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烈的血腥味刺激着沈禄的感官,沈云禾的话一直在他耳畔回荡着。
当年他真是鬼迷了心窍,不知现在弥补是否还来得及?
暗处,
几个暗卫交头接耳的,未来王妃刚才那神情可真是像极了他们爷!
“你说,往后王妃入了楚王府,她与爷二人谁会是王府主宰?”
“这还用说?当然是爷啊!”
“呸!摆明了是王妃!”
“是爷!”
“是王妃!”
……
国公府的下人,一个个都像是见了鬼一般,只听得周围传出争论声,却看不到人!
大家在经过那争论声传出之地的时候,一个个都捂着耳朵狼狈的逃窜。
国公府闹鬼的传闻,也就如此不胫而走了……
大夫很快来了,很快沈清夕便被送回了自己房间。
用大夫的话来说:沈二小姐命中有贵人,这般严重的小产之症,都能保住孩子。
沈禄交代了下人仔细服侍,便将管家传到了书房。
“清夕有身孕的事情有多少人知道?”
沈禄面上泛起了冷意,上位者的杀伐透过他那双有力的眼向外溢出。
管家不敢隐瞒,他底下头将声音压得
很低:
“除了那位大夫,国公府里有不少下人都看到了二小姐带血的样子。”
“对外宣称二小姐在前厅被利器所伤,选两个人杀了,就说他们造谣。另外那位大夫……”
沈禄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管家瞳孔缩了缩,忧心忡忡的应下便退了出去。
不出两炷香的时间,那大夫在距离家门口不足百米的距离,被不知从哪蹿出的受惊马匹踩踏,当场吐血而亡。
那大夫堪堪不惑之年,便撇下一家老小去了,一时间左邻右舍议论纷纷。
与此同时,国公府内管家以雷霆手段惩治了两个在主子背后嚼舌根的下人。
几十大板下去生生将人给打死了。
“再有无事生非者,下场就同他们一样!”
一句威胁,弄得人心惶惶。
事情由小橘传到怀恩阁的时候,已经成了定局。
沈云禾慢条斯理的品着茶水,懒洋洋的窝秋千架上晒着太阳。
沈禄的手段,让她出乎预料。
倒是苏怀柔听到这消息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正在鼓捣着的香碟。
沈云禾朝着苏怀柔的方向看了一眼,半开的房门挡住了她的半个
身子,让沈云禾有些瞧不真切苏怀柔的情绪。
“小姐,苍云姐姐派人来请您赶紧去一趟北斗堂,凉王的人去闹事了。”
小橘刚刚出了院子不久,又急匆匆的跑回来了,北斗堂的人正在前厅等着。
沈云禾柳眉轻蹙,对这个凉王真是厌烦到了极点。
她转头往屋里看去,结果却没看到娘亲身影了。
“告诉娘亲我去北斗堂了,另外让暗处那几位大哥将瑶瑶和星屿带回来,近两日让他们待家里别出门了。”
沈云禾说完,暗处那几个暗卫便有一个闪身出去了。
楚王府的人都有一套自己的联系方式,他找不到小小姐和小世子,却能找到跟着小小姐和世子的暗卫。
北斗堂门口,
一个老翁被几个年轻的汉子抬着,摆在了北斗堂门口。
周围聚集了一大圈围观的百姓。
大家都知道,北斗堂的门槛很高,北斗堂的大夫治病诊金也贵的很,寻常人家根本入不了北斗堂。
但是,北斗堂在整个皇城也是善事做得最多的。
他们每个月都会派人在城内支摊义诊,并且还赠送药材。
“北斗堂的大夫可
从来没有失手过……”
“就是,也不知道这些人是不是碰瓷。”
……
沈云禾到的时候,就看到那几个壮汉将老翁围在中间,老人家一脸虚弱的瘫倒在地上。
她越过了人群,上了台阶准备进北斗堂。
那几个壮汉见了立马冲上前来拦住了她。
“这位姑娘!北斗堂可不能进,他们庸医害人!”
沈云禾:……
她穿着一身鹅黄的软纱衣,明眸皓齿的外人根本不会将她与北斗堂联系起来。
“这位小哥,我……要进去抓药。”
沈云禾说话间视线轻扫,将这几人彻底打量了一番。
这几个壮汉虽然穿着粗布衫,脚上的鞋子却是软底的鞋面也带着丝秀的暗纹。
哪个寻常百姓穿得起这样的鞋?
“你这姑娘怎么好赖话不听呢?这北斗堂去不得!我爹都快被他们给医死了!
你这是替谁抓药?”
沈云禾退后了一步,有些围观的百姓见她是个柔弱姑娘家,也有劝开了。
“你们闹的是北斗堂,吓唬人家姑娘家干什么?”
“就是,你闹你的,怎么还妨碍人家抓药呢?”
……
壮汉见情况不对
,没朝着他们预料的情节发展,其中一人便不着痕迹的踢了踢地上的老翁。
老翁当即就“哎哟……哎哟……”的痛呼开了。
老人家年纪大了,声线粗嘎加上身子虚弱,这一声接着一声的痛呼,当真迷惑了一部分的人。
“都病得这么重了,该不会北斗堂当真医错了吧?”
……
有人帮腔了,几个壮汉立马闹腾开了!
“还不快将你们管事的叫出来,你们不是号称有神医坐镇么?
什么狗屁神医?就这么治病的?
将我爹都快医死了!
杀人偿命!让神医和管事的出来!”
一时间,北斗堂门口好不热闹。
沈云禾蹙着眉被挤到了一边,眼看着就十几节台阶之隔,她愣是寄不过去。
“这不是国公府大小姐么?”
突然有人喊了一声,将沈云禾给认了出来。
“她就是前段时间在街上救了一个老人家的国公府大小姐……”
“国公府大小姐跑北斗堂来干什么?”
“他们会不会是一伙的?”
……
伴随着围观之人的议论声,那几个壮汉互相对视了一眼,凶神恶煞的将沈云禾给围了起来。