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
沈云禾脑袋跟一团浆糊一般的瘫着,对于楚君赫的话她根本没精力去思考更深处的含义。
沈云禾汗湿了全身,这会黏腻的厉害。
楚君赫提议洗澡,她便点头同意了。
一声低笑传入沈云禾耳朵,下一秒她便腾空而起,楚君赫抱着她往屋内走去。
薄被自楚君赫身上滑落,露出了他匀称修长的身形,以及那双逆天的长腿。
沈云禾依偎在他光洁的胸膛上,听着他扑通扑通的心跳,感受着微风拂过他们的身体……
他们未着寸缕,沈云禾微微羞红了耳根。
好似,自打成婚后,他们之间的互动便越发的放浪了。
沈云禾闭起了眼,不敢去想象现在这样的场景是怎样的一幅画面。
好似只要一想起,她那一颗心便荡漾的厉害。
沈云禾暗自叹息了一声:美色误人啊,她真是低估了楚君赫这具身子对她的诱惑力。
沈云禾之前趁着有空的时候,将空间内归整了一番,将之前只是在房间内简单拉了个帘子的卫生间,重新用屏风隔开了。
里间是卫生间,外边就是她的小居室了。
楚君赫抱着她,熟门熟路的将浴缸内放满了热水。
沈云禾:……
她就带着他讲解过一次这些东西怎么用,结果楚君赫竟然全部都记住了?
楚君赫将沈云禾放进了浴缸内,温热的水正合适,浸泡着她的身体也驱散掉了一些酸涩与疼痛。
沈云禾以为他将她放下后便会离开,谁知楚君赫却跨了进来,坐在了她的对面。
原本就不大的浴缸,越发显得逼仄起来。
“你……怎么也进来了?”
沈云禾脑瓜子嗡嗡的,温热的洗澡水泡得她想睡觉,但是楚君赫这行为隐隐的告诉她,有些不妥。
“一起洗省时间。”
这是楚君赫的回答。
沈云禾点了点头,见他
神色认真,也就没有多想,反而是认真的洗了起来。
楚君赫炙热的眼眸一直紧盯在沈云禾的身上。
刚才只要了她一次而已,这怎么够呢?
他温热的大掌覆上了她的后背,沈云禾诧异的转身,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她整个人便被楚君赫给圈入了怀中。
柔情似水的吻落满了她全身……
要不是怕洗澡水冷了,沈云禾会着凉。
楚君赫定然要好好疼爱沈云禾几回才舍得放她走。
此次也是堪堪在沈云禾觉得水温不舒适的时候结束了。
沈云禾哀怨的瞪了楚君赫一眼:“今晚我是什么事情都办不成了。”
“正好你可以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便交给为夫去办。”
楚君赫勾着唇笑得邪魅,他后半夜还得出去一趟。
事情太多了,不安排好了,他根本无法安心去东麗。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我只需要在离开之前,再去确认一下景澜的病情就可以。”
沈云禾侧躺着,被楚君赫圈在怀中。
想着既然楚君赫这么大方,她也不能跟他客气了。
有些事情的确可以放手让他帮忙。
当晚,楚君赫因为将沈云禾折腾得太累了,只能拿着沈云禾给他列的清单忙活了起来。
沈云禾则是一觉睡到了大天亮,醒来的时候身边早已没了楚君赫的影子。
沈云禾挑了挑眉并未在意,带着苍云就去了楚君赫藏人彘的地方。
修罗殿的人看到是沈云禾过来,立马就放行了。
再次看到景澜的时候,沈云禾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到现在,她都难以接受,曾经那么阳光的一个孩子,竟然一辈子只能这样躺着了。
“姐姐……别哭。”
景澜动了动,他想伸手替沈云禾擦掉眼泪,但这一动他才察觉,他已经失去了替她擦眼泪的能力。
景澜看着虚空中,那里
本该出现他的手,此刻却不见了。
“景澜,你疼吗?”
沈云禾擦了擦眼角溢出的热泪,看着景澜受伤的样子,她不敢继续表现出哀伤,生怕刺激到景澜。
“不疼……”景澜摇了摇头,长久未说话,他的声带有些僵化,他的声音透着一抹粗嘎。
沈云禾吸了吸鼻子,其实怎么会不疼呢?
身上的皮肤都已经溃烂成那样了,完全没有一块好的皮肤,等景澜身上的皮肤结痂了之后,还得揭开几次,等待皮肤再慢慢恢复长好。
这种痛苦简直难以想象,就像被烧伤一样,伤口结痂之后必须再揭掉,让血肉生长。
他们被泡在水缸中太久太久,恢复起来没个一两年根本不行。
“景澜……再痛也要坚持下去好吗?只有活着才能看到仇人被血刃的那天。
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沈云禾怕景澜会承受不住,然后放弃。
她想要暗卫景澜,双手却不知该往哪里放。
“嗯,姐姐放心,没看到仇人死去,景澜是不会放弃的。”
景澜神色坚定,他不会死也不能死,他的仇还没报,怎么舍得就这么死去?
