜开胃最得老夫人的喜欢。”
云念无力扶额,没忍住抽了抽嘴角,一时间竟不知道是悲是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