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陆公公你带楚王去库房挑几样赏赐给俩孩子带回去。
初入学苑,朕这个皇祖父总得做些什么。”
几样赏赐,算是给楚君赫的安抚。
“是。”陆公公应下了,拿了令牌便去推楚君赫的轮椅:
“楚王这边请。”
虽说轮椅是由他推着走的,但是该有的礼数还是得有。
这方面,陆公公一直做得挺好。
出了宫殿,陆公公便一直沉默的推着楚君赫往库房的方向走去。
皇帝的人一直在暗处跟着他们。
“爷,尾巴还在。”
陆公公有些话想要对楚君赫说,却又怕隔墙有耳。
楚君赫“嗯”了一声,对着暗处比了个手势。
他的人便动了。
皇帝的那几个人也不知怎的,时不时的就被突然出现的宫人挡住了视线,再想继续跟上去,人却已经到了五十米开外了。
“昨个老奴听到了皇上提起了立储的事情。
凉王的太子之位多半是不保。
最重要的是当年的事情……
皇上似乎派人在调查当年珍妃的事情。”
陆公公的声
音压得极低,说话的时候他也趁势低下了头,确保楚君赫能够听见。
“珍妃?”
楚君赫俊眉紧锁,珍妃是他生母,宫里对珍妃的事情一直三缄其口,对当年珍妃死亡之事,更是知之甚少。
父皇为何在此时,要调查当年的事情?
“是,老奴确定没有听错。
就是在调查当年珍妃的死因。”
陆公公也是百思不得解,他跟在皇上身边已经几十年了,皇上未登基之前,他便跟在了皇上身边伺候。
却还从没见过,皇上去翻过旧账。
“本王知道了,切记不要暴露了自己。”
楚君赫微微点头。
他对陆公公的关心也是真心的,陆公公算是看着他长大的。
说句不好听的,陆公公对他的关心,都比父皇对他的关心更甚。
“是,老奴会保护好自己。”
陆公公的唇角抑制不住的上扬,他与楚王互相之间的关怀,是任何人都比不了的。
楚君赫在库房挑赏赐的时间,沈云禾已经找了苍云,抽空先一步回了国公府。
她在奉天府内实在待得
无聊,甚至还时不时的能听到犯人痛苦的嘶吼声。
她干脆先去国公府看看娘亲。
刚到国公府门口,沈云禾便看到门房鬼鬼祟祟的。
“你在干什么?”
沈云禾穷无声息的站到了门房的身后,神情阴仄的看着他。
此人是孟姨娘的人,是孟氏一族的旁支。
以往,每次她进门此人打量她的眼神都非常不善。
今日,她是与苍云步行回的府,许是没有听到马车的声音,门房便没有察觉到来人。
“啊!”
门房被吓了一跳,他原本背对着沈云禾的,这会转过身来,沈云禾才看见他的怀中抱着一个精致的锦盒。
“大、大小姐?”
门房往后退了几步,五官拧巴到了一起,眼神躲闪明显有鬼。
沈云禾对着苍云微微颔首,苍云了然,一个箭步上前,单手扣住了那门房的肩膀。
略施巧劲便将门房给押着跪下了。
门房眼底满是惶恐,他甚至都没察觉到苍云的动作,膝盖处就一软,整个人不受控的跪了下去。
正值他诧异之际,苍云另一
手迅速夺过了他手中的锦盒。
“喏!”
苍云将锦盒递给了沈云禾,那锦盒拿在手上沉甸甸的,分量还很重。
沈云禾拿到手的时候,手腕都往下沉了沉。
“这是我的私有物!你们竟然连下人的东西都要抢吗?”
见沈云禾要将锦盒打开,门房顿时慌了。
“哦?你的私有物?”
沈云禾邪肆的勾着唇,指尖轻轻敲击着锦盒,木质的锦盒发出了“叩叩”的声音,回应着沈云禾。
“正是!
还望大小姐还给我!”
门房见沈云禾上钩,便理直气壮了起来。
眼底的惶恐哪还能瞧见半分?
“还给你?
呵!是你蠢……还是你当我傻?
你这样的身份也配拥有这上等金丝楠木的锦盒?
就这锦盒上的雕工都出自名家之手,你说这是你的?
据我所知,你只是孟氏一个旁支,无一技之长,到处找不到工。
孟姨娘可怜你,才将你招入了国公府当差。
你还真以为你是孟氏贵公子呢?”
沈云禾虽然在笑着,那笑容看起来却瘆得
慌。
她早在怀疑门房之时,便命人将门房的底细调查得清清楚楚。
“你早年娶了妻,妻子却难产而死。
留下了一个儿子。
你儿子是赌徒吧?
常年出入皇城各大赌场。
背了一身的债,就连大门都被泼了狗血。
你跟我说你这样的……能有这宝贝?”
讽刺,赤裸裸的讽刺。
门房听着沈云禾如数家珍般,将他的老底给揭了个精光,整个人都瘫坐在了地上。
完了!
一切全完了!
“苍云,将他捆起来押去前厅。
再去将孟姨娘也带到前厅去。
顺便,也去请了老夫人过来。
若是娘亲和爹爹已经回来了,便让他们一道都去吧。”
沈云禾简单的交代了几句,今日她便要清理门户了!
“好嘞!”
苍云敏锐的察觉到有好戏看!
当即提着门房,一阵旋风溜了。
沈云禾这才打开了那锦盒,不开不知道,这一开竟将她吓了一跳!
这些竟然都是圣上赏赐给她和娘亲的东西!
御赐之物若是丢了,那可是掉脑袋的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