“小丫头你放心吧,这臭小子坚毅的很,楚疆当初那么折磨他,他都挺过来了。
这点伤算什么?”
楚凛医治之后精神明显比在密室中好多了,这会说起话来也是中气十足的。
沈云禾朝着楚凛看了过去,她很是惊讶,楚凛这年纪甚至还被泡在水缸中那么多年,他的精神状况竟然比景澜还要好。
“皇叔,你难道不疼么?”
沈云禾拧着眉,一句话将楚凛噎了个半死。
“你这臭丫头,我都成这样了,你还说这样的风凉话。你说我都这样了能不疼吗?”
楚凛被沈云禾气得肝疼。
“你说楚君赫那小子是怎么受得了你的?瞧你这阴阳怪气的劲
,你过来……给皇叔背后挠挠,痒的很。”
楚凛躺在床上,身上结痂痒的很,想要挠却又没手没脚,甚至就连他们如厕都还需要人帮助……
“皇叔,身上痒挠不得,挠了会感染,严重的可就死了。
你舍得死?”
沈云禾知道能忍到今日活下来的,都不是寻常人。
“那自然是不舍得死,但是这痒得也是十分的难受啊。”
楚凛宁可自己身上疼一点,也不要这种又疼又痒的感觉,简直要命的。
“我这里有些药,待会便给那些大夫,让他们每过两个时辰给你们抹上一次。”
沈云禾正好试一试新收割的那些药材的药性。
待会她可以用那些药材炼制一些药膏出来,然后还可以留些药材下来,让他们煮水用来擦拭身子。
“姐姐,你能经常来看看景澜吗?”
景澜看着沈云禾,内心万分不舍。
姐姐上次来,已经是几天前了。
他每天都盼星星盼月亮的,姐姐不在的时候,别提多无聊了。
也只有姐姐来的时候,他才觉得人生有了意义,等待也才有了意义。
沈云禾怔了怔,景澜眼底的希冀太过强烈,让她不忍心开口拒绝。
可是她要去东麗……
“景澜,皇上派了君赫去东麗治理水患,要求我也随行。
想必只有等从东麗回来,我才能天天来看你了。”
沈云禾虽然不忍心,但还是不得不将此事告诉景澜。
景澜眼底的光黯了下去,从北疆去东麗,路途遥远,甚至还要为东麗治理水患,一来一去没有几个月是回不来的。
“没事的……姐姐回来记得来看我。
另外……姐姐一定要注意安全,东麗其实也并非像表面看起来那般太平。”
景澜想起了来北疆之前,父皇跟他说过的那些话。
东麗皇帝年事已高,皇子争权已经到了明争
暗斗的阶段。
姐姐这个时候去东麗,怕是容易出事。
“放心吧,楚王他会保护我的。”
沈云禾心里暖暖的,景澜自己已经都这样了,竟然还惦记着她。
想来,她这个姐姐也是分外的不合格。
“好,我知道楚王是有能耐的。”
景澜扯出了一个虚弱的笑容,想让沈云禾放心。
总不能让姐姐出门在外,还惦记着他吧。
“景澜要不要给你们各自安排房间分开?”
沈云禾不知道景澜到底是怎么想的,这间屋子里还是睡了不少的人,也不知道景澜是不是习惯。
楚君赫将那几个大臣和不明身份之人分开了两个房间。
这间屋里,就只有景澜和其他几个皇叔。
到也算都是自己人了。
“不用了,几位伯伯待我极好,当初没有他们的鼓励,我也见不到姐姐了。”
景澜拒绝了,有几个相熟之人在,他的心里还踏实一点。
“那好,我会仔细叮嘱他们将你们给照顾好。
时间不早了,我也得离开了。”
沈云禾还得去熬制药膏,不能一直守在景澜的身边。
好在,景澜是个懂事的小家伙,他见沈云禾神色匆忙,便赶着她走。
沈云禾几乎是一步三回头的出了门外,将门关上的时候,她站在门口偷听了一会。
“凛伯伯姐姐和姐夫去东麗会不会出事呢?我总是觉得很心慌。”
景澜盯着天花板,眼底满是担忧。
刚才姐姐在这里,他不敢表现出现,这会已经开始慌了起来。
“吉人自有天相,东麗之行必定是危险重重的,但是北疆也得靠楚王才行。
咱们担不担心都是空着急。
所以,放平心态,养好身体,不要让他们有后顾之忧才对。”
楚凛心态一直很稳,三言两语就将景澜给宽慰了。
门口,沈云禾也稍稍安心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