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拒绝,说清缘由,云念也会听从,今日怎么一而再地哭,看得顾辞也跟着难受,将那捂着小脸的手挪开,已经是满脸泪痕。
“我何曾说过不要你,嫌弃你的话?”
只是云念光是掉泪,就是不答。
“恩?”他尽量放柔自己的声音,将小手攥紧,以表心意。
上扬的音调像是羽毛一般轻抚过云念的心头,无意却撩拨人。
她此刻只为委屈而哭,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哪里还听得进去什么话。
无奈之下,顾辞只好双手拢住她的肩,强迫让她与自己对视,手心里的温软让他舍不得松开:“念念,听话。”
像是哄小孩子般的语气,可云念听了却哭得更凶,这让顾辞有些手足无措,只能用手帮她擦去泪痕。
怎么能一边嫌弃自己,一边还对自己这么好呢。
云念啜泣,耳边响起晚膳时分听到的那些姑子嘴里说的话:“他们都说男人不愿意碰女人就是因为不喜欢。”
想来那些男人花着银子也要去烟柳巷里找姑娘,也是因为瞧着那些姑娘好看,她心里就认定了顾辞是不喜欢自己。
“没有孩子的女人就会被人唾弃。”她越想
越伤心。
因着这臃肿的身材就已经被顾辞嫌弃,到时候还得被人说成是不会下蛋的母亲,以前看到的戏本里看到过,那些话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看她哭得伤心,顾辞却忍不住笑出声来:“光看你当时嘴馋了,没想到这小耳朵也没闲着。”
果然,顾辞就是不乐意见着自己的!
她这么伤心,他一点不心疼,还嘻嘻哈哈的,想到这儿,她的心都碎成了一段段的,一把推开:“你就是不喜欢我!”
“别胡思乱想,我不承认。”笨拙的嘴里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顾辞凭着本能的心否认。
“那你为什么不碰我?”云念紧抓着这一件事不放手,拧着眉瞧着他的眼,硬是要问出个缘由,红肿的眼角还挂着泪珠。
因着哭泣而充血的嘴唇比平日里更红润,唇皮上还亮晶晶的反着光,比晚膳上的鱼肉更加诱人。
顾辞的耳边隐约响起白日里云念的那句话“是甜的”。
此刻就像是一句咒语围绕在他耳边,蛊惑着他一口采摘下那诱人的蜜桃,含在嘴里亲吻舔试,那一吻绵长,足够顾辞回味。
等他松开怀里的人儿,云念还懵着呢
。
眼神迷离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断断续续说出一句不完整的话:“你这到底是,是喜欢,还是……”
“你说呢?”好看的眉眼一挑,一个男人竟然比女人还要魅惑。
反问更是让云念苦闷想不清楚,悻悻地摇摇头。
亲了她,但不愿意和她生孩子。
难道人都是这么复杂的吗?还是程序更好,一天就能完成生孩子的任务,还用猜那些心思。
顾辞的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将她的胳膊揽在怀里:“我只是为了证明给你看,我没有不喜欢你,只是我怕自己控制不住。”
香软在怀,谁能够坐怀不乱,也只有这个小家伙才会这般天真地以为自己是个圣贤之人了。
她都不知道自己每次都隐忍得多难受。
“忍不住什么?”云念抬起小脑袋,疑惑不解地瞧着他。
扑闪的睫毛就像是羽毛一样刺挠顾辞的心,他再次低头压上去。
唇齿之间,蜜津缠绵着。
云念只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稀薄,浑身的注意力都涣散开,只能感觉到唇上的压迫感,男人的轻咬让她身子一颤,夺走了她所有的力气。
她只想靠在男人的怀里好好享受这一刻。
云念尝试着伸出舌头,刚刚开启齿贝,男人便卷起与她共舞,红晕悄悄爬上她的脸颊和眉梢,温度一直在上升。
顾辞的情况也好不到多少,只觉得身下一紧。
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他赶紧推开云念,却被两只手紧紧地钳住:“念念,松开。”
语气之中似乎还带着一丝恳求。
却不想,一根手指戳了戳他,好奇地询问:“这是什么东西?硬硬的?”
像是柱子一样的东西顶住云念的小腹,却也不疼。
一边说着,那双手着急想要解开裤子一看究竟,被顾辞一把按住:“念念,不可以!”
顾辞加重了声音,呼吸也变得更加沉重,他只觉得肿胀难耐,尽力与云念保持距离。
“我不碰,相公不能推开我。”还以为是顾辞不愿意抱着自己了,云念快速抽回手来,就要将他拉回来。
逼得顾辞节节后退。
“砰!”的一声。
又是一声巨响,眼前一空,顾辞再次从床上跌落下来,后腰疼得他蹙眉。
再这么下去,自己怕是今晚都抗不过去了。
顾辞撑着后腰从地上起来,嫩白的小手赫然出现在目光之中,吓得他往后一跳,
可不敢再碰她。
“相公不要生气。”云念试探性地伸出手指抓住他的衣袖,小声说道,“不能不要我,我们签了字约的。”
一紧张,小脸蛋又要哭了。
顾辞忍着疼安抚:“我没有生气,只是你不要难过才好。”
一向自认矜持的顾辞也没想到自己对于云念的渴望竟然会到这般地步,他将云念从床上扶起来,亲自给她穿了鞋:“我既收了你的嫁妆,就必然会娶你。”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谁要是说谎就是小狗。”云念俏皮地伸出一只手,学着村里小孩们的模样和语气说话。
“好。”顾辞也顺着她,愣是两人“盖了章”才让她满意。
将云念送回房,顾辞在外吹了许久的凉风,才压抑住内心的躁动,看来婚约要尽快履行了,若是再有下一次,他不能保证自己还能及时悬崖勒马。
农家的天总是亮得比城里早。
鸡还没叫,早早就已经有农户下地干活去了。
云念早起只觉得浑身神清气爽,伸了好几个懒腰,新鲜空气都吸进了肺里,顿时清醒。
可顾家却还没有动静,云念瞧了眼空荡的书房,转步走到顾辞房前,偷偷溜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